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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嵩山十三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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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岳剑派之中,目前以嵩山派最为兴盛,人才济济。

    除了掌门人左冷禅之外,另有并称为“嵩山十三太保”的同门师弟共一十三人,就是拉到江湖上去也都是一把好手。

    单就这个层次门中高手的数量而言,嵩山一派的人才储备就能抵得过其余四派的总和了。

    也正因为如此,嵩山派这五岳剑派的盟主之位,多年来坐得是稳稳当当。

    嵩山派弟子日常在外行走,也向来是较其他四派更为骄矜自傲的。

    譬如此前被叶灼喝破,从屋顶上落下来的四个黄衣人中,就有左冷禅的弟子之一史登达。

    此人论起辈分来,比在场的众人都小了一辈,然而他手中高举着一面五色锦旗,昂然直入的样子,却丝毫不见半点对尊长的敬意。

    这面五色锦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展动间宝光闪动,很是夺目,其代表的意义却远较其外表更为重要。

    江湖中人多半都认得,这乃是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

    凡是五岳剑派之人,见令旗如见盟主,行事当受旗令约束。

    当年五派结盟之时,约定攻守相助,共同进退,在江湖上遇到和五派相关的事,都要听盟主号令。

    只是昔日执旗的盟主乃是华山派,自剑气两宗决裂,华山派式微之后,这面令旗落在嵩山派手中,也已有二三十年了。

    嵩山派中人几乎已经将这令旗以及盟主之位都视作了本派之物,是以这史登达高举令旗,径直到了刘正风面前,也只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一事,请暂且押后。”2

    他虽口称“刘师叔”,但这等倨傲无礼之状,竟是连掩饰也懒得掩饰,如定逸师太和地泰道人这等心直口快之人,当即面上便现出怒色来,若非碍着盟主令旗尚高高举在场中,只怕是立时便要骂起人来。

    岳不群心思缜密,想得却远比定逸师太等人更深一层。

    他心心念念要将嵩山派拉下盟主之位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嵩山派中情况自然也是下了工夫摸清楚的。

    嵩山派这一代的青年弟子中以左冷禅的亲子左飞英3为首,这史登达最多只能排入前五名,却仍敢对武功远超自己的衡山派二号人物刘正风如此不敬。

    若非是得了失心疯,便是有恃无恐。

    那么他又是凭什么才能有恃无恐的同他一道从屋顶落下的三人也皆是年轻弟子,武功还不如他,绝非他的依仗。

    要么就是嵩山派另有高手埋伏在他处伺机而动,要么就是他们手中握有刘正风的把柄,且这个把柄足以让刘正风投鼠忌器,不敢向他们动手。

    想至此处,岳不群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懊恼,华山派到底还是人手不足,只他同宁中则两人尚有一搏之力,否则若是换了他将刘正风捏在手中,这谋划转圜的余地便大得多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步步为营。

    且不说众人如何想,但刘正风谋划这“金盆洗手”的大事已久,一直忧心嵩山派要从中作梗,此时见史登达如此说,心中虽是一沉,却反而有中“终于来了”的解脱之感。

    当下定了定神,正要将早已想好的托词说出来,却忽听得身侧蓦地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又听这人道

    “王兄弟,今日好教我开了眼了,天下竟有人能学宫中大铛学得这般像的,方才闭着眼睛这么一听啊,好家伙我还当是哪位掌印公公微服私访到了你这衡阳城中呢,险些便要起身行礼了”

    说着便“啧啧”摇了摇头,像是极为遗憾似的,但只要不是聋子,便能听出他这话中浓浓的讽刺之意来。

    那被叫“王兄弟”之人却是假模假式地苦笑了两声,道“徐兄弟莫取笑了,我等僻处边地,哪里如京中锦衣卫弟兄一般,常常有幸能见天颜。”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们衡阳城中倒也不是惯常采生折割之所。”

    这话就说得更是毒辣了。

    不止将史登达比作宫中的公公,还更讽刺他乃是自行阉割意图邀幸之人。

    刘正风听得心头一颤,眼光看向那坐在主位之上的俊美青年,却见他托起茶碗,气定神闲地饮了一口茶,犹如不曾听见自己属下对嵩山派几人大加嘲讽一般,哪里还不明白那两位分明便是得了他授意和撑腰的。

    他现在虽捐了个参将的虚职在身上,品轶比百户是略高了一些,但可没那个本事管到锦衣卫的百户头上便是本省巡抚二品大员,见到北镇抚司来人,只怕也是要被吓得魂飞魄散在先,屁滚尿流在后的,更不用提一个“管”字了。

    况且此次嵩山派之人显然是来者不善,对自己全是恶意,刘正风乐得他们多吃些苦头,遂闭口不语,只面上仍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史登达却已是忿怒欲狂。

    他往日里仗着嵩山派掌门弟子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此时竟被这两人当众讥嘲得如此不堪,气得立时便想要拔剑杀人。

