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忙起来的时候，连日子都忘了。
要不是齐玖提前通知，江如锦都不知道今天已经到了《长仙途》开机的日子。
剧组开机当天，江如锦带着梦佳踩点赶了过来。
“老板，我们来这么晚不会不合适吧？其他演员嘉宾早早的就到了。听说今天张副总和其他几个投资商也过来了。”梦佳有些担心。
江如锦心情也略显烦躁，对待工作她并没有消极心理，反而跟着齐玖这个工作狂一起，偶尔还是会有些上进奋斗的想法。
今天来得晚，实属意外。
昨天晚上陆倾不知道发什么疯，凌晨给她打了三通电话叫醒了她，问她有什么事一个字也不说，像个复读机一样喊她的名字，气得她把手机关机，早上错过了梦佳的叫醒电话。
江如锦觉得书里的陆倾会那么疯狂的配合季雯雯也不是没有道理，陆倾本身就是个疯子。
“没事，虽然不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但也没有迟到不是吗？张副总不用在意，虽然我们公司也有投资，但这些投资好处也轮不到我头上，我们只要不过分得罪他，他是不会为难我们的。”江如锦几句话让梦佳放下心来。
悄悄溜到席位上，坐着听主持人的发言，江如锦昏昏欲睡。
等她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发现身边坐着男一号元北度。
江如锦偏过头去看他，碰巧元北度也在打量着她，两人视线交汇，元北度突然靠近过来。
江如锦正要躲开，便听到元北度小声开口了。
“以前的一些小摩擦我们都放下，进了剧组大家就是同事。”
江如锦深感诧异，前几天聚餐的时候，这位小鲜肉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是今天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这短短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自然。”江如锦不会将个人恩怨带进工作，这是她的职业素养，不过如果别人先违规了，她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元北度笑了笑：“那就好。”
“其实咱们两个以后合作的机会多得很，听说你们公司也在安排你转型，这部戏结束是不是安排了好去处？”
江如锦没回话，元北度一直偏过头来和她聊，虽然很友好的隔了一段距离，但是江如锦对他的好感不多，与他说话都嫌烦，更别提这人一直偏头靠过来显得有些亲密。
元北度今天的性子倒是好，仿佛没看出江如锦的不耐烦，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脸上笑意好似暖阳。
“听说董导在筹备一部大制作，你有什么想法？”
江如锦明白了，笑了笑：“怎么？你没攀上董导？”
“……”元北度脸上划过一丝暴戾，转瞬即逝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笑意：“你这么好看的脸真不该有一张不会说话的嘴。”
“还真是可惜了。”江如锦因为自己发现了对方的小心思而感到开心。
“真的不考虑合作一把？”
元北度还没对炒作这事死心，他这部戏拍完就要转型了，为了长久发展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可那些作品不是砸钱就能搞定，是需要花心思花精力去精雕细琢的。
而他目前还在吃流量饭，所以他这段时间相对应的曝光肯定少不了，而他频繁上节目接商业片吃的还是流量饭，转型注定难以成功。
要想保住流量又能有时间精力去打磨一部好作品，最方便的优选方式，无疑是找个流量炒作绯闻，借用对方的流量给自己带动曝光，还能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稳妥点。
江如锦自然是知道他的打算，这人野心大贪心重，真是一头难喂养的毒狼。
“想炒作啊？你身后不是坐着一位吗？”江如锦把话题扯到季雯雯身上。
元北度脸色有些差，以季雯雯现在的身价，他要是和季雯雯炒作搞绯闻，无疑是他做了季雯雯的跳板，到时候谁带动谁还不一定呢。
“你什么意思？1元北度有些生气，认为江如锦提出这个建议是在看不起他。
江如锦笑着叹了口气：“有些人啊，心思大眼界窄，你现在不好好想想我的建议，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季雯雯会爆火是必然的，暂且不提季雯雯是那本书的女主一事，单论《长仙途》的剧本和季雯雯饰演女二的人设，这个角色注定了不论谁演都能蹿火。
而季雯雯背后还有张成铭做推手，张成铭可是为了守护心中的天使，一门心思要捧红季雯雯。
现在的季雯雯只是一个解散女团的小新人，但《长仙途》播出后，季雯雯怕是要成为家喻户晓的新生代流量小花。
那时候的季雯雯可不是已经在走下坡路的元北度能攀得上的。
再看现在元北度那暴怒不能发的样子，江如锦心情还不错的在心底骂了声蠢货。
两人的交谈结束了，刚好主持人也开始宣布祭天。
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又都移步到露天广常
“老盯着人家道姑看什么？你不会染上了那些东西吧？”元北度注意到江如锦的眼神不对劲，他有些犯憷的往后躲了躲。
圈子里不少人因为发了疯的想要红，所以会去拜神求仙，更甚者直接去外国请小鬼，江如锦火起来的速度太快，而且无法复制，说不定也是背后有邪祟在运作。
