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别
寒假转瞬即逝。
开学那天，苏娴早早就到达教室，早上七点，教室里没几个人。苏娴戴着耳机，静静地听听力。
让人犯困的早自习过后，张老师伴随着上课铃，走进教室，
“同学们，寒假过得好吗？”
教室里一片安静，看着大家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模样，张老师继续开口，
“我现在要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大家打起精神来！”
班里的同学逐渐有些反应，
“现在已经是高一下学期了。我们即将面临文理分科。”
此话一说出口，班上还在昏睡的同学立马睁开眼睛，竖起了耳朵，苏娴也集中注意力，看着张老师继续说，
“我等下会把分科表发给大家，大家不用太着急，明天晚自习再统一交上来。好了，把书翻到50页，开始上课…”
午休时间，苏娴因为分科的事情有点睡不着，决定去操场走走。
可能是下过雪的原因，操场随处可见的是正在融化的雪堆，看起来有点脏乱，
苏娴坐在到操场旁边的座椅上，望着远处的山出神。
突然，一瓶热牛奶贴在她的脸上，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发什么呆呢？”
苏娴立马回头，徐舟牧趁机坐在她旁边，苏娴内心雀跃，但表面强装镇定，问道，
“你中午不休息吗？”
徐舟牧把牛奶放在苏娴手中，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看着苏娴说，
“看到你就不困了。”
苏娴脸上浮现两朵红晕，耳朵有些发烫，立刻转移视线，有些慌乱地说，
“我们马上就要文理分科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徐舟牧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选择自己喜欢的就好。”
想到徐舟牧马上就要高考了，苏娴问，
“高考之后，你准备去哪儿？会考去外省吗？”
听到这儿，徐舟牧眼神一暗，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说道，
“…应该会离开这里吧。”
“那你还会回来吗？”
苏娴紧紧握着牛奶瓶，感觉自己的心被揪着，但又很期待徐舟牧的答案，
良久，徐舟牧薄唇轻启，
“不回来了。”
苏娴抓着牛奶瓶的手指，因为太用力而泛红，徐舟牧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娴强忍住眼泪，深吸一口开口，
“徐舟牧，你可以等我吗？我毕业之后就去找你。”
徐舟牧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看着苏娴微微泛红的眼睛，内心触动，说道，
“好。”
六月的蝉鸣惹人心烦，教室里，大家都在认真做题，明天就要高考了。
苏娴看着书本，有些心不在焉。这时候，张老师走了进来，
“好了，同学们都停一停。”
大家抬起头，
“明天就是高考了，我们学校作为考点，学校要求今天下午大扫除。大家都准备一下，开始大扫除。”
说完，离开了教室。
高考期间，全校学生放假回家。
苏娴在家，没心思学习，看电视也看不进去，她有点担心徐舟牧，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
终于熬到考试结束，苏娴立刻就给徐舟牧发信息，想询问他考得如何，一直到晚上，徐舟牧都没有回复。
苏娴心想应该是刚考完太累了，决定先不打扰他。
过了几天，徐舟牧还是没有回复，苏娴尝试过打电话，但从来没有打通过。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学校热闹非凡，本来苏娴以为可以看见徐舟牧，但却是陆阳来找她。
苏娴立刻询问陆阳，
“陆阳，你有没有看见徐舟牧？”
陆阳看着面前满脸焦急的少女，有些感触，开口，
“苏娴，你不要再找他了。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苏娴听后，愣住了，她不敢也不愿相信陆阳的话，明明之前已经说好了要等她的…
陆阳不忍心再看着苏娴绝望的样子，偏过头，说，
“你也别太难过，…之后好好生活吧。”
说完，陆阳就离开学校了。
之后的课，苏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在无限恍惚中，她只知道徐舟牧走了，她再也看不见他了。
家门口，江素琴看着门口失魂落魄的苏娴，感到有些吃惊，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女儿这样，
江素琴连忙走过去，有些着急地问道，
“小果，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娴终于绷不住了，她浑身颤抖，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颤抖的手想擦去脸上的泪水，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妈，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我是不是把他弄丢了！我…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江素琴看着苏娴越哭越伤心，轻轻抱住她，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不会的，还会见面的。”
苏娴把头埋在江素琴肩上，觉得心脏痛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自从徐舟牧消失后，苏娴也仿佛变了一个人，江素琴和苏旺每次到家里都能看见苏娴呆呆地望着窗外，也不说话。
同时，苏娴的成绩也有所下滑，这引起了张老师的注意，他找苏娴聊了聊，但是也没什么效果，无奈之下只好联系家长。
苏旺得知后，对女儿突然的变化感到很难受，他不忍心再看到苏娴继续这样颓废下去了。
一天晚上，苏娴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发呆，眼神空洞。这时，苏旺在门外询问，
“小果，睡了吗？没睡的话，我就进来了？”
没有听见回答，苏旺知道苏娴没睡，于是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轻轻放在书桌上，然后慢慢说道，
“小果，你好久没和爸爸谈心了。要记得，你小时候，可天天缠着我给你讲故事，还不停地和我说着你学校发生的事。”
苏娴：“……”
苏旺满眼心疼地看着女儿，继续说，
“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所以对你期望比较高，但你也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从小学习优异，聪明懂事。小果，你如果觉得有些累了，可以停下来歇歇，记住爸爸妈妈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苏娴听着，眼中渐渐溢满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流下，终于忍不住抱着苏旺，哽咽着说道，
“爸，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苏旺轻轻抚摸着苏娴的头，微笑着说，
“小果，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爸爸妈妈相信，你现在只是遇到了一点点挫折，你也一定会振作精神，走出来。”
那晚过后，苏娴想了很久，这样会伤害到家人，她不想看到爸妈难过，于是她学着去慢慢忘记那个人，她相信没有徐舟牧的生活，她也照样可以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