    好在脑中尚有一丝理智留存,知道若是破坏了今日之事,回山左冷禅势必饶不过自己,这才勉自按捺了下来,只朝那说话的两人狠狠看了两眼。

    心中盘算着待此间事了,必要率人假扮盗匪,在路上截杀,给这等狂妄自大,不知江湖凶险的锦衣卫点颜色看看。

    嵩山派众人来之前早已计划停当,今日里分兵三路。

    一路由左冷禅的另一名弟子率领,此时趁五岳剑派首脑皆在正堂相聚,已经到后院擒拿刘正风的家眷去了。

    另一路由史登达领着伏在正堂之上,觑机发难,以盟主令旗压制刘正风及五岳剑派其余宾客。

    最后一路人马只有三人,却是他们此次行动最大的底气和底牌,乃是左冷禅将嵩山派十三太保中派出了三人压阵。

    若是刘正风竟敢不束手就擒,尚欲反抗,便由他们出手,将人直接拿下定罪。

    左冷禅如此安排,实在可算是缜密非常,几路齐下,刘正风就是有再大的本事,就算他师兄衡山派掌门莫大肯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却也敌不过嵩山派的三大高手合力。

    只是他再怎么精于谋划,却也算不到原本不在局中之人,强行入局之时,所带来的变数,是能直接将棋盘也掀翻了的。

    那徐百户和王百户一唱一和地挑衅嵩山派来人,自然是事前得了叶灼授意的,却没想到那姓史的小子眼睛都气红了,居然还能忍住没动手。

    锦衣卫掌的就是刑讯缉捕之事,日常都是同穷凶极恶之徒打交道,史登达不擅掩饰,眼中凶意昭然。

    哪里瞒得过这两个在卫所中打混了数十年的老油条,不过对望一眼的工夫,心中已然定下了后计,待此间事了,定要寻个岔子把这小子下到大牢中去好生炮制。

    但此时两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合了上司的意,眼光不住地往他身上飘。

    叶灼却也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将手中茶碗朝桌上一顿,立起身来,不急不缓地叫了一声“刘参将”。

    刘正风先怔得一怔,这才醒悟过来他是在叫自己,连忙上前应了一声,又听他道“你即日履新,这家中老宅却是有些旧了。”

    刘正风不知这位千户大人要做些什么,但他度其形势,已然不能更差,他买这官职本就是为了遮掩和庇护,现在这位林千户只要不是同嵩山派一路的,做什么都能挣口气出来,遂连声应道“那是自然”

    叶灼耳目敏锐,在厅堂中的一团嘈杂里,早听出了头顶尚有三人分据三方,呼吸绵长,内力精深,他却偏不开口说破,只转头同刘正风道“那本官替你将这年久失修的宅子拆上一拆罢。”

    他这第二个“拆”字甫一出口,双掌便左右一横,分朝屋顶打去,右足同时在地面一扫,便将主位上那张沉重之极的八仙桌踢得横空飞了起来,擦着史登达的头皮,直接砸向了门框顶上。

    只听得“哐”地一声,登时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来。

    几乎与此同时,屋中顶上那根梁木颤颤巍巍抖了数下,蓦地从中断裂了开来,瓦片灰泥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掉得满地皆是。

    不过是转瞬之间,原本布置得富丽堂皇的一间正厅之中已是烟尘弥漫,尘土飞扬。

    好在厅中诸人身上武功皆都不弱,又一直全心留意着这锦衣卫官儿的举动,全都及时避开了,至多也不过灰头土脸些,却无人受伤。

    定逸师太生性好洁,此时被扑了一头一脸的灰泥,便是一开始对这林千户观感再好,此刻也气得要上前与他理论了,却被她身侧的宁中则暗中拉了一把。

    她并非蠢人,立时觉出其中还有别的干系,当即停下了脚步,却见那林千户负手而立,站在厅中,自己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不沾半点灰泥,他那群属下亦无大碍,此时人人按刀站在他身后,脸上凶光毕现。

    虽然明知这群人武功低微,就算联起手来,也打不过这厅中任何一个人,她却仍是被他们身上的杀意煞气激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心中暗道这锦衣卫被称为朝廷鹰犬,人人闻之色变,果然是有些门道的。

    此时却听那林千户开了口,淡淡道“东、西、北面各有一人,我数三声,若还不现身,本官便当你们心怀不轨,意图行刺朝廷命官”

    说到这里,他顿得一顿,斜眼看去,那本地百户王伯仁会意,立即凑上去大声道“卑下早请知府大人调了五百弓箭手随扈,这光天化日之下,决不能容这等恶人横行,还请大人主持公道,定要还我衡阳城一个昭昭青天”

    叶灼点了点头,扬声道“三、二”

    他这个“一”字尚未来得及吐出口,便听得门外有人一声长笑,道“嵩山派费彬,前来拜访刘师兄。”

