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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诱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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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燃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从师父在山门外捡到她,到当时她身上只裹了一层明黄襁褓,再到她名字的来历她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师门长辈从来不会瞒着她。

    师父还曾经有些愧疚地摸着她的头发,对她说她的襁褓绣工精致,说她被养得白白胖胖,见人就笑,说她的家人一定在找她,说一定会帮她找到家人。

    她那时候也只有五六岁的年纪,懵懵懂懂地以为找到家人后就不能再和师父师叔在一起了,当即抱着师父哇哇大哭说再也不要找了。

    后来师父就再也不曾跟她提过这件事了。

    但她知道师父每下次山云游都不忘记打探消息,将中州世界各国都走了个遍,然而各国的皇室宗室中并没有和她同龄的女婴出生,线索也就此中断。

    叶燃自己却并不以此为遗憾。

    慢慢晓事之后,她偶尔虽然也想象过自己的生身父母会是什么样子,但那更多地是一种好奇。

    在她二十来年的生命中,从未觉得没有父母是一件多么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因为她一直都有师父,有师叔,还有整个师门在身后。

    自在门的弟子众多,有人有父母,有人没有父母,有人曾经有父母后来没有了,有人有父母还不如没有种种情形,不过都是人生百态中的一种而已。

    出身并不能决定出生以后的人生。

    至少在自在门中是这样的。

    譬如时任掌门的岳行川自己就是孤儿出身,生性豪迈,行事大气,是武林人所共同信服的人;执事长老赵器是没落世家子弟,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一派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模样;执法长老卫舟入门前却是在天桥下说书的艺人,平日里看似滑稽没正形,遇事下手却是最狠的

    师门长辈谈论起这些事向来坦荡无拘,下面的年轻弟子受他们潜移默化,也就从不会因自己的出身自傲或是自卑。

    叶燃也是在自己开始下山行走,见多了别派的种种奇葩事之后,才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自在门已经不复存在了,曾经护着她的师长生死未卜,多年之后,系统却告诉她她找到了一位兄长

    在此间世界之中

    主世界之外的小世界多如恒河沙数,为什么恰巧是这一个

    叶燃深吸了一口气,无意识的紧了紧手里捏着的什么东西。

    然后叶灼就眼睁睁看着那块被他师姐掰下来的桌板瞬间化为了齑粉。

    系统三号瞬间觉得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身体都跟着痛了起来,只得进忠言道“主人,你,你自己多保重”

    叶灼压根儿不理它,伸手过去扶住叶燃的胳膊,低声道“师姐,你先坐下缓一缓。”顿了一顿,又略带笨拙地道“我在。”

    我一直会在,就像你一直在。

    他刚被师姐救上山的时候,不哭不闹,不说不笑,给饭就吃,让睡就躺下,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没有人知道他怕黑,流浪儿没有资格怕黑,因为灯油是珍贵的,没有人会为他们点亮。

    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仿佛到处都潜藏着想要捕猎的野兽们,猩红的眼,碧绿的眼,一张张血盆大口,滴落腥臭的口涎,只要他稍一松懈它们马上就会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所以他不会松懈,他会一直清醒着,和黑夜对抗,和昏昏欲睡的本能对抗。

    直到那天夜里,一点摇曳火光撕破了沉重得几乎不能令人呼吸的黑暗,向他走来,一个甜美娇俏的少女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笑意和关切,同他说“别怕,我在。”

    然后轻轻地握住了他紧紧攥住的拳头,又重复了一遍,“我在。”

    那声音中仿佛带着奇异的安定感,就像冬去春来时第一缕不再凛冽的风,温柔而温暖地拂过他几乎僵硬的眼皮,他第一次放任自己被浓浓的疲倦感铺天盖地地湮没,几乎是转瞬之间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自此他再也没有害怕过黑暗。

    因为她一直在。

    叶灼垂眸看着师姐微微恍惚的面容,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而后略带笨拙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又重复了一遍,“师姐,我在这里。”

    看不到我也没关系,我总是一直会在的,总是一直在看着你。

    “官家,官家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叶燃心中是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但还是忍不住和系统确定这一点。

    “是,是的。”

    先帝真宗在十五年前驾崩,李宸妃则是在五年前去世的。

    李宸妃平生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当今天子,女儿却是未满百日便夭折了,无名无封。

    现在看来这位被记载为“早殇”的小小女婴,应当就是当年的叶燃了。

    “小灼,我要进宫去见,见一见官家。”叶燃到底还是叫不出口“兄长”两个字,遂顿了顿,才又问道“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

    叶灼不等她说完便断然开口道“我自然要随师姐同去。”

