第47章 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寿安终于被他激走，文成长吁口气，看来以后若是再遇上刁蛮殿下胡搅蛮缠，用这招倒是灵验，
文成举着烛火再次来到床边，烛火下阿钰的脸黄黄的，也瘦瘦的，看了就让人心疼。
他手指温柔的替她梳理着肮乱的头发，身体俯倾过去，爱惜的亲了亲她额头。
夜深了，通往内院的门早就锁上了，而他的院子里除了他自己，他并未留一个小厮。
文成想了想，端着一只大桶去了外院厨房。
厨下的火早就熄灭了。
文成他没烧过火，但他看过庄上的嫂子烧火。
不难的。
他往锅里添了水，在灶里加了柴，打了火。
火光顺着柴枝蔓延。
没多大一会，水就冒起了泡，水开了。
文成舀了一大桶热水，卷起袖子提着就走。
水很沉，也很满，文成走得小心翼翼的，怕把水洒出去。
深夜里寂静无声，只有文成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他一路换了两回手，终于把水提到了院子里，提进了房间。
他把桶放到床边，又从洗漱架上取了一只木盆，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取了三颗洗澡洗头用的香豆。
一切准备妥当，才轻轻的连着被子一起抱起阿钰，给她换了个方向，让她头朝他躺好。
文成轻柔的把阿钰的头发都一缕一缕的理出来，垂在床边，让它自然的落在盆里。
他在她的脖子下垫好毛巾，防止洗头的水，濡湿了阿钰的脖领。
他先探了探水温，刚刚好的样子。
为了防止桶里的水凉得过快，文成找来个干净的盖子盖了。
他一手拿着水瓢，舀了水，慢慢朝着阿钰的发丝上倾倒，一点点的倒着。
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发。
等头发都湿了，才拿起香豆搓开，揉在了阿钰的发间。
指腹极有耐心的给她抓摩着，他按摩的神情很认真，很专注。
等把头上的香豆漂洗干净，文成一手先替她拧去了发梢上的水，又取来一块毛巾，细细的擦干，再找来一把梳子，一点一点的梳通。
做这些的时候，文成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心里很满足，很充实。
文成倒去盆里的脏水，又换上了新水。
他手碰触到被子的时候，顿一顿，但没停下来。
凭着印象，他的手指朝着阿钰衣服上的纽扣靠近。
阿钰的衣服很脏，身上有一股臭味，文成知道她这样睡着肯定不好受。
不能给她洗澡，去了那身衣服，擦一擦总能舒服一些。
他本是很自信，只要解了扣子，拉着袖子抽去衣服就好，可真当他凭着感觉把手伸进去摸索着去解衣服的时候，失误总是处处不在。
文成的脸皮一会儿红，一会儿热。
他的表情更是一会儿惊，一会儿急，一会儿羞，一会儿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经历什么。
这件事做起来，与他想象中比真是太难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头上身上浑身都是汗。
湿哒哒的，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终于解了扣子，文成动作轻柔让阿钰侧身躺好，他一手半抱着阿钰，一手抽出了袖子。
如此来回，衣裳终于脱~下来了，还剩裤子。
这个不难。
文成想了想，爬上了床，蹲跪在床脚，神色紧绷着，双手微微哆嗦着，小心翼翼的，缓慢的朝上移去。
他的指尖一寸寸的滑过秉钰的裤管，他的心脏如擂鼓一般的跳跃，手指心像是要着火一般的灼热。
一件普通的事，让他做得如上刀山下火海一般……难，主要是内心的煎熬，太难熬了……
文成第二次生出了后悔，后悔答应先生晚两年成亲。
谁说成亲就一定会有孩子呢？
也可以先不要孩子的。
如果他们已经成亲了，现在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替她换洗衣裳。
不用似现在这般，就跟个大义凛然的小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搞得他很紧张。
呵呵，其实他这紧张是真，却不是以为的偷摸，而是出自少年的热血。
他现在整个上半身都虚浮在她的身上，他已经碰触到了她的腰间。
他极力忍下心头的颤栗，咬了咬牙，快速的帮她去了裤子。
接下来该怎么办？文成已经没有了最初时的自信。除去一身衣服已经很难很难了，若是还要替她擦身，文成光想一想都觉得血管突突的疯狂的跳。
他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他就是个这样的禽~兽，在师妹还晕迷在床榻的情况下，在师妹吃了这么多苦回来的当下，他心里居然能够……能够生出许许多多的迤逦幻想……
他终是狠狠的摇了摇头，泄气般的甩下了巾帕。
定了定心，合衣侧躺到了阿钰身侧。
他们脸对着脸躺着，鼻息相缠。
文成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连着被子抱住了阿钰。
这样让他很满足。
夜色在渐渐褪去，清晨悄然来临。
昏暗的晨光里，秉钰婴宁一声，醒了过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我怎么是躺着？”
第二个反应是她立即感觉到了被子里畅通无阻的空荡感，她猛然一惊，心中翻滚起惊涛骇浪，难道……难道她已经被……!
