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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八 章 又不是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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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噬魂毒精散毒死了,死状比我毒发时凄惨十倍。”

    星潼没有惊讶,和她料想一样,此毒如此霸道,他母妃扛不过去。

    见他语声淡淡,面色平静,但一双手紧紧扣着扶椅,指尖因为用力泛着苍白,可见他极力忍着悲伤与切骨之恨。

    星潼黑亮的眸子看着他脸,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却亲眼看到他两次毒发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生不如死。

    皇家儿女多孤单,这些年他应该就是在孤单与煎熬中一个人走到现在。

    他生在皇家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伸出手覆上他扣着扶椅的手。

    赫云修感觉手背温热,回过神,低头看她纤纤十指贴在他手背。

    抬眸对上她晶亮的眸子,随即见她温柔一笑。

    这一笑如暖阳、如春风,抚慰他内心的冰冷与受伤,竟胜过任何温言细雨。

    赫云修幽亮的眸子在她脸上游走。

    突然抬起手指,指腹抚上她唇角。

    星潼一愣侧头躲避,“你干什么?”

    “别动,嘴角有糕点屑!”

    他温热的指腹在她红唇上划过。

    赫云修呼吸一窒,突然就想吻上去。

    星潼感觉到异样,连忙拍开他的手,咳了一声。

    该死,她在搞什么?

    转过身体不再看他。

    赫云修笑了笑,这丫头害羞了。

    她害羞的样子比平时炸毛的样子好看。

    ————————————

    傅府

    长义武功被废之后,傅少堂念及他追随多年,把他留在身边侍奉他左右。

    长义看着端坐榻上的人道:“大人,你忍一忍,布料与伤口黏在一起,属下先把衣服弄下来再上药。”

    傅少堂的外裳脱在一旁,只剩一层雪白里衣,后背染着点点血迹。

    “别磨蹭直接扒!”

    “大人,黏连的地方不少,属下怕您……”

    “本大人让你扒你就扒。”

    “是!”

    长义看着血迹斑斑的外衣,一咬牙,用力从领口往下一扯,将整件里衣从他背上扒下。

    尖锐的撕裂之痛,傅少堂闷哼一声,紧紧握紧拳头,头上滚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大人,你还好吗?”

    傅少堂咬牙缓过疼痛,道:“上药!”

    “是!”

    长义仔细将太子送来的金疮药洒在伤口上,上完药,找出一件干净的里衣替他披上。

    “大人,烈王这次当着太子的面打您,实在太过分了。”

    “他的确过分。”傅少堂眸子冰凉,“不过,这就是烈王的性情,本大人几次挑衅他,他若一味忍让就不是京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烈王。

    这次只怪我失察,竟被那贱奴耍的团团转。”

    烈王是皇子,打他一个臣子,他没什么好说的。

    但那小小的贱奴算什么东西,竟让他遭受如此大辱,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长义道:“大人,烈王似乎对您心存敌意,是不是还是因为十五年前的事。”

    傅少堂眸子微眯,点了下头,道:“十五年前,那天午后,我跟踪曹阳那个老道人,去了荣熙宫。

    待那老道人走后,我取了一点他下过毒的梅子酒,不想让人发现,被说成下毒的凶手。”

    “但是太子不是给您作证,就连邹老也说不是您。”

    “但显然烈王不信,一直怀疑本大人。”

    “大人,这些年您也一直在找那个道人。”

    闻言,傅少堂狠狠拍了下桌子,牵动背后的伤口,皱了下眉。

    继续道:“若不是燕王从中作梗,这么多年曹阳那老贼岂会音信全无,让我拿不出证据证实自己的清白。”

    “大人,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傅少堂道:“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燕王是块硬骨头,烈王对上他恐怕需要花些心思。

    那贱奴和安宁侯府的于管事有仇,有这个过节在,咱们不愁找不到机会。”

    闻言,长义眸子里也染上冷芒,有仇不报非君子,那贱奴废他武功,此仇不共戴天。

    夜幕沉沉!

    星潼不敢用赫云修的浴桶沐浴,还是和平时一样到小浴房里洗澡。

    阿秀与含文、含芝在外守候。

    不同的是,今晚她来沐浴,浴房的嬷嬷一早把浴房所有的丫鬟与小厮全部撤出。

    原先不知道她是女孩时,大家不刻意回避。

    但如今阿星姑娘乃是王爷身边的女人,容不得他人窥伺。

    星潼洗澡的时间。

    吴管事向书房的人递上两份拜帖。

    “王爷,东丹的倪真郡主又送来帖子,请求见见姑娘。

    另一封是南诏七皇子的拜帖,这次他写的是觐见王爷。”

    赫云修接过帖子看了看,南司铭这次学聪明了,不像前几日拜帖直接写的要见星潼。

    “王爷您见还是不见?”

    赫云修道:“让方管事安排星潼与倪真郡主明天上午相见。

    南诏七皇子,你就回本王明日上朝没空。

    不,是每天都没空!”

    “是!”

    吴管事应声退出。

    “折影!”

    折影落下。

    “王爷!”

    “她人呢?”

    “在浴房沐浴。”

    折影如实回答,心里却想王爷一会不见人就找人。

    赫云修眸子动了动,“本王知道了,你退下!”

    又喊了声,“阿京!”

    比星潼不知要乖上几倍的阿京,连忙踏入。

    “本王也沐浴!”

    阿京急忙出去准备。

    含文、含芝服侍星潼沐浴完,陪着回到昭明殿门口就屈膝退下。

    星潼迈进赫云修寝殿,见他在屏风后洗澡。

    轻轻踮着步子来到床前,想到和他睡一张床,就很心塞。

    赫云修听她进来,知道她笨的要死,没让她侍奉沐浴。

    让她熏点龙涎香,想到她是女子,开口道:“星潼,你熏点鹅梨帐中香。”

    他突然说话,星潼吓了一跳,“噢,知道了!”

    星潼找到搁置熏香的木格,发现格子里摆着四罐熏香。

    我去,没标签。

    对古熏香一无所知的星潼皱了皱眉,问道:“王爷,哪个是鹅梨帐中香?”

    “笨死了,你鼻子是摆设吗?”赫云修呵斥一句。

    “左边第二个!”

    星潼对屏风处的影子白了一眼,她又不是百科全书,也有不懂的好吧?

    探过罐子往香炉里添入香,点燃。

    香炉摆在软榻的小桌上,她发现软榻又大又宽敞。

    咦,这上面能睡觉。

    睡软榻总好过跟他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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