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鲛鲨精
一行人来到珠儿的家,巫婆早已带人在此地等候。看到珠儿和平芜一起回来了,大喊着“造孽啊,龙王生气了,要降祸于明州。”
巫婆这是故意的,她早就在街上看到平芜,特意在珠儿家里等他们。旁边早就聚集了一群百姓,不停地说道“那怎么办?”众人互相看着,这龙王娶亲,新娘子被退回来了,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可如何是好。
明州大旱三个月,田里的庄稼都死绝了,大家都说这是龙王发怒了,故意不给明州布雨,为了求雨,才给龙王送的新娘子,现如今,送去的新娘子又回来了,龙王这是什么意思。
巫婆顺着话题往上爬“龙王一定是指定珠儿姑娘,看到送去的人不对,给退了回来。”现场的人跟着起哄“是啊,还是得珠儿姑娘去才是。”
看着他们咄咄逼人的架势,这明显是不让珠儿活啊,平芜再也忍不了,说道“这送去的新娘子,龙王根本没有收到,都进了鲛鲨的嘴里了”
“胡说”巫婆赶紧抢话道“鲛鲨是奉龙王之命来迎接新娘子的”
“东海根本就没有龙王,只有水君,名唤华年,华年从未下旨要那些女孩嫁给她,她一个都没有见过。”平芜继续说道
“妖女妖言惑众”巫婆说道,这肯定是不能让她再往下说了。其实巫婆知道,那些女孩都是被鲛鲨抓走的,因为她自己就是。
千寻雪闻出了巫婆身上的气味,极其不普通。又看到她在烈日暴晒下,一直在流汗,但流下来的汗与人类极为不同。“看符”千寻雪扔了张符往巫婆身上一贴,巫婆立马现了真身,竟然是只鲛鲨,道行不高,所以这符咒一贴就现形了。
村民看到,大喊着“妖怪”四散而逃。
巫婆见瞒不住了,施法想逃走,被平芜拿出七星孔雀羽射中,在烈日的暴晒下,直接变成了鱼干。
这鲛鲨居然这么坏,不得不除。这是这鲛鲨精躲在海里,东海又这么大,去哪里找呢,众人陷入了沉思。可他们又不能不管,这鲛鲨不除,等他们一走,还是会有其他人受害。
“既然我们找不到他,可以让他来找我们”千寻雪说道
“什么意思”平芜不解地问道
村子里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巫婆居然是条鱼”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村子里。
“他们不是要新娘子吗?我们给他们一个就是”千寻雪说道,众人这才明白千寻雪的意思,假扮新娘子,把鲛鲨精引出来,除掉他。
“我有避水珠,在水里可以自由行动,可是我的七星孔雀羽在水下拉不开啊,我打不过那只鲛鲨”平芜委屈地说道,心里还有些害怕,这次要不是运气好,遇到华年,她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去呢?”上官云懿说道
“我去吧”大庸说道
千寻雪看了看他,皮肤黝黑,怎么看怎么不像女孩子。反倒看看上官云懿,肤白貌美大长腿。说道“云少这容貌,扮上女装肯定好看”
上官云懿倒是不排斥下水,只是排斥扮女装,“想我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居然要扮女装”上官云懿自嘲着。但确实他最合适,大庸的问天剑到了水里,威力大减。但是他的碧水剑不一样,到了水里,威力反而大增。
“为了拯救苍生,委屈云少爷了”大庸说着,边往上官云懿的脸上涂脂粉,这一番打扮下来,还真的像个女孩子。
众人看着这样打扮的上官云懿,差点笑出声来。上官云懿威胁道“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知道了,玉树临风少年郎”大庸说道
上官云懿用新获得的扳指,把碧水剑变小,插在头发里。平芜又把避水珠给他,顺带着带上螺笛“如果在海底遇到危险,记得吹响这个螺笛。如果你遇到一条大鱼和一个少年,记得他们是我的朋友,大鱼叫鲲宝,少年叫华年。”
“知道了”上官云懿接过避水珠和螺笛。
