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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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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宋清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那句回答。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帽子摘了,就这么看着她,表情懒散,额头上沾着几分湿意,荡悠着步伐朝里走去,将端在手里的那盘烤串放在桌子中央,低沉清冽的嗓音从他口中传来,“吃点东西。”

    说完转身出了包厢。

    灼灼夏日,将近傍晚的温度依旧燥热,湛蓝的天空染上了红晕,宋清然正对门口,迎面而来的阵阵晚风,却满是燥热,还真是夏天的风。

    耳边依旧是女生八卦的声音,宋清然自始至终都没参与,自顾地坐在角落里发着呆,直到再度听到何以随三个字,耳朵敏感地动了动,视线不由自主地探了过去。

    女生惊呼,“什么?你真看见何以随去你们班找她了?”

    林淼撇撇嘴表示不屑,“是看见了,就前天的事,但是何以随怎么可能喜欢她。整天就知道装天真,旁边围了几个被猪油糊了心的癞□□,还真把自己当天鹅了。”

    她这话是难听了些,但好像也没错,谁让他们都是视觉动物。唐六一点头,对此表示由衷地赞同,“我也看不惯她装逼的样子,整天装腔作势的,看着就烦。”

    林淼连着‘啧’了好几声,“那你得亏是没在我们班,不然这一天天的还不够你吐的。”

    另外那女生有些失望,“啊,我一直都把她当女神来着。”

    宋清然眼睫微微煽动,长得漂亮,气质出众,家境也好,唱歌跳舞都不在话下,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这样的女孩子谁不会喜欢呢?

    她曾经也是她的女神,只是如果徐静秋真的是这样的人就好了。可偏偏,她们都错把尘埃当宝藏。

    “那何以随去找她干什么?”唐六一好奇地问。

    林淼摇头,“这我还真的不清楚。”

    灵机一动,唐六一突然道,“那你说何以……”男生此刻都站在门口,唐六一看着为首的何以随,尴尬地笑了笑,“哈喽。”

    何以随朝着她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倒是身后的向风窜了出来,“哈喽兔。”

    在场的,包括刚坐下的何以随,全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向风挑了挑眉,拿起音响上的话筒,“来一个缪瑞克。”

    宋清然:“……”

    我教你英语真的不是为了让你每天花样社死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聚会陆远深没来,这好像还是宋清然第一次在他们撺的局上没看到他,可能是高三了学业太重了吧。

    他们四个的关系一直都很铁,四个都很重情义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一辈子都是如此。不过有件事情宋清然后来一直都挺庆幸的,就是徐静秋和陆远深在她高中毕业后没多久就分了手,好像是因为她要进军娱乐圈的缘故。。

    好在是分了,不然她还要委屈自己在某些场合装模作样地和她打招呼。

    在五音不全的唐六一上台吼了几嗓子后,气氛算是彻底被带动了,她唱歌是真的难听,向风在台下笑得差点没厥过去。

    唐六一扔了话筒直接骑在他头上,“你笑个屁啊。”

    向风反手制住她的手腕,笑着回嘴道,“笑你这个屁。”

    唐六一气得不行,直接给他胸膛邦邦邦来了几拳,王云耀适时爆料,“高一的时候,有天晚上向风没回家,拉着我陪他住宿舍,妈的,一米八的大高个儿非跟我说他怕黑。”

    眼见着就要被揭老底的向风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越过旁边的人就想跑过去堵着他的嘴,却被何以随一把拉了回去,抬眼看向唐六一,她会意后立马把他死死压住。

    何以随自然是断定他不敢动,怕弄疼了压他身上的唐六一。

    王云耀继续,“大晚上的他刷了牙问我要牙线,我直接懵了,就问他,‘你这是大晚上的刷完牙然后又要用牙线?’丫的回了我句话差点没把我笑死。”

    众人都等着下文,“他说,他牙膏有点塞牙。”

    “哈哈哈。”全场爆笑。

    笑点低的唐六一更是笑得肚子疼,差点没从向风身上直接摔了下来,还好被他手疾眼快地拉了回去。

    宋清然也忍不住裂开嘴笑,这两人还真是般配。何以随似有若无地看了眼,也跟着勾了下唇。老廖拿了话筒,正想大展身手时,看到缩在角落里始终未发一言的宋清然,眼睛眯了眯,忽的就笑了。

    “那位美女,要不你来唱一首?”

    宋清然仍旧失着神,旁边女生推了下她才抬起头来,思绪回归,视线逐渐清明,“嗯?”

    唐六一:“让你唱歌。”下巴一抬,忽的就改了口,“来,让我这个美女再来一首。”

    向风正好又拿了盘烤串进来,闻言扬着眉嗤笑一声,“您可歇会儿吧,别再祸害人了。”视线一转,看向老廖,笑骂道:“怎么?趁我不在居然敢欺负我同桌,那可是我们班天鹅。”

    空气闷热,一道身影立了起来,眼看就要垂在她身上,宋清然抿着薄唇,站起身来,从老廖手里接过话筒,灯光下女孩眼睫忽闪,像只扑翅欲飞的碟,“那我就唱一首《十年》吧。”