“不会说话就别说，我只是看那道长有点眼熟。”江如锦是真的觉得人家道长眼熟，现在距离有点远，她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只能把那熟悉的感觉往下压一压，等着结束后去找人家近距离了解一番。
“听说是沈导从一个小地方请来的。当年沈导取外景，碰上了点事，刚好被人家道观给救了。自打那以后他剧组开机祭天都是请那个道观的道姑来举行。”
“我记得好像是叫雲清观吧。”
元北度入圈许多年，对于这些事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下雨了，沈导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元北度又开口了。
江如锦顺势看向沈导，据说‘遇水则发’，剧组开局碰上下雨，大家都挺开心的。不过那也只是表面上做心理安慰，这雨越下越大，待会也只能看情况拍一下，雨再大点，今天怕是要停下来了。
果不其然，开机仪式结束后，一场暴雨倾天而下，沈导年纪大了，脾气也跟着大了，对着天能骂骂嚷嚷许久，连带着江豪跟在身边大气都不敢喘。
梦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圈子，许多事并不懂，今天开机仪式举行结束后便下了大暴雨，她赶紧给小姑发去了消息。
江如锦见到梦佳的时候，梦佳露出憨笑：“今天又能歇一天了。小姑说让你待会跟着剧组去吃饭，她那边忙完了过来接你，晚上去见个人。”
“她让你注意些，少喝点酒。今天几个大投资商都来了，别玩得太过火，也别让自己吃了亏。”
“嗯，知道了。”江如锦本就不算好的心情，因为一场雨变得更恶劣了，又因为接下来的一场躲不掉的饭局而开始烦躁。
换好戏服回了房间，外头有工作人员挨个通知去吃饭。
江如锦打开门，住在她对面的竟然是季雯雯。
“前辈好。”季雯雯主动和她打招呼，顺势友好的走到江如锦身边：“前辈也是要下去吃饭吗？我们一起走吧？”
江如锦嫌弃的挑了挑眉，说实话她并不想和这人走在一起，不过她还有些事想从季雯雯这里找答案，故而笑了笑跟着季雯雯走了。
“听说今天请来的道长来自远石镇的雲清观，我记得远石镇是季雯雯你的老家吧？这位道长你认识吗？”
三句话让季雯雯攥紧了拳头，她低着头闷声说道：“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提醒我的出身吗？
还是说在暗示我一些什么？十年前的事了，江如锦还会记得吗？她不是连我这个人都忘了吗？
“我最近睡眠不大好，总觉得有些精神恍惚，听说这位道长是个有本事的。想着要是雯雯你认识她的话，倒是能拜托你帮我引荐一下。我也有些私事想要求个答案。”
季雯雯缓缓抬起头笑道：“我不信这些，所以没有接触过。雲清观离我老家的确挺近的，不过我长这么大还没进去过呢。”
“这样，那就有点可惜了。”江如锦轻笑，语气里真的满是遗憾的味道。
“前辈真的想要去求个答案，不如和江副导说说，江副导应该会帮忙的吧。”季雯雯真心实意的提出建议。
江如锦笑意不明的摇了摇头说：“上次聚餐我和江副导之间的火苗可是蹿起来了，开机第一天没能拍摄成功，我这时候去找他说我有这些烦恼，他怕是要迁怒到我头上了？”
“埃”季雯雯小小惊呼一声：“是我没考虑到这些，江副导现在的确有些火大，我们还是躲着点好。”
她说完率先笑了起来，以缓解自己提出错误建议的尴尬。
“呵呵，是埃”江如锦记得书里也有这一幕，季雯雯进剧组为了报复恶毒女配对她的陷害，她耍了点小心机让恶毒女配去触了导演的霉头，之后拍戏导演处处为难恶毒女配，可谓是让整个剧组都觉得大快人心了。
或许是季雯雯现在初入娱乐圈，手段还没有正文开始时那么硬气，所以她这好意的提点，让自己轻而易举的看破了。
“真期待看到你成长后的模样，一定光芒四射耀眼极了。”江如锦在走进包厢时，突然偏过头来在季雯雯耳边说了这句话。
季雯雯看着她进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琢磨她的那句话，眼神晦暗不明。
“你们可算是来了，你们女演员怎么回事啊？人张副总和刘总还有王老板都在这里等了老半天了，你们来晚了可是要被罚酒的，快来喝一杯。”
江豪玩心大，忘性也大，见了女演员过来，一张嘴又开始放肆了。
端着酒杯上来就想要江如锦喝一杯。
等他看清楚来人是江如锦时，小腿肚子打个哆嗦，上次聚餐闹过的事余威犹在，他讨好的笑了笑，拿着酒杯拐到后头去找季雯雯了。
张成铭想要拦一拦，结果季雯雯已经把酒接下了。
他这会再说话，就是给大家难堪了，只能阴沉着一张脸继续和身边的刘总聊。
沈导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这顿饭让江豪做主，好好陪着投资商。结果江豪又借着机会耍了一把威风。
过来的女演员只有四位，其他两位已经在王老板和刘总身边坐着，该吃吃该喝喝，乖巧得很。
而刚过来的江如锦像个空降视察的小祖宗似的，坐在那里大佬姿态的尝着饭菜。
剩下季雯雯被其他人逮住，挨个和她喝了一杯后，她被人推搡着坐到了张成铭身边。
江如锦留意到季雯雯投来的视线，她在不甘，在怨恨，更在羡慕。
没办法，每个行业都有它的潜规则，而娱乐圈里充斥着资本气息的地方，这种潜规则更甚了。
季雯雯虽然坐到了张成铭身边，能够让她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羞辱，但说到底她和其他两位女星也差不多，只是被叫过来充场面陪酒的罢了。
她们三个强颜欢笑，江如锦倒像是在哄闹食堂吃大锅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