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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宋绶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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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祯迷茫了。

    “如果没有后面人提出这么多人晋三公三师,估计吕夷简的计划要成功了。”

    赵祯琢磨了会,才恍然大悟。随即惊呼道:“娘娘,你是说张唐卿?他搅和了吕夷简的计划?”

    “呵呵,张唐卿还没这么大的能力,但张唐卿要阻止吕夷简当宰相是必定的。”

    “为何?”

    “因为他的岳父。”

    “王曾?”

    “对。”

    赵祯稍微一琢磨,瞬间就明白了张唐卿的目的,苦笑道:“王曾有这么个女婿,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刘娥无奈的说道:“小小年纪,就敢和次相掰腕子,胆子不小,不过,今天最先跳出来的这些人,应该是晏殊安排的,你看着吧,晏殊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何?”

    “因为吕夷简没达到目的,要报复,李迪没有当成太师,心里也不舒服。”

    姜还是老的辣,仅仅过了半天时间,政事堂的扎子就送了进来。

    政事堂内,一共调整了十几个人,最先跳出来的吏部尚书刘滋,保留吏部尚书头衔,知福州,被赶回了老家。

    这应该是吕夷简向李迪妥协的产物,毕竟吕夷简算计了李迪一把,李迪要是无动于衷,说明他这个使相太好欺负了。

    随后,审官院梁适,知须城(山东东平附近)。

    凡是在朝堂上发声的人,几乎都被赶出了开封府。

    除了张唐卿。

    因为大家都知道,张唐卿并未依附于任何政事堂或者枢密院的势力,他只是个独立的个体。

    或者说,张唐卿依附于他的岳父,只不过王曾未在朝而已。

    刘娥拿到政事堂的奏本,批复了个“可”。

    晏殊得到消息,慌忙进宫,想向刘娥求情,尤其是审官院的梁适,千万不能丢,一旦丢了,再让李迪或者吕夷简安插上他们自己的人,晏殊这个参知政事可就真成了空架子了。

    奈何刘娥也有敲打一下晏殊的想法,根本就没见晏殊。

    晏殊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终于反应过来。

    整个事件中,唯一得利的人,只有王曾和张唐卿翁婿。

    李迪没当上他梦寐以求的太师。

    吕夷简没当上宰相。

    晏殊虽然保住了参知政事,可面临被彻底架空的可能。

    其他参知政事不好不坏,没啥变化。

    “张唐卿小儿误我!”,这是晏殊喝醉前的呼声。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晏殊只能打断了牙齿往肚里咽。

    吏部尚书之位,空悬就空悬,没人眼馋这个职位,一个养老的地方,谁愿意去?凡是愿意去的,都是那些本就手中没有实权,想通过吏部尚书之位提升一下品级的官员,这些人不足为虑。

    但在知审官院的位置上,又展开了一系列的争夺。

    按理说,张唐卿也有竞争一下知审官院的资格,但张唐卿太年轻了,审官院职位不高,但位置重要,管理着整个大宋五品以下官员差遣的机构。

    张唐卿也在盘算自己手里的人。

    他的师兄弟和同年们就不说了,一个个的太年轻,还不足以担当审官院这样的重任,唯一有机会竞争审官院的人,只剩下了宗正寺少卿赵师民。

    可赵师民有天然的软肋,刘娥恨不得把赵师民赶回家,怎么可能让他知审官院?

    王柔看到张唐卿犹豫不决,笑着说道:“要不写信去问问我爹爹?”

    张唐卿无奈的说道:“来不及啊。”

    王曾口袋里肯定有合适的人选,可时间太紧张,来不及。

    就在张唐卿琢磨着如何推赵师民上位时,朝廷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参知政事张知白,下朝回家后,死了。

    根据外界传的消息分析,张唐卿觉得张知白可能死于脑淤血。

    张知白作为参知政事,卒于任上,这是目前朝廷最大的事情,大家全部围绕着张知白的丧礼进行。

    随后,朝廷下发圣旨,追赠太傅、中书令,谥号文节。

    翰林学士宋绶为治丧使,朝廷辍朝一日以示哀悼,在京所有官员,俱都要到张府祭拜。

    张知白的死,成为朝廷进入更加混乱的开始。

    自从张士逊致使后,如今的政事堂只剩下了李迪、吕夷简、钱惟演、陈尧佐、晏殊,空出了两个参知政事的名额。

    为了这两个参知政事名额,估计很多人要打出狗脑子了。

    张唐卿忽然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定在参知政事上,好像对审官院、吏部尚书等职位反倒是看的轻了一些。

    张唐卿带着军器监苏方、赵景晨和徐良去了张府。

    张知白一生无子,过继了侄子张子思作为养子。

    张子思穿着孝服,跪在张知白的棺椁前,有人来祭拜,张子思就机械的磕个头。

    但张唐卿没有从张子思的脸上看到任何悲伤。

    张知白在任时,张子思恩荫从六品的起居舍人,如今张知白过世,估计朝廷还会再次加恩,一个正六品的官职跑不了了,还有很大的可能会有实际差遣。

    “张大人,节哀顺变。”

    张子思抬头看了看张唐卿,“谢大人。”

    随即,再无二话。

    宋绶坐在天井中,朝着张唐卿招了招手,示意张唐卿过去说话。

    “我和用晦一向交好,如今老友走在了前头,以后,唐卿要多多照拂一下用晦的子嗣。”

    用晦是张知白的字。

    “下官必定尽力。”

    “上午,老夫已经上奏本,保举张子思任将作监少监,你们之间,要多多交流。”

    “是。”

    将作监少监,是将作监的二把手,将作监的一把手判或者知将作监事一直空着。

    忽然,张唐卿想起一件事,宋绶是韩琦的座师啊,宋绶和韩琦的父亲韩国华好像共过事。

    “不知道可有了知将作监的人选?”

    宋绶看了张唐卿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最近人心惶惶,政事堂也没拿出个章程。”

    张唐卿脑袋嗡的一声,宋绶有志于政事堂?

    张唐卿和宋绶有来往,但不多,远不如和晏殊来往密切,今日宋绶把自己招呼过来的目的,难道是要拉拢张唐卿?

    不,不是拉拢张唐卿,而是要拉拢以张唐卿为代表的一帮势力,那就是王曾留下的政治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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