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原来是社恐
“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吧。”一个刻意与人群拉开距离的男人说道:“既然人到齐了,能给我们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男人长得不差,但缩着脖子,精气神看上去不咋地,畏缩敏感。
放恐怖电影里就是用来一惊一乍的炮灰角色,负责制造恐怖气氛。
古默看向说话的人,重点在对方胆小的表情上停留。
他脸上的恐惧不作假,但有些夸张。
耳边传来阿目的声音。
“这个人叫于连水。”阿目小声说道:“我刚来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那时候的他热情的像一只快乐小鸟。”
我也很快乐,只是你看不出来罢了。
古默心想,于连水只是来豪华别墅住几晚,我可是即将成为它的主人。
古默这个人就是那么奇怪,常年自卑,间接性自负。
于连水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仔细打量另外几人的神情状态,古默在心中将这几个人分了类。
看样子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那个叫于连水的家伙就是被诡秘事件卷进来的倒霉蛋。
他的目光看过去,阿目就在耳边提起他看向的人的名字。
坐在沙发上的人,从左至右,分别是张军,王笑,张文静,这三人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比于连水正常一些,至少没那么浮夸。
最后一位单独坐一张沙发的人叫张开松,面上十分冷静,但腿就像多动症似的不停移动位置,大概只是习惯性的将情绪隐藏起来。
他们四个人和于连水一样,是不知情者。
“对了,那边两个人你注意一下,女的叫四碗,男的叫铁腕,自称调查团的成员,也是他们告诉我们,我们十个人被卷入了一起诡秘事件中。”
这两人古默放到最后观察,自然是因为这两个人看上去最不正常。
四碗……铁腕……显然不是正常人的名字,当然阿目也不可能是她的真名,听上去像一个代号。
古默怀疑以后再参与到别的事件里,只要是名字奇形怪状的一律可以打到知情者一栏里。
他要不要也给自己取个奇奇怪怪的代号?
比如黑犬之类的。
……
四碗脸上带着一副口罩,短发,皮肤苍白,四肢纤细但肚子凸起很大,像怀孕四五月的孕妇。
她刚刚从远处走到同伴身边,健步如飞,比常人还快一些。
铁腕的手臂有明显的畸形,一条和正常人无异,另一条比古默的腰还粗,后背突出,绷紧的衣服下似乎隐藏着生命的气息。
说实话,只是外形夸张了点,并不能惊吓到见多识广的古默。
古默小时候养过一条黑色的小狗,听他老爸说是某个邪恶实验室的产物,有三个脑袋,每天吃饭都会和自己的另外两个脑袋打一架,怪可怜的。
后来莫名其妙死了,古默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养宠物。
但现在他遇到了板板,只能说,真香。
阿目又强调了一遍,似乎是希望古默重点关注那两个调查人员。
但在古默看来,去掉目的不纯的自己,阿目才是他最需要注意的人物。
阿目脸上带着半张面具,严严实实的遮住左半张脸,身体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四月份的天气还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要么体弱多病,要么就是身体上长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当然也不排除别的原因,但古默暂时想不到,所以无视别的原因。
阿目这个女人果然很可怕,古默几次偷偷看她都被发现了,甚至每次都回敬他一个阳光灿烂的咧嘴笑。
古默再一次被逼退后,在心中给予了她非常高的认可。
真是可怕的女人!
……
阿目对古默很感兴趣,她不知道古默是什么时候到来的,只是在察觉到了违和感之后,用特殊的方式注意到了他。
她原本因为古默身上的不可窥视的属性关注起他,怀疑古默的身份。
所有人被邀请来到这座别墅后,眼前都浮现了一段类似于前情提要的内容,从而得知了管家只是别墅主人的指令执行者。
阿目和队友交流过,怀疑别墅主人是被诅咒的别墅中诞生的异类。
他可能会伪装成客人加入这个杀人游戏,好近距离的观赏闹剧。
不过现在她观察了一会,越看越觉得这个英俊的男人可能只是……有点社恐。
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别墅主人,大概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表现出不同寻常。
而且,古默好像并不知道自己使用了规则,被她叫住的时候十分茫然,就像是日常被突然打破了一样。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记录,有些人从未接触过诡秘事件,身上却有规则的力量。
经过一定时间的观测,研究员发现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这些人曾收到过异类的诅咒或祝福,或别的什么形式的影响。
甚至有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异类守护着,就像守护灵那般。
于是在确定古默真的将自己的不同寻常归类为体质问题后,阿目就猜测他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阿目又盯着他看了会,就见古默绷着脸,坐立不安的伸出手,将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手里的曲奇小饼干递给她。
他紧张了那么久,该不会就是在犹豫要不要把饼干给我吧。
古默的皮囊在求偶这方面其实很有优势,只不过他自己对此一直没什么数,加上社……内敛谨慎的性格,就一直这么没数下去了。
而一想到古默顶着张冷酷男神的脸,内心却像个小男孩一样纠结饼干的问题……阿目被可爱到了。
“给我的?”
“是,请你吃。”
果然如此。
阿目接过小饼干,忽略了指尖传来的微弱颤抖,只以为是古默在手抖。
不!
小饼干伤心欲绝。
小饼干愤恨的将自己变得极难吃。
阿目动作很快,她面不改色的吃下去了。
古默盯着她的反应,一愣:“你没有味觉吗?”
阿目喝了口水:“怎么说?”
“饼干伤心的时候,会变得很难吃。”
“它为什么要伤心,因为不想被吃吗?”阿目就着水将饼干咽下去,哈哈笑着接下阿默的话。
这家伙还将平板当朋友呢,觉得饼干会伤心也不突兀。
“因为它的男神亲手将它放到了别人手上。”古默将自己形容的像个渣男。
阿目沉默了两秒,似乎是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惊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和女孩交流一向如此吗?”
“……是的。”
阿目:“单身到现在吧。”
“与你何干。”古默冷漠的回道。
阿目敢肯定自己戳到了他肺管子,又忍不住开心的笑出声。
事实证明装冷酷一次有用但不是次次有用,阿目的笑伤害到了古默。
也许我应该考虑向一封报个班。
古默心想,低头继续骚扰没反应的板板。
这个冷漠而无情的世界,只有板板才能给他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