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四十五 章 身世之谜(二)
“没错,我因为常年在北冥便随了父亲姓,爹的名字叫傅知怀。
娘在东丹,名叫孟瑛。”
跟谁姓与身在哪有什么关系?
星潼疑惑,可又不想开口问。
傅少堂看她表情困惑,有些不解。
主动解释道:“东丹是母氏制度,遵行女尊男卑。
在东丹女人是天,男人是地。
女人娶男人,甚至可以娶数个男人。
且女人主外、男人主内,男人服从女人。
生下孩子也必须跟着母亲姓。”
星潼震惊的睁大眼睛,母氏社会?
天!
今天听到的消息也太让人吃惊了。
一个接着一个!
傅少堂见她清亮的眼眸尽是不可置信。
忍不住问道:“阿星,你不知道东丹是女人掌权的国度,北冥人大部分都知道。”
星潼暗道,她不是北冥人,当然不知道。
原主阿潼家贫,只顾着温饱问题,连东丹国都没听过。
她与倪真交情不错。
大概就是她认为东丹和北冥一样,男人掌权。
倪真认为她知道东丹是女人掌权。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让她突然听到女尊男卑的词汇,震惊的说不出话。
傅少堂见她沉思不说话,便也不打扰,静静看着她思考。
妹妹专注凝神的神韵竟与爹有三分神似。
他越看越觉得妹妹是京城最美丽的女孩,脸上不禁漾起一丝微笑。
星潼好不容易从双重震惊中回过神,看他眼神温和一动不动看着她。
见惯他阴狠冷漠的一面,这样的傅少堂让她很不习惯。
如芒刺背!
咳了一声,提醒他回答问题。
接着,问出她想问但又不敢问的问题。
“傅少堂,我想知道,当年是家里抛弃了我,还是不得已被迫骨肉分离。”
问出口的时候,星潼不由紧张。
如果是前者,她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去,从此姓孟也好,姓傅也罢,都与她没半点关系。
若是后者她再考虑认双亲的问题。
傅少堂何等聪明,通过她的问题已经明白她要做的决定。
眸子立时蕴满悔意,不怪阿星会这么想,只怪他这个当哥的伤害她太多。
轻吸一口气,缓了缓难受的心。
开口道:“爹、娘视你如珍宝,只有你一个女儿,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抛弃你。
十七年前,爹为免你落到清阳教手里,来北冥避难,行至白虎岭遭遇清阳教围剿。
爹战到精疲力尽,拼着一口气抱着你与我跳下万丈深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你我……”
说到此,傅少堂顿住没继续往下说。
星潼心口一闷,难道阿潼亲生父亲死了?
不由紧了紧拳头,“然后呢?”
“爹重伤昏迷,虽然邹老倾力相救,但至今没醒,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植物人?
星潼清亮的眼眸划过难过。
阿潼亲生父亲为了救她,竟摔成植物人,原主的命也太苦了。
这样的父亲无疑让人敬佩。
“所以,你不伤害红、白两师兄弟,是因为邹老救了爹?”
“没错,我曾答应过邹老,不伤害他二人。
而且,邹老在烈王面前力证我不是下毒凶手。
我傅少堂恩怨分明不会恩将仇报。”
星潼感觉智商跟不上。
邹老明明是赫云修的师父。
赫云修跟傅少堂两人水火不容,邹老反倒为傅少堂作证。
这又是怎么回事,除非邹老知道些什么。
直觉告诉她这个秘密与她有关。
爹为什么要带她来北冥避难。
清阳教为什么倾巢而出掠夺她。
种种疑团恐怕都与那朵梅花玉坠有关。
星潼脑子里一团乱麻,站的有些久,挪挪了被石头垫的生疼的脚。
傅少堂见状,四下扫了眼,见左边有一块被溪水冲刷干净的方石。
走过去弯腰把石头搬起,因为使了力气,胸前的伤口也跟着裂开。
傅少堂疼的皱了皱眉,转身时脸上恢复平静。
把石头搬到她跟前,道:“阿星,你站累了,坐!”
星潼看了他一眼,见他额头有汗,脸色有些苍白。
想必赫云修那一掌伤他很重。
但她说不出关心的话,更没办法接受他的示好。
后退几步,道:“不必!”
傅少堂离得近再看她,见她态度淡漠疏离。
若不是因为询问身世,她应该这辈子也不会见他。
他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过去对她的伤害。
又见她站的端正,想她在烈王府为奴为婢,日子过的辛苦。
她堂堂丞相大人的千金,本该鲜衣美食、仆婢成群,不该沦为他人的奴婢。
忍不住开口道:“阿星,跟哥回府,以后哥不会让你吃苦,哥让你风风光光当大小姐,好吗?”
星潼冷漠回道:“我在烈王府锦衣玉食,赫云修对我宠爱有加,我没觉得苦。
我日子怎么过不劳你费心!”
她冷冷拒绝,傅少堂的语气不禁有些严厉。
“阿星,你是千金小姐,你待在烈王府算什么,是他的妃子还是他的妾。
烈王至今不给你名分,你打算一直做他通房丫头吗?”
他着人打听清楚了,她早就与烈王住在了一起。
他绝不允许妹妹做别人的通房丫头。
哪怕以后妹妹遭人嫌弃没人要,他当哥也养的起。
星潼目光生冷,“傅少堂,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傅少堂见她生气,急忙又放软语气,“阿星,你别生气,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星潼不想跟他说私事。
直接问道:“梅花玉坠的秘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