愤怒和委屈一下子向她袭涌而去。
她此时怒恨极了，也不管有没有衣服穿，抱着被子便一下子坐了起了，一把揪起身边那人的头发，把他的一张脸拎了出来，也不等看清便用尽全力挥打过去。
文成在被师妹拎起的一瞬间已然醒过来，他正要欣喜的说句什么，可没等他有机会说出口，她的一拳已然挥了过来。
“师妹~”文成忙用手去挡住拳，喊道。
“师兄？”秉钰惊疑中卸去了拳上的力道，一只手被文成握了个正着。
“是我，师妹。”
“师兄，是你救的我么？”
文成摇摇头道，“是寿安公主救的你。”
“寿安公主？”秉钰轻声呢喃了一句，这是个她未听过的名字。
“也是她找人帮我洗的澡？”阿钰闻了闻头发上清爽的香味，小声问道。
文成轻咳了一声，掩下了眸子里闪过的异色，肯定道，“是她。”
秉钰松了口气，笑道，“公主人真好。”
文成忍着尴尬道，“她让我去当她的面首。”
文成之所以提这个，只是想告诉阿钰，公主有企图，你别全把她当好人，万一遇见了，也得提防，这样才能避免被她卖。
“面首？!”阿钰很是不敢置信，也很是恼怒，“公主怎么可以这么无理？!”
面首可是男妾啊！这简直是明晃晃的侮辱!
文成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头温温暖暖的，很舒服。
他脸上带着委屈，把阿钰的那只手藏在自己的心口上，又借机伸出另外一只手，隔着被子抱住了阿钰的腰。
他把头倚在她的胸口处，撒娇似的控诉道，“师妹，你是不知道，那个可恶公主有多欺负人。”
秉钰心疼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师兄，别怕，她若是再逼你，我就去跟爹爹讲，我们俩可以立即成亲，等你成了亲，我想她就不会逼你了。”
“等成了亲，师兄就有了娘子，公主再坏，也不能抢人家夫君吧？”阿钰想得天真。
“还是师妹有办法。”文成眷念的拥抱着她，声音轻轻浅浅的躺在她怀里夸道。
阿钰微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瞧着文成的头心，低语道，“师兄，你能起来么？”
文成很是不舍的坐起身，关切的问道，“可是饿了？”
秉钰耳尖红红的道，“我想小解。”
啊？文成慌忙起了身，内疚道，“是我疏忽了，我这就站到屋外去。”
阿钰喊住他，不好意思的问道，“师兄，你这里有衣服么？”
文成忙不迭的回答道，“有有有，我去给你拿。”
他快速的拿来一套他的寝衣，放到床上道，“你将就着先穿穿，都是我洗过的衣服。”
“都是师兄穿过的衣服么？”
“嗯，是、是我穿过的衣服，师妹如果不想穿，我现在就去锦华苑给你去取。”文成急忙道。
“师兄，你先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
寝衣很好穿，秉钰三两下就穿好了。
身上穿着师兄的贴身衣服，心里的某处，总有一抹奇异的感觉，似兴奋，似激动，似亲密，似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