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富弼要出国
名山大川中有什么?
有和尚和道士。
和尚和道士懂什么?
就是明镜亦非台那一类的唯心主义思想,认为自己看不到的,就不存在,这是典型的鸵鸟思想。
“这一段去掉,有机会我亲自向明允兄说明。”
李文进说道:“欧阳永叔和柳景庄也不赞成这一段,既然你也觉得不合适,那就去掉。”
“和《三国演义》一起送回益都,让荣宝斋刊印后,以五文钱一本的价格对外销售。”
李文进一愣,“五文钱?够本钱吗?”
张唐卿笑着说道:“肯定不够,赔本赚吆喝吧。”
“反正又没多少钱,干脆白送得了。”
“我的大师兄哎,要是白送,肯定有人拿回去擦屁股,你信不信?”
李文进脑海中已经闪现出老头老太太免费拿回一本松林四句,拉完了擦屁股的样子。
五文钱的价格,只不过是把想免费获得书籍的人挡在门外,想要看这本书的人,又不至于买不起。
就在张唐卿以为自己终于能歇息几天时,鸿胪寺馆伴使富弼亲自登门。
张唐卿把富弼迎到中堂,忙问道:“富大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日上午,本官去政事堂向诸位相公们辞行,明日就要动身去西夏。”
张唐卿精神一振,“要行动了?”
富弼点了点头,“暂时不会,我去西夏后,会相机行事,准备在李德明弥留之际宣布宋辽两国的册封旨意。”
“准备怎么册封?”
“李元昊为沙洲刺史,老二李元武为静州防御使,西夏国郡王,老三李元正为肃州防御使,镇西侯,老四李元前为夏州防御使,平北侯,老五李元必为会州防御使,西安侯。”
本来按照张唐卿的意思,压根就不给老大李元昊分封任何职位,估计刘娥和政事堂有政治方面的考量,所以还是给了李元昊一个沙洲刺史。
沙洲位于极西之地,距离兴庆府几千公里,刚刚被李元昊打下来没几年时间,哪怕沙洲被李元昊经营的铜墙铁壁一般,对宋朝的影响也不大。
张唐卿回想了一下西夏的地图,分析了一下这五兄弟被分封的地方,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准备把老二架在火上烤啊。”
“正有此意,按照枢密院的推算,李元昊很可能会在静州和老二打起来,老三到老五会趁着这个机会,回自己的地盘接手他们自己的地盘。”
静州,是西夏兴庆府所在地,也就是西夏国的首都。
等李元昊和老二打出狗脑子来,其他三兄弟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掌控住当地的形势。
“本来太后娘娘建议多分封几个,但吕相公认为,分封多了,会把每家的实力降低不少,所以,最后形成四家对峙的局面最合适。”
张唐卿琢磨了会,说道:“李元昊刚刚平定了沙州和肃州,当地的驻军肯定会听李元昊的指挥,如果有可能,请辽国从北方进行施压,帮着老三把肃州稳定住。”
富弼记下了张唐卿的意见,问道:“还有其他建议吗?”
“夏州的实力不宜过强。”
“为何?”
“很多原因,夏州是我们和西夏之间的战略要地,如果我们拿下了夏州,就有长驱直入兴庆府的可能性。”
富弼答应下来。
富弼来得快,去的也快。
富弼走后,张唐卿立刻给种世衡写了一封信。
在西夏国内战过程中,银州将会迎来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夏州防御使是李德明的四子李元前,李元前为了能在夏州站住脚,肯定会求助于大宋,对种世衡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己去银州的时间还不确定,估计怎么着都要到年底才行,万一中间李德明挂掉了,就指望种世衡拿捏分寸。
贡院内,知贡举晏殊和同知贡举张观爆发了第一次冲突。
经过几天紧张的阅卷工作,考官们已经把贴经和墨义不符合标准的试卷黜落,仅剩下了不到一千分试卷符合要求。
随后,考官们又按照上中下三个档次,把一千份卷子进行区分。
七八个考官,如果每人都写上一个上,意味着这人有一甲的实力。
晏殊和张观的冲突,就在张观打出的一个大大的“下”。
前面六个考官,六个上,包括同知贡举薛奎都写的上,唯有到了张观手中成了下。
晏殊很好奇,什么文章符合其他人的标准,但到了张观手中,却成了粗通文墨?
晏殊好奇的拿起来看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再也放不下试卷了。
考生的赋中规中矩,没出格,也说不上惊艳,诗倒是不错,在所有的考生中算是上上之选。
但是在论中,考生却描述了一副天下大同的画面,不,考生不叫天下大同,而叫和谐社会。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谓之和谐,未发为性,已发为心,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晏殊看了三四遍,当再看到张观写的“下”时,晏殊怎么看怎么别扭。
“张大人,该考生的论就这么入不了你的法眼?”
张观一听就知道是那份试卷,头都没抬的说道:“全篇未用一典,语句虽然通顺,但观点闻所未闻,都是考生异想出来,如何能算上?”
“你就说观点对不对吧。”
张观被噎了一下,他也赞成考生的观点,尤其是提到的和谐社会,和上古三代之治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张观非常反对这种自立学说的考生。
“自创的观点,缺乏大儒注脚,不可取。”
“胡闹,我们开科取士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发现人才,而不是发现事事用先人观点当做自己观点的应声虫。”
张观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怼了回去,“离经叛道之辈,也配中举?”
薛奎等人纷纷低下头画圈圈,不参与到他俩的争执当中去。
晏殊气得打哆嗦,随即从已经看完的卷子中抽出一份试卷,把自己本来已经写了“上”的卷子,改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