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晴晴闹分家
“瞎胡咧咧什么呀？我们庄稼农户，能嫁到镇上富户，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能叫卖孙女呢？你们这是嫉妒吧。”
卯氏不以为然，据理力争。
“起开，起开，让开，让开，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里正从人群里走了过来，还有单家一族的族长。
里正叫单文正，年纪也不大，四十多岁，族长是他爹六十岁左右。他们那一脉人丁比较兴旺，辈分也稍微高点，所以大家推举了他做里正，还有族长也是出在他们家。
看着门口挤挤嚷嚷，还有单刚一家子义愤填膺的样子，跟卯氏喜笑颜开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到里正走过来，大家的声音就小了。
“卯氏这老钱婆要把她孙女卖了。”
人群里一个声音响起。
“是这样吗卯氏？”
里正声音一寒，怒目道。
“哎哟，他叔，别听他们瞎咧咧，我孙女是，高高兴兴出嫁，哪里有卖孙女呀？他叔，你别听他们胡说。”
卯氏欺软怕硬，这会正讨好的笑。
“刚子，你来说。”
里正看向满脸涨红的单刚，来问他，看他什么态度，还有没有救。
“里正叔……一大早来了一群人说我们要嫁女儿，可是我们并没有嫁女儿呀！还说什么庚帖都交换了，聘礼也收了，可是我们压根儿都不知道呀，更没有见到所谓的聘礼呀！”
说完又失望的看了下卯氏，
“事到如今，这事大概我也捋清楚了，但是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女儿嫁出去的！银子谁拿的谁退回去。”
看单刚脸认真的样子，里正觉得他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愚孝。
刚才珍珍来家里说，她奶奶要卖姐姐的时候，里正还在想刚子是不是知道，要是知道了还同意，那真是没救了，自己帮得了一次，不一定帮得了第二次。
“咳，咳，卯氏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里正一脸厌恶的看着卯氏。
不怪里正这样，卯氏对儿媳妇的虐待，全村人谁不知道，就她自己以为做的隐蔽。
就因为她的大名，有的村都不敢把女儿嫁过来。
本来村里风气挺好的，娶个媳妇不容易，没有谁家舍得给媳妇气受，偏偏就他们家例外。还没说两句，就在那里倚老卖老，撒泼打滚。
“平时在家里作威作福就算了，我虽然看不过去，但是管不着。
现在还要强制性的把孙女嫁出去，这种事情，不能开村里的先例的。不然以后村里半大小伙子，都不好找媳妇儿。那谁家里要是生了孙女，婆母不喜欢，每天岂不是要担惊受怕？不一定哪天就给卖出去啦？
“对呀！对呀，卯氏”！
“是呀，里正说的说的不错。我婆母要是卖我女儿，我不得拼命啊。我们村民风淳朴，几十年来都没有听过强制卖孙女的呀。”
“是呀，卯氏，大家都在，你要不要说说？你孙女卖了多少钱呢？别白担了，这个恶名声不是”？
“他里正叔，这确实是我们家事，你管不着呀。”卯氏胡搅蛮缠。
里正没理她，转身对着管家那伙人，正色道，
“贵人，你看，现在是不是大概捋清楚什么意思了？
孩子的父母并不同意，孩子嫁过去还太小。那您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把婚事作罢？”
“哦，您就是这个村的里正啊，那实话跟您说吧。我们没有强娶，我家老爷足足出了300两的聘礼，可见我们是诚意十足的。只是不想太张扬，就小办一场。”
刚说完底下就炸开锅了。
“天呐，300两！我们这辈子都存不了那么多钱。”
“对呀，怪不得卯氏见钱眼开，这钱也太多啦，搁谁不见钱眼开呢？”
“谁说不是呢，300两，够花一辈子啦，还能盖个青砖大房子。”
“这笔钱要是到卯氏手里，刚子一家一分也拿不到呀。而且你看晴晴那丫头，从小到大什么活基本都没干过。刚子夫妻俩是真的疼他的。再多钱也不愿意卖女儿呀。”
外面闹腾的差不多了，晴晴故意拖着乱糟糟的头发，苍白的脸出来了。
“里正爷爷”，晴晴虚弱的叫了一句。
“哎，可怜的孩子”，
看晴晴满脸苍白，大哥赶紧过去揽着她的肩膀。
“晴晴，你怎么啦？”
“哥，我没事，我要分家。我梦到奶奶要杀了我，我要分家，我要分家。呜……”说着伤心的哽咽着,
“你个天杀的，你乱说什么？”
听到晴晴这样说，卯氏上去作势就要打她！！
“奶，别杀我”!
晴晴吓得缩在哥哥怀里。
“你个小畜生，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
晴晴吓得哆哆嗦嗦，母亲陈氏看着满眼猩红。
说完晴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奶，我给你磕头了，你放过我吧！上次堂妹推我下山的时候，明明是说你让她这么做的，说我本来就该死。后来我被找到，发高烧，奶也不让请大夫。
做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说我是有福之人，不该死才让我活过来的。现在在，奶奶又要把我卖了。奶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孙女，你为什么见不得我？好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我想活着。”！
说完又碰·碰碰的在地上磕头。
看到晴晴这样，陈氏也从丈夫旁边跑了过来。
“婆母求求您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要分家！
我们什么都不要，就要一条活路。
这些年我当牛做马。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你容不下孩子，一次次想要了孩子的命。恕我不孝，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说完陈氏也砰砰砰的磕起了头。
管家看到这阵仗，妇人和孩子磕的满头是血，那个孩子确实看着只有十岁出头，满脸没有血色。看在这个家里过的并不好，娶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几天，还是算了吧，银子到时候让媒婆要。不一会就领着自己人灰溜溜的走了。
“好了，孩子，太爷爷给你做主，我们进屋去说。”
里正的爹，也就是族长，走到陈氏和晴晴面前，把晴晴扶起来，陈氏也跟着起来了。
单刚怯懦着没有开口，他是不想，也不敢分家的，从小就被灌输了要当牛做马的思想，他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