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晚宴惊魂下
“皇上,你看你把欲婉公主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暴君呢。”
君玉逸对着凌时安笑了笑,让她不要乱说话。
凌时安虚假的笑容挂着嘴边,不理会君玉逸的示意,“不过皇上确实不通人情,公主再三阻挠,定是有难言之隐。臣妾听说苍旌公主自幼就比天随的公主自由,琴棋书画、舞蹈女工不用样样精通,你何必逼公主呢!”
十几年的默契让君玉逸闻其声知其意,一下就明白凌时安打的主意,于是配合她道:“哈哈哈,是我的疏忽,听闻苍旌有女子不识字的传统,不知是真是假,三皇子?”
三皇子尴尬地笑了笑,“传言而已,欲婉就为皇上展现一下苍旌女子的舞姿,看看是不是比天随贵女更胜一筹。”黔布暗搓搓地回击道。
欲婉微微一点头,“是。”然后看向月娘不急不慢地问道:“不知何为斗舞?”
“一会儿乐师会弹奏几首曲子,一个人根据乐曲先跳,另一个人配合舞蹈。等到弹奏下一首曲子时,另一个人先跳,直到有人配合不上时则为输,以观众的掌声为判断。不知公主认为如何?”月娘问道。
“好。欲婉献丑了。”
欲婉起身退席,宫女引着欲婉更换舞衣。
众人饮酒聊天,君玉逸偏过头低语说道:“安儿,你刚才在干什么?”
“帮帮你啊。”
“安儿,不要胡闹,我有自己的安排。”
“你为什么老是说胡闹,你是不是总觉得我是一个小孩,只会胡闹,什么事也做不了。”凌时安皱着眉头看着君玉逸,眼睛里写满了怒气二字。
君玉逸长吁一口气,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你能把你的谋划告诉我吗?”凌时安讥笑道。
“什么谋划?”君玉逸有些慌张,“我那里有什么谋划。”
又是这样,凌时安想起几年前,北边的海上发大水,淹毁了一个渔村,朝廷下令渔民搬走,可故土难离,渔民不想离开生活了几百年的家乡,一时之间官民就僵在了那里。这件事困扰了朝庭多日,最后是凌时安出了一个孩神的主意解决了问题。
海上天气变幻莫测,出海之前渔民都会拜海神保佑平安,而北方海域拜的海神就是孩神。
传说有一个渔民出海打鱼遇上了风暴,船不知不觉飘到了深海。大陆的深海是禁区,没有船能在深海中行驶,深海之浪犹如遮天巨兽,一个浪头翻来就能将整艘船吃掉。
渔民看着大浪袭来以为小命不保,结果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娃的身影,接着浪也平了,云也散了,天也晴了,渔民糊里糊涂地飘回了近海。
从此以后,渔民经常受a一个小女娃相助,于是北部的海神就被称为孩神。
凌时安就是利用渔民对孩神的敬仰,演了一处孩神显灵劝渔民搬家的大戏,渔民出于对孩神的敬畏纷纷搬离了家园。
搬是一件事,搬离之后的安顿又是一件事,凌时安当时写了一整套安顿计划,本来说好由凌时安全程负责,结果君玉逸去了一趟北海之后莫名其妙的将整个计划交与别人处理,不允许自己再管此事,还与凌相神神秘秘的商量着什么。
从那以后,凌时安发现君玉逸有一件谋划多年的计划,而且一直瞒着自己。
“没有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有些事现在不说,那就永远不要说。”凌时安看着君玉逸说道。
君玉逸还想在解释,但此时欲婉换好了舞衣,站到了木台上。
月娘朝着君玉逸说道:“还请皇上选几首曲子。”
君玉逸笑了笑,恢复了君王的威严,“三皇子是客人,还是请三皇子来吧。”
月娘看向三皇子,“不知三皇子可否帮忙?”
“乐意效劳。”黔布走到乐师身边,趴在乐师耳边耳语几句,乐师点了点头,黔布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到座位。
古琴响起,月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欲婉先跳。
欲婉点点头,跳了起来。
一首送别曲,沾湿了多少人的衣襟。欲婉一身白衣,欲语还休的动作,真是道出离别之痛。众人看得如痴如醉,欲婉公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月娘面露微笑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欲婉仿佛胸有成竹在胸。
看客不知月娘的打算有些纳闷,送别曲已经奏了三分之一,为何月娘还是不动,再不动怕是要输啊。
突然月娘一屁股坐地用双手移动身体,有点像戏里孩童撒娇耍泼的动作,逼着欲婉与她配合。整个舞蹈像是讲述丈夫离家妻子伤心,但幼儿无知,无端哭闹,妻子不得不安抚孩子。舞中叙事,妙妙妙。
第二个曲子是苍旌的草原之曲,本就是欲婉的家乡小调,自然是配合的精彩,获得满堂彩。
两首曲子过后两人势均力敌,打个平手。
第三首曲子响起,众人羞红了脸。这不是青楼名曲《花月夜》吗,这靡靡之曲如何起舞?
欲婉听到曲子也红了脸,不知道应该怎么跳了。月娘挺起胸膛,带着力与美的感觉走向前,一把抓住了欲婉的袖子。
欲婉立马反应过来,一转一扭之间,跳出少女的娇羞,不时地甩着袖子像是与情哥哥嬉戏。两人动作轻柔的拉扯,有一股情侣间暧昧羞涩的美感。
拉扯间欲婉来到台边,月娘猛地一拉又一松,看似轻柔实则暗含内力,欲婉顺着力掉下台子,掉到了池子里。
水池两米高,里面的水大约一米深,淹不死人,但是这样摔下来,磕磕碰碰也是厉害。欲婉跌坐到池底捂着头,站不起来,呛了好几口水,晕了过去。
一群人围了过来,不敢下手相救。里面的是未来的皇后娘娘,衣服都被水打透贴着身子,这宴会上都是大臣、太监,这些男人那里敢碰皇上的女人。
君玉逸迅速叫来几个粗壮的婆子,两个在下面抬着腿,剩下在下面拉,把人拽了上来。守着的医女又是按肚子,又是解开衣领通气,又是渡气的,可算救了回来,但是昨晚在脖子上留下的红痕也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