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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鼓舞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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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怀敏明显对张唐卿的话不以为然,我不上这柱香,这帮贼配军就不保护我了?要是敢,咱活剐了他。

    杨怀敏最大的权力来源不是都作院都知,而是驻泊兵马督监。

    兵马督监,一般是出征时的副帅,相当于军事方面的二把手,加上驻泊二字,表示这不是行军打仗,而是一州或者一府的军事二把手,尤其是在银州这种军事州,杨怀敏的权力极大。

    一般士卒看到杨怀敏都打哆嗦,很多士卒都竭尽全力的巴结杨怀敏,怎么可能在危险时不保护他?

    杨怀敏又看到了刘美,心里极其不乐意。

    从刘美进了银州开始,就处处找杨怀敏的茬,杨怀敏知道,他和刘美之间的恩怨,来源于洪山,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杨怀敏知道的太多了呢?

    张唐卿站在最前端,徐良和杨怀敏一左一右,之后则是一众文官武将,纷纷拿着香,恭敬的插进了香炉。

    张唐卿转过头后,狄青大声喊道:“举火铳。”

    上百名营指挥使以上武将,纷纷把火铳斜上方竖起。

    “点火”

    几乎在同一时间,轰的一声响起,震耳欲聋。

    一阵青烟飘过。

    张唐卿使劲呼吸了一口火药味道,这味道真爽啊。

    “点火。”

    如此鸣枪九响后,军官们才放下火铳。

    张唐卿大声喊道:“将士们,你们知道为何要在这祭奠死去的六个兄弟吗?”

    现场一片安静,只有寒风吹动着旌旗飒飒作响。

    “因为这是我们的耻辱,堂堂中国空无人了吗?让一支外族军队,长驱直入大宋境内,劫杀大宋官员,这是我们军人的耻辱,这一巴掌,就打在了我们军人的脸上。”

    狄青根据安排,站在旁边举起拳头,大声喊道:“耻辱,耻辱。”

    一百多人同时喊道:“耻辱,耻辱。”

    杨怀敏没被上百条火铳齐名吓到,被上百人的怒吼吓到了。

    杨怀敏眼睛睁的老大,一刻不停的盯着张唐卿,难道张唐卿有什么魔力不成?能让上百人跟着他一起怒吼。

    林岳震惊的环顾一周,上百人整齐的怒吼,容易让人头皮发麻。

    “从这向西北方向两里,就在一个月前,同样发生了一场大战,那一战,你们大多数人都参加了,那一战,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是我们几百大宋男儿用鲜血和生命洗刷了这耻辱,保卫了我们身后的父母妻儿,保卫了银州,包围了黄河,保卫了大宋,保卫了皇帝陛下。”

    即便是文官,也被这句话鼓动的热血沸腾,保卫了银州,保卫了黄河,保卫了大宋,保卫了皇帝陛下!四个保卫,多么响亮。

    “我们,要牢牢记住耻辱和荣耀,刻苦训练,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吼,吼。”,军人们大声吼叫起来,仿佛只有把胸膛内的浊气吐干净,才能痛快一些。

    狄青又根据安排,大声喊道:“大宋万岁,吾皇万岁。”

    “大宋万岁,吾皇万岁,大宋万岁,吾皇万岁,”

    张唐卿用手压了压,大声喊道:“将士们,勇敢向前吧,我张唐卿必定在你们身后,银州在你们身后,大宋在你们身后,我们的皇帝陛下,在你们身后。”

    杨怀敏浑身打摆子,四处找笔墨纸砚,他要把这一刻的情况一一记录下来送到京城,让官家看看,他有这么忠君爱国的臣子。

    徐良虽然面色平静,但其实内心骚动,恨不得现在就提着天圣刀去西夏转一圈。

    刘美有点点后怕,如果这时候张唐卿振臂一呼,这帮人会不会跟着他造反?

    曹佾则激动的记下了张唐卿的每句话,在曹佾看来,这种鼓动百人千人的能力,才是曹佾应该多学习的课业。

    张唐卿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枉费了这场古堡口祭奠活动。

    张唐卿站在祭桌前,看着狄青等人把军官们全部带走,才扭头对杨怀敏和徐良说道,“杨都监,咱们去渡口?”

    杨怀敏的腰弯的更厉害了,“是,都作院的能工巧匠已经到渡口等着了。”

    今日的古堡渡口已经被戒严。

    十几个船夫跪在地上,等待张唐卿问话。

    张唐卿扶起领头的一个船夫:“老丈起来说话。”

    船夫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低着头,“大官人但有问询,小老儿知无不言。”

    通过问询得知,如今正是黄河的枯水期,河面宽约两百丈,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六百米左右,如果到了丰水期,河面宽度要超过五百丈,一千五百米的跨度,在当世,尚没有如此大的能力建设一座跨度超过一千五百米的桥。

    不过,这一段黄河水流平缓,没有激流险滩。

    张唐卿又把都作院专门负责木作的人喊过来,说道:“本官有一种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你帮着参谋一番。”

    杨怀敏冷声说道:“仔细回答张大人的问话,要是张大人不满意,仔细你的皮子。”

    张唐卿瞪了杨怀敏一眼,“不用搭理他,有什么说什么,曹佾,你也听着一起参谋一下。”

    张唐卿在地上画了简易的两条线当做黄河,“如果我在黄河两岸拉上四根铁索,然后把船横过来,挂到铁索上,船与船之间相连,再在船上铺设木板,你说,能不能行?”

    木作傻眼了,还能这样建桥?

    闻所未闻啊。

    杨怀敏踢了木作一脚,“张大人问话呢。”

    木作一惊,“大人,小老儿从未见过如此建桥的啊。”

    曹佾在旁边快速计算了一下,说道:“先生,如果加上桥的引桥,一根锁链至少六百丈长,需要耗费铁四千斤,四根就是一万六千斤。”

    先不说其他成本,单单生铁就要耗费一万六千斤,生铁还容易生锈,几年时间就要更换一根,这是银州不能承受之重。

    按照如今生铁每斤五文钱计算,再加上手工费和施工费用,单单四条铁链的价格就要超过一千五百贯。

    如果算上船、木板、锁扣、固定卯的费用,整座大桥的建造费用要超过两千贯,甚至要两千五百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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