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人类代表无限可能
左盼的纠结全部写在了脸上，在古默眼皮子底下一阵变脸之后，她做出决定的同时，古默也差不多把左盼的心思猜了个大概。
外面危险，所以不考虑自己？
左盼正要开口。
古默先一步打断她，他的执拗脾气又上来了：“明天来找我。”
左盼啊了声，十分犹豫。
这种情况不能让对方犹豫太久，否则对面的头脑清醒起来后，同意的几率会越来越小。
“找我。”像下达命令一般斩钉截铁，末尾语气生硬的再加上两个字：“必须。”
云雾状的对话框再次出现在古默头顶上，写着【如果她不同意，就偷偷跟去。】
左盼拒绝的话哽住，一言难尽的看着对话框里的那句话。
一个和古默长得很像的二头身小人慌慌张张的跳出来清理这句话，似乎是想消除证据，但已经晚了，那几个大字只要左盼不瞎就一定能看到。
左盼到底善良，她居然叉起腰思考带吉娃娃出门猎兔子的可能性。
对话框中出现了古默倒在血泊中的形象，那二头身小人披麻戴孝的蹲在尸体旁哭丧。
左盼：正常人会想象为自己哭丧的情形吗……
【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同意把人带上。】
对话框中的画面一转，出现了行走中的左盼和古默两人。
抽象的黑色怪影突然袭击，被左盼一巴掌拍碎。
随后不知道从那跳出来的二头身小人开始摇旗欢呼。
【如果有危险，盼盼一定会保护我。】
左盼：神经病吧他……
古默伸手合上左盼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如果我去危险的地方而不带上你，你会担心吗？”
“那当然啊。”这个问题左盼不需要犹豫，下意识回答了。
【我也是这么想。】
左盼倒吸一口气，心中开始动摇，脸上出现了松口的迹象。
此时但凡有一个外人在场，都会立刻骂骂咧咧的冲上来，将中了“道德绑架”“无理取闹”等招数的左盼支开。
“明天来找我。”
“……好，但你保证不会擅自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左盼最终同意了。
古默朝她笑了笑，满意的离开，留下左盼头疼的抱住脑袋。
……
隐和左盼在一间风格古老的小书房碰面。
傍晚的气温降低，隐让左盼将壁炉的火升起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同意了。”干完活的左盼对心不在焉的队友诉苦。
“我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同意他的追求。”隐翻过一页书页，说道：“恕我直言，我看不到他身上有任何配得上你的优点。”
“其实还是有的。”左盼小声辩解。
“你的性格，他能把你克制的死死。”隐陈述道。
“才没有。”
“没有？”隐笑了，即使是自己的队友也逃不掉他的嘲笑：“阿目，你心太软，只是嘴硬可没用。但他不一样，这家伙非常的自私，非常的自我，又恰好有足够的小聪明，明白怎么控制你。”
“如果我是你，我只会用藤蔓把他绑在房间里，然后命令曼玉看住他。”隐无情的说道，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是我疏忽了，你家曼玉也是个蠢货。恐怕很快就会被那家伙策反。”
所以你也没办法吧。左盼前脚刚这样想，就听到隐接着说道：
“所以我会堵住他的嘴，或者干脆让他失去意识。”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正常人，法律管不了我。”
他刚把古默的秘密摸出来，就听到左盼和古默确定关系的时候，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隐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嘴上虽然不客气，但很快将自己原本的计划推翻，勉强算个傲娇。
他看了眼一无所知的左盼，忍不住发出感叹：“真不可思议。”
左盼没体会到队友的复杂心情，她抱着头，正沉浸在悔恨中，面带痛苦：“我恐怕是鬼迷心窍了。”
“色欲熏心。”
左盼红着脸瞪他：“他确实很帅，但是……”也不用把她说的那么肤浅吧！
“但你没有爱情。”隐叹了口气：“记录中，【阿目女】将自己的爱情给予山神，换取了永恒的生命。阿目，你真的对他产生感情了吗？”
“是的。”
左盼目光炯炯的看着天花板，如果没有感觉，她不会同意。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了。”
“什么答案？”左盼疑惑的问道，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怎么总是被其他人先想明白。
“他是山神。”隐放下手中的书籍：“只可能是这种情况。”
“你一定疯了。”左盼沉默了半响，笃定的说道。
“我肯定没疯。”隐将看完的书丢进火炉中，看着升高的火焰嫌弃的说道：“你一只异类的接受能力怎么能这么差。”
“我觉得我很正常。”左盼低声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山神是哪位，反而你们这些外人能知道？这根本就不合理。”
“而且那只是一个故事，传说，世界上可能根本没有山神，或者他还没有诞生出来。”
左盼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故事是故事，我是我。我想和谁在一起，当然由我自己说了算，别把你们那一套莫名其妙的推论方法套在我身上。”
“如果你还没诞生，世界上就有数不清的人比你自己还了解自己，你的过去，你的故事，你的性格，外貌，你是好人，还是坏人，爱着谁，讨厌谁。”
“你愿意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吗？”
“愿意啊。”隐轻松的说道。
愿意的话为什么连自己的本名都不愿意承认呢？
左盼很不爽，但上面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总之我不愿意。”她失神说道。
人类看待异类，就好像看到一种特殊的动物，左盼相较于大部分异类而言比较亲近人类，但不意味着她喜欢人类一副这就是你们的宿命的模样，神神道道的推论她的一切。
“你们人类说什么，泄露天机会遭天谴，怎么还没被劈死呢？”
“因为是我们自己说的，想反悔就反悔，想双标就双标喽。”
理所当然的语气险些将左盼气死。
套在异类身上的故事，就像是穿过胸膛的铁链，将你串在高高的虚空之中，你看不到起点在哪，看不到尽头在哪，只能忍着铁链摩擦伤口的疼痛，顺着链子往前移动。
“他不是山神。”
“你这样说，就无法解释为什么。”
“因为他也是人类。”左盼靠着沙发背说道，忽然看到古默的简笔心悄悄爬到自己的手背上偷听着，压抑的情绪突然得到了缓解。
于是接下来用来反对队友的话，说的也没那么无底气：“如果人类也有特性，我想一定有一条特性叫未知，未知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隐无法接受这个理由：“调查局里的小伙子们也都是人类。”
“但他把心给我了，总不能让他伤心吧。”左盼在方才简笔心停留的地方寻找，但一会不注意，它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左盼没找到简笔心，从隐的视角看，那颗简笔心游动到了左盼的脸上，使她漂亮的脸显得很怪异。
简笔心抽出两条线组成一个扁圆的触须晃了晃，看上去就像对着隐吐了吐舌头，接着飞快的消失了。
……和它主人一样贱。
他们调查局随便找一个单身汉出来，都能在质量上吊打古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