    这人功力精湛,声音中蕴含了极深厚的内力,一时之间厅力稍次之人,不免便觉得耳中被震得嗡嗡作响,若是再弱些,便极易被震得耳中流血。

    随叶灼前来的锦衣卫中人俱都是功力最弱之人,只是叶灼也是个护短的人,哪里肯让属下在自己面前受伤,因此那人甫一发声,他便挥袖挡在众人身前一拂,将外间袭来的音浪俱都反弹了回去。

    倒也不曾便宜了外人,直奔了嵩山派弟子史登达处而去。

    那史登达本是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等着看锦衣卫中人的笑话,却冷不防一股气浪扑面而来,耳中陡然一阵剧痛,情不自禁地惨叫了起来,他身后的三个嵩山弟子亦是如此。

    众人只见他们四人耳鼻流血,口中惨呼不已,情形颇为可怖,略一思忖也猜到是被音浪所伤。

    史登达虽然可恶,却毕竟同为五岳剑派中人,同气连枝,岳不群等人本拟上前察看一二,却忽见门中光线一暗,却原来是数人接连跃了进来。

    皆都身着黄衣,一看便是嵩山派中人。

    领头那人约莫四十来岁,身材瘦削,上唇留着两缕鼠须,形貌猥琐,疾奔至史登达等人身旁,探手摸了摸他们鼻息,这才转过身来,环视四周,冷冷道“诸位看得好一场热闹啊”

    此人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四师弟费彬,在嵩山派十三太保中位列第三,一套“大嵩阳手”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他方才那句话是含怨而发,本意是讽刺厅中的五岳剑派众人,当着外人的面而不维护本门小辈。

    却不知史登达自进来开始便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甚至连声招呼也不曾向厅中诸位长辈打过,便是岳不群这等伪君子看他也心中有气。

    因而就连最为护短的定逸师太都不想为他出头得罪这神秘莫测的林千户。

    因而竟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费彬,只刘正风不阴不阳地冷哼了一声权作回应。

    费彬心下更是愤怒,但他毕竟与史登达这等晚辈不同,江湖经验丰富多了,一眼便看出这身着官府的锦衣卫官儿武功深厚,竟似是不在自己之下,那么先前他所想的先声夺人,将之惊走的法子,恐怕就不能再用了。

    他略一思忖之后,也不再去看叶灼,只取过史登达手中的令旗,朝刘正风高高举起,道“刘师兄,盟主有令,不许你金盆洗手,这盟主令旗,你是接还是不接”

    费彬有恃无恐,这言辞比起史登达来可就不逊多了。

    刘正风心知今日这撕破脸是在所难免了,当下态度也强硬了起来,道“若是为武林公道,我身为衡山派弟子,自然尊奉盟主号令,但今日刘某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乃是私事,只怕盟主还管不到这里来罢。”

    费彬似是早料到了他会有这一说,当下又是哈哈大笑了一声,道“费某也知自己分量不够,遂还另请了几位说客前来。”

    说罢朝厅外叫道“还请诸位替我等向刘师兄分说一二。”

    声音中满是志得意满之情。

    众人听他说到这里,心里均想着刘正风已然明说不尊左冷禅这盟主之令了,费彬难道还有本事将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请下山来么

    遂一道将目光朝门外投去。

    却只见十来个人自门外慢慢地走了进来,正是刘正风的夫人、两个幼子以及他门下的七个弟子。

    每人身后都跟着一个身着黄衣,手持匕首的嵩山弟子,后心处被人用利器抵着,脸色灰败,行动滞缓。

    刘正风的弟子好歹也是在他门下学艺姑且不论,但他的夫人幼子众人此前却也见过,都并不曾习武,此时竟也被嵩山弟子一并挟持了过来,以此要挟刘正风。

    定逸师太侠义心肠,最见不得妇孺受苦,当下一掌击在身侧柱子之上,怒道“费彬,你这是要做什么”

    费彬连头也不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只笑着道“还请刘夫人劝一劝你家夫君罢,纵然看在这娇妻幼子的份儿上,刘师兄,你也不应违逆盟主之令才是。”

    最后这句话却是转向刘正风说的。

    刘正风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嵩山派竟会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当下已是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道“刘某若是因此低头,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今日若动我家人一根毫毛,天下英雄在此作证,必叫尔等身化肉泥”

    刘正风这等反应原本也在左冷禅算计之中,费彬又是微微一笑,正要将他勾结魔教长老曲洋诸事当众公布出来,从此让衡山派身败名裂,却听得一个陌生的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王兄弟啊,你可知依本朝律法,挟持官眷,该当何罪啊”

    “小弟不才,虽不曾将大诰倒背如流,于重罪上倒也还记得一二。挟持官眷乃是遇赦不赦的重罪,当杖一百,斩三代男丁徒三千里,女眷发入官坊,不得赎买。”

    这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厅上竟陷入了一中微妙的沉默。

    就连持着匕首的嵩山弟子们的手,不知为何竟都有些微微发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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