按照计划,上官云懿下水,其他人在岸上,一旦发现鲛鲨精,众人就御剑在海面上狙击他。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按照巫婆当日的流程,先扔下些牲畜,吸引鲛鲨。然后上官云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他只觉在水里行动自如,呼吸完全不受影响,想必是受了这避水珠的影响。过了一会儿,鲛鲨便围住他,驮着他往大海深处游过去,来到一处海底岩洞。
鲛鲨见任务完成,纷纷四散离去。竟有只乌贼精幻化为人形,看起来和人间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差不多,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说道“恭迎新夫人”。然后把他往洞里面领。
只见洞里正中间有个座位,一只鲛鲨精坐在正中间,两排站着形形色色的妖怪,有蚌精、珊瑚精,还有鱼、海龟,纷纷向鲛鲨精祝贺着。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新娘子他们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了。
“抬起头来”鲛鲨精说着,他要看看这个新娘子长得怎么样,长得貌美的,留着玩几天,玩腻了就吃掉,但若是长得丑的,直接吃掉。
上官云懿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鲛鲨精竟被迷住了“好漂亮”。鲛鲨精色迷迷地看着上官云懿,上官云懿恨不得此刻拔剑把他砍了,他实在受不了这个眼神,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官云懿看到他的肚子,有东西在发光,和在四方城见到的很像,只是光的颜色不一样,四方城那颗是黄色的,这颗则是深蓝色。难道是水灵珠,上官云懿猜测着,大师兄让他们来东海,就是为了这颗水灵珠。
旁边的乌贼精问道“大王,要留还是。。”乌贼精比了个动作,那是杀的意思
“长得这么漂亮,当然是留了“鲛鲨精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上官云懿心里嘀咕着,得亏大庸没有来,不然以他的颜值,估计马上被吃掉。
这鲛鲨本是个普通妖精,因为东海水君一家突遭灾祸,看着华年年轻好欺负,便在东海横行霸道。偶然把水灵珠吃进去,灵力大增,更不把华年放在眼里,纠集了一帮乌合之众,在东海横行霸道。就连施云布雨的活也抢了去,他倒也不是不想除掉华年,只是怕闹得太大,其他三海龙王追究起来,不好交待。反正这东海水君也是个没有实权的主,挂个名而已。
这鲛鲨娶亲,规矩和人间差不多,也是纠集一帮妖怪大吃一顿,喝的醉熏熏,然后入洞房。拜过堂后,上官云懿被领到一个房间里。鲛鲨则在外面忙着大宴宾客。这该怎么把消息带出去呢,上官云懿在房间里踱步着。
他已经到了极深的海底,这扔个信号弹上去,他们也看不见啊。“不行,我得跑“上官云懿想着,再不跑,难道真的要跟那只鲛鲨入洞房吗?上官云懿盘算着对方的兵力,那么多人,他一个人确实干不过。
洞门口有两个虾兵在守着,对付他们是绰绰有余,但若是弄出点动静来,惊动了其他人反而不好。上官云懿在洞里找着,终于让他发现一个小洞,他立即沿着小洞爬了出去,又用珊瑚把那个小洞掩护好。
上官云懿蹑手蹑脚地在鲛鲨的府邸走着,这里真大,他又找不到路。听到有动静,赶紧找了个珊瑚丛躲了进去,这可怎么出去,他陷入了两难,就算出了这鲛鲨的府邸,东海那么大,他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啊,他尝试着御剑,然而御剑之术在这水里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他走得快。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他摸到脖子上的螺笛,“希望平芜的那两个朋友能给力一点”上官云懿吹响螺笛,那群妖精在洞里早就喝得嘴熏熏的,就算听到螺笛声,也觉得正常,根本不在意。