    宋清然平时说话的嗓音是南方女子惯有的温吞柔和,所以当她略显成熟,甚至夹了那么几丝沧桑的歌声传来时,场内的人惊得连连晃头鼓掌。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黑色帽檐压得低,男生脸上的情绪被遮了个彻底,只看得到线条紧绷的下颚线。宋清然站在台上,看不明,也不敢看。大学宿舍深夜会谈时,室友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少女时代的遗憾。

    “青春里的所有遗憾,都是因为不够勇敢。”

    她后悔过许多次,高三毕业那次聚会,如果能及时表明心意,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遗憾。但其实好像也不是的。

    原来,无论怎么样那个人都不可能是她。

    少女的情感总是敏感又多变。

    她干脆侧头看向屏幕的歌词,清澈见底的眼睛泛着泪光,她压了又压,最后笑着将话筒递回老廖手里,在一片掌声欢呼中下了台。

    “看看看看,这能歌善舞的,优秀的人果然都只跟优秀的人玩。”向风一脸的成就感,他喝了点酒,话里带了点酒气。

    底下唏嘘连连。

    宋清然重新坐了回去,看着面前的牛奶发起了呆。在那些回不去年少时光里,他们的人生轨迹终于有了交叉点。属于他们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回忆在她脑海里相互乱窜,她闭着眼睛,细细品味。

    她的十年,他们的四年,还有他们此刻共同经历的青春。

    所以,何以随到底为什么会去找徐静秋呢?她突然有些莫名的心虚。

    包厢内气氛欢脱,唐六一抢不到话筒,于是化悲愤为食欲,勒令向风出去给她烤了条鱼,吃得津津有味,她吃得尽兴,还不忘奴役,“你能快点吗?供不应求了。”

    向风看着面前成堆的骨头,这鱼是野生的,除了成块的鱼骨,鱼刺全是些细细小小的,咬牙切齿道:“姑奶奶,你还没吃饱呢?我眼睛都快挑瞎了。”

    正说着唐六一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向风立马也跟着紧张起来,焦急地摘了塑料手套就去掐她的下巴,“怎么了?卡住了?”

    唐六一晃着脑袋,扒开他的手,拿舌头顶了顶牙齿,“塞牙了。”

    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被学前班的一个小男生撞倒了,牙齿直接掉了一半,医生说补不了,只能全拔了重新换一颗,唐六一怕疼,宁死不屈。她爸妈拿她没办法,于是就这样了。

    宋清然看着向风无奈地给唐六一递纸巾擦嘴的时候,也忍不住笑,她那颗牙后来终于去换了,是向风答应陪她去翁丁村,各种威逼利诱之下,最后终于换掉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晚唐六一来找她吃火锅,各种咆哮,非说这是最后的晚餐。抱着梧桐各种碎碎念,那是她第一次从梧桐脸上看到生无可恋的表情。

    拔牙后,无肉不欢的向风陪着她吃了整整半个月的稀饭。

    余光瞥了眼,宋清然这才发现,刚刚还坐在向风旁边的何以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她四周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想了想,他应该是出去抽烟了。

    她有些无聊,索性拿了牙签去掏火龙果上的籽,周身嘈杂,女生丝毫不受干扰,自顾自地在杯子里摆弄着,看着旁边的籽瓤,满满的成就感。

    “无聊?”

    高大的身影垂在她面前,宋清然抬头,愣了下,“没有啊。”

    何以随漫不经心地‘哦’了声,垂下眼眸看着她,“那我无聊,陪我出去透透气。”

    他不是刚从外面进来吗?

    男生随手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两人一起出了包厢,有了上次陆远深的那次玩笑,这回倒没人再起哄。才到门口,一大团金黄色的就朝她扑来,宋清然下意识地往后躲,直接倒进何以随怀里。他胸膛硬邦邦的,又是那股熟悉的烟味。

    他托着她的手腕,将她扶正,女生立马就去挼眼前的大狗,“梧桐,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一人一狗在门口亲热了好一会儿,宋清然看着叼着狗绳的梧桐,这才想起来问,“你刚刚是回家接梧桐了吗?”

    “嗯,今天还没遛过,不然晚上又要闹脾气拆家。”

    答完她的话就下了道指令,“梧桐,坐。”

    宋清然低头,一本正经地教育乖乖坐在她旁边的梧桐,“梧桐,你不乖哦。妈……”她适时地住了嘴,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她刚刚差点说,妈妈要生气了。

    她咽了咽唾沫,抬头就看到他垂着眼睫拧开瓶盖,直接将水就这么倒给梧桐喝。梧桐就这么张嘴接着,时不时伸舌头舔舔,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

    这人养狗,还挺粗糙。还好他们结婚后他忙得不着家,梧桐都是她养着,不然好好的小公主非被他养成糙汉不可。

    不过她现在还关心一件事,他应该没听见吧?

    “陆远深好像没来。”气氛僵了下来,宋清然随便找了个话题。

    何以随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他今晚有事。”

    梧桐咕噜咕噜喝了半瓶,两人一狗沿着后海散步,何以随长相实在扎眼,一路上不少女生侧目低语。

    六月有话说

    别的狗子都是刚养的时候拆家,梧桐不一样,它是和我们混熟以后才开始拆家,总是把趁着何医生去上班的时候,把他的拖鞋咬的惨不忍睹。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何倾颂走路是梧桐教的。而它拆家叛逆期也是在何倾颂出生后结束的,分析原因应该是带娃不易,梧桐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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