    汴京,长公主府,地牢入口。

    一队巡查的侍卫刚才走过,挂在门楣之上的灯笼却被越来越大的夜风吹得摇来晃去,眼看着就快要掉下来了。

    原本手按在刀柄上,守在入口处的两名王府侍卫对看一眼,不情不愿地分了一个人去拿梯子他们两人可没那个本事能跃起摘灯笼。

    去拿梯子那人刚走,风势忽地大作,竟将两只灯笼一并吹落在地,烛焰跳动一下,随即灭去。

    唯有头顶一轮明月,洒落清辉,将四周景色映得模模糊糊的。

    余下那人走过去拾起灯笼,皱了皱眉,看了看四周,嘟囔了两句,还是匆匆忙忙地走向一旁的杂物房去更换了。

    忽来一阵微风,飘过空无一人的门口,无声无息,无人知觉。

    地牢之内,张龙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蓬头垢面,双眼无神地看着铁栏之外那一点昏暗的烛光。

    他的拳脚功夫本就粗浅平常,叶灼恨他竟然敢向师姐下手,早就将他气海破了,手脚之上俱都套了十来斤的重镣,此时行动困难,已同废人无异。

    再一想到后续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叶灼折磨,他便浑身战栗,恨不能死了去。

    无奈齿间毒囊早被搜了去,此时便是再想自尽也无法可想。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将过道中那一点烛光吹得明灭不定,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却在铁栏之外响了起来,“张校尉”

    张龙怔了一怔,认出那声音正是之前同自己接头那人,随即大喜,连连点头道“是我是我”

    为了让对方辨认清楚自己,他不惜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叮叮当当地朝铁栏前挪动了几步。

    那人背对着烛光而立,又问道“你向何人下了毒,结果如何”

    张龙虽略觉诧异,却又想着大约是皇城司将此间消息都封了,遂咬牙切齿地答道“那贱人不曾上当,连碰都没有碰过,下给展昭的毒却被白玉堂喝了。”说着狞笑了一声,“此刻那两个狗贼多半还在驱毒”

    他到了这般境地,不觉自己有错,反而心中恨毒了叶燃及开封府众人,只是在旁人面前不敢辱骂,唯恐多遭叶灼折磨,此时方能尽情骂了出来,自然是措辞恶毒。

    只听那人低低笑了一声,道“很好。”又道“你过来些,我带你走。”

    张龙心中大是欢喜,遂又奋力朝铁栏处挪去,边挪边骂骂咧咧道“直娘贼的,那群贱人将我上了脚镣,你可带了利器来,若是没有,须得另想办法”

    那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却没有答他,待张龙挪至铁栏边时,却忽地扭头看向入口处,惊讶道“有人”

    张龙心中大急,整个人都贴到了铁栏之上,他手腕不能用力,却将双臂奋力伸出了栏杆的缝隙,向外伸着,“带我一起走”

    话音未落,只觉胸口处一凉,随即麻痹之感迅速自胸口扩散到全身,连一声惨呼都来不及发出,便已气绝身亡,整个人仍是保持着死前的姿势。

    那人并不拔出插在张龙尸体上的兵器,反倒是取出一块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又松手让丝帕落在地面之上。

    事毕,正要朝来时的通道处走去,忽觉后脖颈处微微一痒。

    那人反应极快,立时反手在颈后一抓,将异物抓在手中,只觉轻若无物,借着月光细看,却是一搓灰絮。

    他生性谨慎,又复扫视四周,果然见这处甚是不洁,屋顶角落处俱是蛛网灰絮,想来是这地牢之中甚少有人打扫的缘故。当下放下心来,运起轻功向外跃去。

    待来人窜出地牢入口,去得远了,地牢对面那壁看似严丝合缝的砖墙却忽地“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推了开来,赫然竟是一道暗门。

    只见一名容貌华美,气度矜贵的白衣青年从那门中走了出来,皱眉往入口处看了看,却不急着追上去,反倒是凑近了铁栏,仔细查看张龙的尸体。

    一眼便看到了插在张龙胸口的那柄宝剑,脸色当即大变,探手便要去拔了丢掉,手伸到半途却又停了下来,犹疑了片刻,方恶狠狠地朝张龙的尸体瞪了两眼,展开身形,朝地牢入口处掠去。

    这白衣青年正是白玉堂,他身上的毒早已祛除干净,对外却一直装作虚弱不堪的模样,为的便是同展昭里外合击,好诱捕张龙的同伙。

    然而方才他看到张龙身上那柄长剑形制同展昭的湛卢剑一般无二,险些乱了心神,幸而想起展昭此刻应是率着公主府侍卫在外围捕,这才放下心来,赶去相助。

    白玉堂人尚未至便已听到了兵刃交击之声,他反手拔出腰间的巨阙剑,足尖一点,便冲入了战阵之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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