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七十一 章 喂血
傅少堂被他连声质问,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是男人,又是阿星的哥哥,自然不能像情侣那样。
但把烈王单独留在妹妹房间,他哪能放心。
捏了下拳头,让开床边的位置。
几步闪到白颠颠站的地方,一掌将他推出房门,将门合上插好门闩,以防下人看到烈王与妹妹的亲密举动。
白颠颠啪啪拍了几声门,喊道:“喂,堂堂,推我出来干嘛,我就不能留下看看嘛,又不是没看过,干什么这么小气啊!”
傅少堂仿若未闻,回到卧房中央,看着烈王。
赫云修见他不出去,深邃的眸子扫了眼他,他烈王敢当着全京城的人吻星潼,还怕他看。
随即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坐到床前,见她双眸紧闭,即便是昏迷眉宇间还是蹙着悲伤。
心口一疼,胳膊伸进她脖颈,把她身子抱扶到怀里。
左臂一弯手指捏上她脸颊,让她的嘴巴张开,右手小心的将血喂进嘴里。
傅少堂定定看着,以为妹妹不会排斥烈王的血,却没想到,星潼又是一阵干呕,把血全部吐了出来。
心里顿时有些慌张,如果妹妹连烈王的血都喝不下去,一直这样昏迷,他该怎么办。
赫云修见她把血尽数吐出,眉头皱紧,开口问道:“你之前喂她也是这样?”
傅少堂此刻也顾不上与烈王生气,回道:“是,接连喂了几次,她全吐了。”
赫云修看着怀里的人脸色灰白,嘴角还残留着他的血迹,看起来弱小且无助,心疼不已。
放平她身子,重新回到桌前,撕开白颠颠刚包扎好的伤口。
拿起匕首,在原来的伤口上加深了一道血口,血再次流向杯子。
伤口二次伤害。
疼吗?
肯定疼!
腕上钻心的痛让赫云修额头滚出一层汗,他咬牙忍了忍。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中毒。
或许腕上的痛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血流满杯子,赫云修草草处理下伤口,再次回到床前,把她抱在怀里。
看了眼杯子里的血,不顾血腥先喝到自己嘴里,然后贴上她的唇,将血度进去,察觉她要往出吐时,双唇紧紧堵住,手在她脖颈抬了下。
只见星潼喉间滚了下,血顺利灌入腹中。
见她喝了进去,赫云修松了口气,离开她的唇,宠溺一笑,道:“你是不是非让本王这样,你才肯咽下去。”
说完继续自己先喝一口,再给她喂。
傅少堂动也不动地看着,见他堂堂烈王,不顾自己的身体,两次放血,还如此细心地给妹妹喂血。
一时竟让他恨不起来。
他应该真的爱阿星!
同是男人,他懂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的感觉。
赫云修将杯子里的血一滴不剩的喂完。
把她身体放平,替她擦掉嘴角的血迹。
眼眸深情且不舍地看着她的脸,低头在她额上、唇上吻了下。
闭了闭眼,再不舍,在她醒之前,他也得走了。
站起身走到门前,忽地停住,对房间的人说道:“本王被父皇赐婚,逼不得已,只能让她先回到你傅府。
你最好是把她给本王照顾好,不然,即便再难我也会把她带回去。”
傅少堂道:“烈王殿下,她既然回到我傅家,我便不会让妹妹受委屈,定然会给她大小姐该有的尊贵和名分。
而不是像殿下你,我妹妹跟了你这么久,只让她落了一个通房丫头的名分。”
赫云修语声淡漠,“傅少堂,你也曾经有过深爱的女人。
本王不求世人理解,难道你傅统领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这种愚蠢问题以后还是别拿出来挤兑本王。”
说完,再次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拉开门径直踏出屋子。
傅少堂踏出房门,见烈王的身影消失在院子。
转目却见白颠颠站在廊下目送烈王,狭长的眼眸一冷,“你不走?”
白颠颠收回目光,看身前的人一脸嫌弃。
顿时板起大夫的架势,道:“你别以为那丫头喝了我师哥的血,醒了就没事了。
后期,还得我精心医治,不然,若是再昏迷,你请的大夫治的了她吗?
我也是她的半个护卫,所以必须留下。
堂堂,你还是赶快备一间舒适的上房给我住。”
傅少堂看他一本正经,即便知道他是奉烈王的命令留在傅府,但他不敢拿阿星的身体开玩笑。
说道:“我统领府不缺你一间上房,我警告你,我妹妹醒了你不准告诉她烈王来过。”
白颠颠脸色不悦,“堂堂,我师哥放了两次血救这丫头,你想抹去他的功劳,你太没良心了吧!”
傅少堂眸子凛冽,“你小子懂什么,我不想阿星再伤心一次,你若口不择言,本大人让你好看!”
说完也不理会他,招来刘管事,命令全府下人不得向小姐提起烈王来府之事。
违令者府规处置。
之后又回到房间,继续守在妹妹床前。
白颠颠站在廊下,摸了摸脸,喃喃道:“堂堂说让我好看,难道本公子长得很丑?”
一个时辰后
星潼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精美的雕花大床,月白木芙蓉罗帐,身上盖着芙蓉绣花双丝被。
从这一套床饰看,一点也不比在烈王府的差。
转目见床边坐着一道笔直的身影,脸上挂着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傅少堂?
她在傅府?
星潼猛地起身,只觉头一阵晕眩。
这是睡久了,突然运动脑供血不足引发的头晕。
傅少堂连忙扶上她肩膀道:“阿星,你刚醒,哥让人给你炖了鹿茸乌鸡汤,你吃点补补身子再起身。”
“不,不用了,我,我回……”
星潼突然怔住,她回哪?烈王府回不去了,她又没家,心里突然难过惆怅。
“你还要回哪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傅少堂见她脸上的失落,叹口气道:“阿星,你即便不原谅哥,你也该顾及你的身体,外边天寒地冻,你大病初愈不宜劳累。
听话,好好待在家里养伤,好不好!”
“我……”
星潼抬目见他双眸布满血丝,眼底青影一片,也不知他有多久没睡觉了,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傅少堂笑了下道:“你一天一夜不醒,哥已经快要发疯了,若是几天,你还让我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