华年听到了螺笛声,骑着鲲宝快速赶来,只见鲛鲨的府邸张灯结彩,门上挂着大大的喜字,华年大喊“不好,难道是平芜又被抓回来了。”
华年想往里面闯,却被虾兵拦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不屑“水君大人,今天是大王的大喜之日,还请您改天再来。”
虽然华年叫着他鲛将军,但其他人都叫他大王。
华年生气地说道“鲛将军大喜,本君来祝贺都不行吗?”他这个水君当得当真窝囊,连虾兵蟹将都敢拦他。
“您别为难小人”虾兵说着
华年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推开虾兵就要往里闯,虽然他打不过那只鲛鲨,但他也有几百年的修为,收拾这虾兵蟹将绰绰有余。
鲛鲨听见门外的吵闹声,问道“吵吵闹闹,什么事“鲛鲨精亲自到门口查看,华年已经进来了“怎么喝喜酒也不叫我“华年问道
鲛鲨精看到华年,笑嘻嘻说道“水君驾到,蓬荜生辉来人,看座”说着给华年安排了个座位,之后就当他是透明人,自顾自地喝着。
华年便偷偷来到后院,偷偷喊着平芜。上官云懿此时正躲在珊瑚丛中,看着这个少年长得人模人样的,着实是比里面的妖怪看得顺眼,再加上他一直喊着平芜。上官云懿猜想,这人就是平芜所说的华年。
上官云懿从珊瑚丛里出来,问道“你是华年吗?”
华年定睛一看,一个穿着嫁衣的美女站在眼前,只是这声音有些粗犷,分明就是男人的声音。再看看他的脖子上,挂着碧水珠和螺笛,他当即明白了,说道“我是”
上官云懿立马表明身份“我是平芜的朋友,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两人偷偷躲到珊瑚丛,商量着怎么离开,这杀出去吧,两人肯定不是鲛鲨的对手。关键是这府邸狭小,鲲宝也进不来,要不然骑上鲲宝一走了之,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时,上官云懿想出了个办法,他把扳指摘下,放在华年的手上,并把使用咒语告诉了他“你把我变小,然后放进你的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这倒是个法子,华年戴上扳指,一念咒语,上官云懿立马变得犹如拇指般大小,华年把上官云懿装进袖套里。大摇大摆走到前厅,拿出一颗超大珍珠说道“今天是专为送贺礼而来,礼也送了,酒也喝了,我就先走了“
鲛鲨看了眼珍珠,心里有些不屑,一个水君,穷酸成这样,也不知道送点好东西,这珍珠,海底一抓一大把。嘴上仍然笑嘻嘻地说道“多谢水君”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水君什么时候开窍了,也懂得巴结他。
华年带着上官云懿大摇大摆走出鲛鲨府,骑上鲲宝,扬长而去,一溜烟消失在鲛鲨府邸。
这鲛鲨也是多疑,一挥手,叫来几个手下“你们几个跟着,看看他搞些什么鬼”
几个虾兵蟹将便跟着华年,华年当然知道有人跟着他,他早就习惯了,本想直接把上官云懿送走,现如今这个情况,只能先回家了。华年小声说道“有人跟着,我只能把你带回家了“
上官云懿小声回到“也行,先去你家避避风头”上官云懿突然想起鲛鲨肚子上有个东西不时发亮,想必就是水灵珠,问道“那个水灵珠你知道吗?”
华年一脸懵,显然是不知道的,问道“那是什么?”也是,他出生得晚,不知道也正常。
“那是女娲补天时用的五彩石幻化而成,不知怎么的,落入东海,又恰巧被鲛鲨吞到肚子里“上官云懿说道
华年这才想起鲛鲨身上确实不时有块区域在发亮,“那这颗珠子有什么作用”
“戴上这颗珠子,法力立刻得到增强“华年这也就理解了为啥那只鲛鲨法力突然这么强,原来是水灵珠的缘故。
“这宝物,落入坏人手里,反而成了助纣为虐的工具”华年说着,正是因为有了这颗珠子,鲛鲨才敢在东海横行无忌,不把他这个水君放在眼里。
“你放心,这个祸害,我们一定帮你除掉他”上官云懿说着
“恩&34;华年回答着,他已经窝囊了几百年,这次,他要勇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