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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除夕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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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王听了君玉逸的话先是一怔,跪在那里低着头,没有说话,片刻后,才诚惶诚恐地回道:“老臣着就把儿子领回家,闭门思过。”

    围观的皇亲国戚觉得寿王极有头脑,皇上这句关禁闭,是气头上怼人的话,估计皇上想着寿王一定再往下求,他还可以再加罚。

    结果寿王见好就收,现在接了皇令只是关禁闭,要是再求上几句,谁知道皇上会不会生气改主意,毕竟寿王世子轻薄的是凌贵妃。

    君玉逸吃了鳖,面子上挂不住,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见寿王,铁青的脸瞪着寿王,就差用眼神将他扫地出门了。

    寿王也知趣,连忙领着太监将儿子抬了下去。

    前后不到半刻钟,这事就解决了,凌时安有种不真实感,怀疑这事到底有没有发生。以及超哥儿的那个眼神,他到底有没有喝醉,如果没有喝醉他为什么要故意轻薄自己?

    凌时安忽想到这是不是君玉逸与超哥儿演得一场戏,他们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她朝着君玉逸望去,看着君玉逸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的样子,倒是不像假的。

    凌时安心里起了疑惑,纳闷的很,但这都不是她能想的,越想越好奇,这一好奇就走不了了,所以她就老老实实的等着逃跑就好了。

    过了宫宴,日子就松快了些,往年除夕凌时都是和君玉逸一起守岁,今年宫里添了新人,也不知道君玉逸还来不来永福宫。

    “小姐,今天还用准备皇上的御膳吗?”泠月看看外面的天,太阳变得橘灿灿了些,离着天黑就一两个时辰了。

    凌时安正在换衣,她将一支碧玉簪子插到发髻中,她不是太喜欢玉做的簪子,太容易碎,一不留神簪子就碎成了两半。

    但凌时安不知怎么的就想插这根,也许是因为这是君玉逸送给她的,也许是因为这是她在宫里的最后一个年。

    凌时安对着镜子照了照,簪身没入发中,发间只留下一对兔子耳朵,凌时安嫌弃玉石老气,君玉逸特地雕了一个玉兔抱月的花样。

    “准备着吧,万一他来了呢?”

    泠月顿了顿,回道:“是。”

    今天晌午吕福就跑了一趟说是皇上不来了。李家刚送进来一个美人,也被封为李美人,比李美人漂亮得多,最近正得宠……

    泠月私下里向吕福打听了一下,皇上今日正是与她一起守夜。

    不过泠月没和自家小姐说这事,怕小姐伤心,又怕小姐乱了心,都是决心要走的人何苦再伤一回。

    所以这顿饭,凌时安一直吃到月上柳梢头,也没等到君玉逸。

    凌时安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冷掉的饭菜,便叫了泠月进来,“把这里收拾了吧。”

    “是。”泠月领着宫女向外撤菜,等其她宫女收拾利索了,泠月端着茶来给凌时安上水,晚上不易喝茶,怕晚上睡不好,所以天青釉茶壶里放得不是茶叶,而是雪梨,又加了些今年春天产得桂花蜜,喝起来清甜爽口。

    泠月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凌时安冷不定的念叨了一句,“他真的要在她那里守夜啊。”

    凌时安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泠月望去她没有看着自己,正低着头自言自语。

    泠月一时之间没明白凌时安的意思,直到放好茶,心里才突然一惊,原来小姐知道皇上去了李美人那里。

    凌时安抬头看了看发愣的泠月,说道:“茶不喝了,熄灯吧,早点睡。”说罢凌时安就走进了卧室。

    泠月收了茶,拔了蜡,临走前往床上望了望,层层纱幔将架子床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凌时安是睡了还是没睡。

    吱呀的关门声在清冷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凌时安伴着它翻了一个身,然后闭上眼开始数羊,这是凌时安母亲教的法子,凌时安数到一百头的时候准能睡着。所以当她数到一百只的时候,她睡着了。

    但这一觉睡的极其不安稳,半夜三更的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了。

    宫里是不允许放鞭炮的,怕走了水,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奴才背着主子偷偷放。

    凌时安怕是永福宫的人放的,坏了规矩,对着门外叫道:“泠月,泠月。”

    泠月打着灯笼进来,喊了一句,“娘娘?”

    凌时安掀开了一点床帘,露出了一个头,问道:“外面是什么人放的鞭炮,仔细被人发现,抽了皮子。”

    “不是咱们的人放的,小姐放心。”泠月忙回道。

    凌时安点点头,放下帘子继续睡,但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又问道:“是谁放的?”

    帘子外,泠月正开门往外面走,听凌时安一问,她停下手,微微怔愣,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没谁。”

    没谁,就是知道具体的人了。凌时安瞌睡虫还在脑子里,没仔细想就脱口而出,“那是哪个宫的?”

    泠月将门栓一关,心一横,说道:“李美人院子里放的。”

    除夕的深宫格外安静,泠月话音一落,凌时安都能听到不远处闷鸣的鞭炮声。宫里不能放炮,但宫外可以,这么远都能听见怕是宫外都在放,想必现在已经跨了年,此刻已经是春节了。

    这是第一次凌时安没与君玉逸一起守夜,不对,以前也有过,但那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娘亲还在,可她已经不记得了。

    凌时安翻过身,眼泪顺着眼角淹没进枕头里,过节的日子人格外脆弱,在他人阖家欢乐的喜悦包围下,悲伤显得异常的悲伤,凌时安的眼泪又默默地流了下来将枕头打湿了一片。

    她应该是最后一次为君玉逸哭吧,凌时安想着,离别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再哭了。

    太丢人了,

    而且他也不配。

    凌时安放纵着自己留下最后一次泪水,直到帘子外传来脚步声,凌时安突然想到泠月还没走,她连忙把眼泪蹭到被子上,对着泠月说道:“先别进来。”

    凌时安的声音囔囔的,一听就是刚哭过,泠月的脚步顿了一下,后来响起,她不顾凌时安的命令,将帘子掀开,擦眼泪的凌时安和泠月打个正着,两人正好对上眼,凌时安的手楞在那里,“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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