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血腥气
那人拍了拍顾忱的肩膀:“实话实说!”
说着,没等顾忱回应,他便跳下了台子,查看顾宽走去。
顾宽等那人走到自己身边后,便领着他离开了演武场。背过身去的时候,顾忱看见了顾忱背在身后的手朝他做了一个手势。是叫他跟上的意思。
顾忱眼眸微眯,没在演武场多作停留,对台下的众将士表达了歉意之后,跟着两人离开了。
顾忱跟上时,那两人已经走出了好远。
那陌生人见顾忱跟了上来道:“你这儿子生得不错。”
顾宽没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否定,只淡淡说了一句:“过奖。”
那人显然就被这两人一样的回话笑到了:“倒真是亲父子。”
“进帐里聊。”顾宽摊开手掌指向前方的主帐。
“走吧。”那人的视线顺着顾宽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主帐,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三人一进到主帐中,顾忱便立即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参加陛下。”
”果然聪明。”皇上看了看顾宽厚,坐上了主帐中的主位,“起来吧,不必多礼。”
顾忱起身退到顾宽身边,站定后,顾忱迟疑了一瞬,思考是否要将今日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没等他说话,皇上似乎是看出了顾忱想说什么。
他倒了杯茶水,摆摆手道:“最近我今日来西郊军营里是来躲清静的,可不是来听正事儿的。若是想说正事儿,那可就别说了。”
一听这话,顾忱也闭上了唇。
可是皇上和他爹叫他过来,不至于只是要夸他一句吧。
“可是去确认了?”顾宽问道。
顾忱点点头,抿了抿唇道:“是。”
方才顾忱进了阮浮的主帐中时,便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脂粉味,味道劣质但浓烈。
当然在这浓烈的脂粉香气之中,还隐藏着一丝隐匿其中的血腥味。
而阮浮叶在话语中透露出,昨日里去了秦楚街。
阮浮的昨日的去向确实为气味作了解释,但有一点古怪的是,顾忱也是去过一次秦楚街的人,上次在秦楚街中闻到的香味,却不似这回这样浓。
要是将阮浮直接代入那黑衣人,那么就可以解释这股香过了头的香味的用处是什么了。
是为了遮掩血腥味。
这是疑点一,还有疑点二是那张阮浮从来不换的帕子,今日居然换了一条。
不,不能说换了,应该说是被藏在了床底下。
刚才顾忱巡视周围时,便在床底看到了那块帕子。
若说阮浮没看见,顾忱并不相信。
之后,顾忱故意与阮浮开玩笑,说不与他计较。
阮浮拿着糕点砸他的时候以及放刀的那几步路动作都十分僵硬,腰部应该是受了伤。
在放凉月节之前,阮浮都没有时候时候受伤。怎么会那么巧,在凉月节的后一天,阮浮就受了伤。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阮浮就是凉月节那天顾忱射伤的人。
可是他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只要确定了阮浮这个人,这些疑点都很明显,就像是摆在了明面上一般。
若自己是阮浮,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些,甚至于阮浮应该要更为谨慎。
难道他真的没想到这些……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身边皇上与顾宽的对话声将顾忱的思绪拉回。
“顾忱,陛下叫你呢?你在想什么?”顾宽曲掌成拳,指关节在木桌上敲了敲道。
顾忱回过神来,抱拳行礼道:“陛下。”
“无妨。”皇上摆摆手,示意顾宽没什么,而后又转头对顾忱说,“听你父亲说,来年二月道时候,你要参加西郊军营的南征军,还给你出了三个条件?”
“是。”顾忱答道。
“哦?”皇上笑了笑,“都是些什么?”
顾忱实话实说:“一是要通过国子监的结业考试,二是能够战胜西郊军营中的所有将士,三则是每日跟着父亲学习兵法。”
“这些是都该做好。”皇上似乎对这个话题极感兴趣。
顾忱微微一眯眼,往常的笑容重新挂在了嘴边。
“我爹之前那是不想让我去,才给我出的这些难题。”顾忱的得意一笑,“不过,我爹可没想到,我这么厉害,这些难题都变成了小问题。”
皇上被顾忱着突然转变的风格乐到了,还饶有兴致地和顾忱一起调侃起了顾宽。
“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会的也没你多,就敢一个人上战场。以前叫他多看看书,他不听,后来自己在战场上自己吃了哑巴亏,这才好好看起了兵书。”
“你还有这种时候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顾忱惊奇地看向顾宽。
“当然,我还不是陛下的时候,和他一起去过边疆打仗,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皇上一脸不高兴,似乎是不满于顾忱居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两人一唱一和,可顾宽不惯着他们。
他管不了皇上,还能管了不了他儿子吗?
顾宽将顾忱往门外一推:“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你不是马上就要国子监的结业考了吗?别现在夸下海口,到时候考了个倒数回来,脸都被你丢尽了。”
顾忱:“……”
说不过就赶人走。
顾宽将人推到了门口,又沉声说道:“这几日你先准备着国子监的结业考,这件事你先不用管。”
顾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国子监结业考就在下一旬,虽然如今顾宽已经同意了让他加入南征军,但如果他真没达到顾宽的要求,顾宽是不会让自己去的。
“知道了,到时候拿个头几名给你看。”顾忱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这在顾宽眼中就是在说大话。
“得得得,你可别在这信口开河了,我都不求你名列前茅,达到要求就好。”
“嗯哼。”顾忱不置可否,耸耸肩道,“你进去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