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尊严,面子
这条祖母绿手镯子正是陶商的母亲甘倩出嫁时,甘太公给她准备的嫁妆。
而甘倩去世后,陶谦一直当做最珍贵的物品珍藏着。
睹物思人,也就这点念想了。
陶谦看着这条手镯,眼睛中浮现出一片柔情。
“这条镯子是商儿母亲留下的,她当初对我说,等商儿长大后找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就将这条手镯传给她。”
“莹儿,你过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陶家的儿媳妇,以后啊,我们陶家的家务事就交给你了。”
听得陶谦这般说,大乔还有些意外,便拿眼睛看向乔老爷。
乔老爷知道这是一种传承,是一种仪式,更是一份责任与担当,便对大乔点点头。
得到父亲的允许,大乔便走到陶商身边。
陶谦对陶商说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莹儿戴上?难道要莹儿自己戴啊?”
陶商立马拿出手镯,牵起大乔的芊芊玉手,给她戴上去。
手指纤细,戴上去极为吻合。
前世的戒指,今世的手镯,都是一份相约,一份承诺,一份深情。
甘太公抹了一下眼睛,欣慰地说道,“这条手镯子戴在莹儿手上,好像就是天生的一般。”
“这人啊,还是要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
大乔本来就生得极美,戴着手镯子又增添了几分韵味,她扬起手,给陶商展示,“商哥哥,好看吗?”
陶商满眼爱意,“好看,天生就是为你准备的。”
“戴上了这手镯,便是将你牢牢锁在我身边,再也不分开。”
大乔听得陶商这般直白的话,心中布满甜蜜,只想着与陶商拥抱在一起,只是现在屋里人太多,只能用眼睛深情地看着陶商。
这时乔老爷见陶谦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便对甘太公说道,“太公,且让亲家好生休息一下,我们去那栋新房看一看?”
“好啊,走!”
甘太公便领着乔老爷走了。
走到门口处,陶商将二老拦了下来,“先不急着去看新房子,我还有一样好东西要给你们尝一下,包你们大开眼界。”
甘太公眼睛一瞪,“我活了这把年纪了,什么没看过,什么没吃过,还大开眼界,刚才要不是乔公拦住,你父亲又要把你屁股打开花了。”
陶商也不着急,对许阳说道,“快去,要春梅将昨晚弄的东西准备好,请外公、岳父体验一下。
见陶商如此神秘,乔老爷有些兴致,“太公,不如去看看,看商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没有药,只有酒!
丹阳醇!
这样的好酒,乔老爷喝了一碗顿时精神百倍,趁着高兴,又要与甘太公继续喝。
乔老爷又喝醉了,抱着甘太公喊亲兄弟。
幸好甘太公有些迷糊,事后也没有想起这么多。
喝了丹阳醇,甘太公心甘情愿地掏出钱,将徐州最繁华的青石子街那栋最繁华的酒楼,以超出市价一倍的价格给盘了下来,当做送给陶商的成亲礼物。
陶商则不肯要,丁是丁卯是卯,签了一份合同,房主依旧是甘太公,只是免费租给陶商五年,五年内酒楼的赚的钱一半归甘太公。
五年后的事情再说。
酒楼的掌柜便是老板娘。
酒楼名字取名为“白玉京”。
陶商发现自己越来越忙了,酒庄的建设,粮庄的扩张,酒楼的改造,忙里忙外,不可开交。
如果不是过来帮忙的蒋钦提醒,他差点忘了父亲交代的事情,要去找糜竺。
糜竺在陶谦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位置。
当初陶谦率军攻打黄巾军,占据徐州,如果不是糜竺领着徐州的豪绅世家全力支持,陶谦一个外来人,也难以坐稳徐州之主的位置。
这些年来,陶谦对糜竺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不仅任命糜竺为别驾从事,对他言听计从,而且糜家的生意也是多有照顾。
所以,陶商的婚事,陶谦特意安排由糜竺来主持大局,更是想要将这份香火情延续到下一代。
当晚,陶商领着蒋钦、林冲、许阳来到糜竺家中。
糜竺自然应允下来,与陶商商议一些事情,列出了一份清单,让陶商去准备相关物品,便可等着下个月初八成亲。
走出糜府,蒋钦有些忍不住了,“公子,糜竺此人……”
陶商站住脚,转过身来,看向糜府的高墙大院,笑着说道,“蒋钦,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藏着掖着。”
蒋钦心中有些不平,“公子是陶府君的长子,糜竺是陶府君的手下,按理说对公子应当多一份尊重。”
“可是我观这糜竺,表面对公子客气,实际就是当公子是一个普通的访客而已,并未有恭敬之态。”
陶商看向蒋钦,“你的意思是说他并没有尊重我,而是根据我父亲的吩咐,完成一件事情罢了。”
蒋钦说道,“没错,就是公事公办的那种感觉。”
陶商冷笑一声,眼中有寒意,“糜竺今日能对我公事公办,已经算相当给面子了。”
”他本是徐州豪族世家,因敬佩我父亲的为人,心甘情愿辅佐我父亲。可是我们要分清楚,他服从的是我父亲,而不是我父亲的儿子。对于我,他没有必要卑躬屈膝。“
“要想获得这样有背景、有实力的人的尊重,靠背景是没有用的,只有靠自己的实力,才能让人高看一眼,才能获得真正的尊重。”
蒋钦没有想到陶商这般看得开,“公子心胸开阔,属下不及。开始糜竺迟迟不肯出来,让我们在客厅等着,我还以为公子会发火,谁知公子一直沉得住气,都喝了三碗茶了。”
陶商抬头看向天空,“并非我心胸有多开阔,其实我也想冲进去将糜竺揍一顿。很明显,他当时是在家里喝酒,因为我能闻到他身上明显的酒味。”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要是在以前,我恐怕连他家门都进不了。糜竺这样做,有可能是刻意晾着我,也可能是在考验我。都无所谓,这些不能怪别人,只能怪我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现在想要推倒重来,自然要付出更多。”
“我和你们说,如果是我去见曹豹,那场面会更加难堪。不过又怎么样呢?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要付出一些东西,所谓的面子、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回来、抢回来、打回来的。”
听得陶商这般说,蒋钦眼中露出了钦佩之情,“公子大才,看得长远。”
随即,蒋钦眼中又浮现出忧色,“我这几天搜集了不少信息,徐州看似太平,实则暗涛汹涌啊。府君病重,不能理事。军政事物都在糜竺、曹豹、孙乾、陈登等人手里,这些人可都是徐州本地势力,恐怕目前不会听从公子的命令。“
“另外还有赵昱、孙观等人,掌管郡县,也隐约有些各自为政。公子如若要成大事,恐怕要早早动手准备。”
陶商背着手,边走边说,“你看得很准!”
“在我父亲的余威之下,他们都不会轻举妄动,可是一旦我父亲完全不能理事,或者撒手人寰,恐怕他们就要跳出来了。”
“许阳,明天带两瓶丹阳醇,我还要去拜访几个人。”
“这些可都是长辈,一则告诉他们我的喜事,请他们喝喜酒;二则,有些人该警告的也要警告一下,该整顿的也要整顿。不然的话,都以为我是个软柿子,随便捏。”
许阳应下了,却发现陶商挺直背,大步向前走。
有一股气势隐约环绕在他的身边,这与以前在青楼喝醉酒,将精华随意地丢洒给妓女之后,脚步虚滑,像摊烂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陶商,身上有一股令人震慑的气息。
这是一种王霸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