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人情债（下）
怎么能不知道呢？
凌时安急切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凌时安说话语气有点冲，其实不应该这样的，她应该小心讨好百芷清，但不知是不是有过共用一个身子的经历，凌时安对百芷清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她露了本性。
“真不是我，我可没本事将你拉进来，你是被选中的。”百芷清解释道。
“被选中，被谁选中？”凌时安更疑惑了。
“还记得血脉觉醒的仪式吗？”
凌时安当然记得，只不过当时她是丫鬟杏儿，不知道百芷清是怎么觉醒的。
“你的意思是……我这是血脉觉醒……”
“其实那塔什么用都没有，没有任何仪式能召唤先人。当初我是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有了这个结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被选中的。”百芷清指了指凌时安的胸口，“你的胸口应该有一朵牡丹，那是进结界的钥匙。”
凌时安翻开衣襟去看，还真有一朵半个手掌大小的红牡丹。
“血脉传人……”凌时安抚摸着牡丹，喃喃自语，“不对？我和百家毫无瓜葛，怎么会是百家的血脉？”
凌时安抬头看向百芷清，百芷清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又不是我选的，但是只有百家的血脉才能进来。”
凌时安立马想到一种可能，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凌相的孩子……但旋即又否定了，凌相不是对自己一个人不好，他是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好，总不能都是他的孩子。
“我记得你姓凌，你母亲叫什么？也许你母亲是百家的人。”百芷清道。
母亲去的早，家里人又不常提母亲，凌时安只记得供奉的牌位上写的白氏。
白氏，白谐音百。
“应该是我的母亲，她是百家人。”凌时安又道，“但是我有一事不明，我为什么会进你的回忆里，成为你呢？”
听到凌时安的疑问，百芷清低头笑了笑，她的笑容很浅，浅到让凌时安抓不住的感觉。
百芷清道，“我想你心里应该有答案。”
凌时安一怔，百芷清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样，在那个回忆里百芷清是一个只有情爱的女子，眼前的百芷清却很高深莫测，摸不到，猜不透。
凌时安诚实道，“这是你对我的考验，对吗？”
凌时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百芷清的表情，百芷清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当景恒给我提示之后我一直在想你到底要什么？一件事情有了结果，可以变化的就是过程了。不管你最后还爱不爱小赵公子，终究是意难平。我想你应该是希望我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换言之就是报仇。”
“用爱报仇的最好办法就是爱而不得。既然你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死，最好的报仇就是为他而死，我要让他背上你的人情债，一辈子忘不了你。我装成小赵公子喜欢的性子勾引他，最后救他而死。可惜我的性子太急躁，演着演着，我就气得不行，就想打他一顿。我应该再小意一些，最后才能虐死他。”
凌时安说得激动，比手画脚的，好像恨不得打小赵公子一顿。
百芷清看着她可爱，不禁笑出声，“从辈份上来说，他可是你的老祖宗。”
“正义面前无血亲，渣男人人得而诛之。”凌时安恨恨道。
百芷清伸出腿，抖了抖着上面的水珠，“你身边的男人也是渣男吧，你怎么没有诛之呢？”
凌时安脑中的弦一紧，这是生气自己对付小赵公子吗？
凌时安故作郁闷样儿，“当局者迷嘛，我还有什么事没搞清楚，没办法说他是渣男。还请前辈把君玉逸弄回来，让我跟他算清楚账。”
百芷清的脚已经晾干，她盘腿坐在地上，虚空出现了凌时安曾经见过的小狗，“这是他本身的原因，我没办法。”
百芷清抱起小狗，轻轻顺着它的毛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如我的易容丹，也许他也有什么秘法保护，治好了他的伤。”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人两意识吗？”凌时安追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一缕魂识，等待着有缘人。”百芷清望向远方，“我要走了，结界就靠你了，小狗是结界孕育而生的，它会帮助你熟悉结界的。”
百芷清将小狗扔给凌时安，一叶孤舟不知何时飘到了两人面前，百芷清跳上船，船缓缓飘走，“谢谢你的报复，我很喜欢。”
“你要去吗？我怎么出去？”
凌时安追问，但百芷清没有回答，她立身于舟上翩然离去。
下一秒，天崩地裂，飞沙走石，凌时安被风吹的睁不开眼，只隐隐约约瞧见天边像漏了一样泄下一道光，再一睁眼时，风停了，沙静了，凌时安又回到了大树旁。
“你醒了。”玉己抱着小狗站在树下，朝着凌时安笑道。
玉己身旁还有一个骊辛，背靠在大树，抱着肩，低着头，就差在额头上写一个“酷”字。
“你们是？”
凌时安记得两人，而且她还记得骊辛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他们和百芷清，和结界是什么关系。
“我叫玉己，他，你应该认识骊辛，我们都是跟百芷清契约的灵兽。”玉己解释道。
“你们是百芷清的手下？”凌时安不太理解什么是契约的灵兽，但看回忆里的骊辛，他应该是百芷清的小弟。
玉己媚眼一勾，身后长出九条狐尾，不屑道，“我们九尾狐怎么可能给人当手下，不过是各讨份好处，互帮互助。百芷清借我的力量，我讨个住处，百家小辈莫要不知礼数。”
凌时安双手抱拳，笑道，“失敬失敬，小辈初来乍到，以后还请玉姐姐多多关照。”
“嗯，好说。”
凌时安在回忆里的作为，玉己看得的清清楚楚，虽然她没百芷清厉害，但比百芷清有主意多了，比起百芷清软趴趴的性子，玉己还挺喜欢凌时安的，自然不会多加刁难。
“还有件事问问玉姐姐，你知道我的朋友在哪里吗？”凌时安问道。
“怎么你还惦记那个负心汉？”
凌时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么都把君玉逸当成渣男，是不是自己之前讲的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