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复杂的心绪
世界之内，天地轰鸣，群山呼啸，大地震动，雷霆怒号，宛若一副末日之景。
无数妖魔惊恐万状，瑟缩匍匐在各自的洞府，望着闪烁的，散发出至阳之力的雷霆瑟瑟发抖。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下一刻直接被天道找上门来，将自己劈的魂飞魄散。
神州之内，无数神州百姓面色苍白，战战兢兢的伏地祷告，以求天恕。
唯有那些修行高深之辈，底蕴深厚的势力才知道，这并非是天道震怒，而是一场两位绝世大能的战斗，所显露出的异象。
虽然，此战惊动了所有尊者以及人仙，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查探，都无法查到此战的来源。
因为，早在之前，鹿灵就将此地天地封锁，以她半步地仙之能，想要躲避一群不过人仙的探查，自然再简单不过。
……
此时的江辰与五色使者，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似乎这样做，就能用视线将对方杀死一般。
其实，他们心中都明白，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们的结局取决于鹿灵和将臣的输赢。
因此，双方竟然在此时，不约而同的达成了默契，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就这么静待自己的命运。
这就是属于弱者的悲哀，就算是明知结局的江辰，心中都不甚滋味。
不知时间流逝，突然，天地一片寂静，雷霆归隐，群山沉寂。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硕大的黑影，将五色使者笼罩，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影还在迅速变大。
紧接着，空中传来呼啸之声，吓得五色使者连爬带滚的，向四周逃去。
“扑通”！
随着一道重物落地之声响起，顿时，大地一震。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不似人形的东西，整个都仰面嵌入大地，显露出乌青的胖脸，双眼更是肿的像馒头一样。
“真祖……”？
熟悉的气息，让黑雨等人顿时紧张起来，随即，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一张似曾相识的胖脸，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五人不停的在心中祷告，希望不要是将臣，这个在他们心中，宛若支撑天地一般无敌的神灵。
可是，人啊，越不希望来什么，它就越来什么，这是否可以看做命运的作弄？
果不其然，虽然，将臣被鹿灵揍得面目全非，口歪眼斜，完全看不出一个人样来，
可是，凭借将臣身上熟悉的气息，五色使者还是认出，躺在地上那好似一滩烂泥的东西，就是那在他们心中，宛若神明的存在。
“真祖……”！
五人不可置信的，发出凄厉的怒号，向着将臣狂奔而去，心中那一道宛若天地一般的身影，在这一刻瞬间破碎。
望着将臣凄厉的模样，五人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而不是幻境。
无数年来，僵尸真祖将臣睥睨天下，霸道无双，带着他们五人一路披荆斩棘，征战四方，经历无数战斗，以无数大能的鲜血，铸就不败的神话！
可是，如今的一切，却彻底打破了，将臣在他们心中的印象，这一神话，终究在今日彻底崩塌。
……
不远处，鹿灵轻柔的扶起江辰，再次以生命法则，凝结生命之水，不断蕴养着他的身躯。
可惜，江辰此时的身体，就宛若千疮百孔的破抹布，哪怕是天地之间，至纯至净的生命之水，也只能维持生机不再继续枯竭。
脸色苍白的江辰，在鹿灵的搀扶之下，缓步来到将臣身前。
看着手断腿折，胸骨塌陷，肉身焦黑，上下没有一处好肉的将臣，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
若不是，将臣身上还有道道微弱至极的气息传来，江辰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知道，这是因他被将臣所伤，几近垂死，若不是他最后要求，留下将臣一命，恐怕将臣此时就真的身死道消，魂归天地。
就算如此，这一次，鹿灵也绝对是下了狠手的，七道众生门不仅连破六道，甚至第七道之上还遍布裂痕。
将臣此时的境况，和五色使者如出一辙，最起码没有数百年的修养，他们都别想再次动用法力。
甚至，前期若是一个不好，有点伤风感冒，头痛脑热，都有可能瞬间嗝屁。
“带着五色使者走吧，至于将臣……”。
江辰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而是，以极为复杂的眼神，看向那气若游丝的将臣，不知想些什么。
虽然，对于蛮横不讲理，无辩是非，更是将他重伤的将臣，江辰心中其实谈不上喜欢，但是，却也谈不上什么厌恶。
他们两者之间，其实只是立场不同，无关对错，他站在了女娲那一边而已。
更何况，将臣也是一个痴情之人，为了女娲在尘世间苦等亿万年，依旧不离不弃，只为寻求心中的那一道倩影。
并且，坚定不移的，完成女娲留下的，守护人族的使命。
无数年来，若非人族有将臣的守护，人族恐怕早就成为，盘古一族的棋子，天下间无数妖魔的血食了。
尤其是人王与圣母的数次大战，在他看来简直可笑。
其实，江辰心中也很清楚，是他人族的身份，将臣才会一直有耐心，让他借此成功拖延时间，保的一条小命。
而将臣想杀他，其实轻而易举。
因为，以将臣的能力，只需全力一掌，他就连灰灰都剩不下。
更遑论等鹿灵的到来，让他完成绝地求生。
将臣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亿万年岁月之中，他和人族早已产生不可分割的羁绊。
……
“灵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儿”？
江辰神色严肃的看向鹿灵，眼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乞求。
江辰的眼神，好似一柄利剑，深深刺入鹿灵的心中。
顿时，鹿灵心中一跳，眼神不由自主的，躲闪着江辰那满是乞求的目光。
“江辰哥哥，灵儿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若不是你，说不定灵儿现在，不知成为谁的刀下亡魂了”。
“因此，灵儿的一切都是你，只要是你吩咐的，灵儿就算上天入地也会为你办到”。
鹿灵所言非虚，在这属于妖魔的时代，无论是行走人间恶贯满盈的樱花之民，亦或是山林野间为祸一方的妖魔鬼怪。
就算是那些修行之人，都朝不保夕，更何况是一只，功德深厚，不谙人事，修为低下的小鹿。
她就好似一盏，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明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无数妖魔，都对她身上的光芒垂涎三尺。
可想而知，若非最终她遇到江辰，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结局？或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江辰望着娇羞的灵儿，心中其实也蛮不是滋味。
当初，是自己看她功德加身，天生亲近自然，更是以自身天赋，凝聚生命之力。
而是，当时八阴山之事迫在眉睫，也就是如今的清源山。
山上的万鬼巢穴以及极阴养尸之地为天地造化之地，非山神之力不可解决。
因此，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江辰让鹿灵成为一方山神，更是以玉皇大帝昊天的圣旨，让其化为这方天地的先天生灵。
实际上，江辰不过是利用她而已，以天地业位蕴含的山神之力，辅以生命法则，破除万鬼巢穴以及极阴养尸地，这般天地造化。
因此，虽然她一步登天，成为独霸一方的人仙强者。
但是，在这么些年之中，江辰借助她的力量，不仅为他挡住无数强敌，她还数次救江辰于危难之间。
往年的成道之恩，在这么些年里，早就耗得一干二净。
因此，其实她并不欠自己什么，可是，她依旧对自己不离不弃，甚至，一度以他为主。
“哎，给他留下五滴生命之水吧”。
江辰叹息一声，将脑海中的纷乱繁杂的思绪，强行甩了出去，随即，以五十万功德值从系统之中，兑换出两粒紫灵圣丹。
向着将臣怀里丢出一颗，只见，一道紫芒一闪，紫灵圣丹瞬间没入将臣衣衫内。
鹿灵嘟起小嘴，不情不愿的，将五滴生命之水注入将臣体内。
“江辰哥哥，你为什么要救他？刚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