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环境污染重
唐立气愤地说:“也不知道我侄儿留什么遗言,把它还给了乡上。现在产品也多,祭祀用纸、生活用纸、包装用纸、印刷用纸、办公用纸应有尽有。只是污染太严重了。这河里一点鱼虾都没有了。”
现在环保管得严,唐叶很天真:“爷爷,居然会有人将环境保护置若罔闻?”
唐立惋惜地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谁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他见车子已经开到碑高河边,便说:“你看这河里除了煤泥和漂白粉,还有啥子?”
唐叶把车在一边较宽的地方,一打开车门,大股异味扑面而来,唐烦忙捂着自己和姐姐的鼻子,把唐立看得直乐。
唐叶生成一个气泡把车包裹住,自己动用无名开始吸收模式,河流中流淌的泛着白沫的黑水,河道快接近路面了,三十多年间,五、六米宽、两米高的河道逐渐被填平。碑高河这条母亲河,不再清澈、不再滋养、不再灵动,血管中流淌的是中毒后的黑血。
他悲愤地看着,造纸厂可是自己渣爹酿的苦酒。感觉自己过度吸收废物,精力有些不够,他上车继续向老家开去。
行驶中,唐立指挥着开到了路边一栋小别墅的院坝里,唐立下车跟一个中年妇人打招呼:“桂花,轩娃子哪里去了?”唐叶一听愣了,不会是被裹挟着抢劫了第二世渣爹的唐宣吧?!
雷桂花见是堂哥:“是二哥呀!哪个晓得那个砍脑壳的去哪里了?一大早,车子就不见了。哥找他什么事?”
唐立摇摇头:“没得啥子事,我回来要跟他地头蛇报个到。”
雷桂花笑道:“报啥子到,他一个小组长,芝麻大的官。哥,这车安逸哟,从哪里整来的,飞开的吗?”
唐立尴尬地道:“那个孬(撇pie音)火药,是张孬车,这是万泉来的,他爸爸的名字也叫唐叶。”
雷桂花八卦之心顿起:“跟柏嫂嫂那个娃儿一个名字?”
唐叶礼貌地叫着桂花婶:“奶奶好,我叫唐叶。”
雷桂花一见唐叶,亲切地问:“小伙子长得年轻,抻展(帅、挺拔),多大了?”
唐叶说:“奶奶,我十八了。”
雷桂花说:“你们呆会转来吃午饭。”
唐立笑着说:“我正有此意,那我们上山去了。”
四月的龙洞坝,冬水田遍布,已灌浆的小麦和油菜星星点点地点缀其中。
唐叶回想当年的油菜花胜景,问道:“二爷爷,这坝子里种油菜,应该很好看!现在种的面积好少!”
唐立有些伤感:“想当年,我侄儿动员全村种,那时候油菜花开,人山人海地来春游,我们也跟着赚做饭的钱,我还榨油养蜂,你看我的榨油打米的厂房还在。”
唐叶对比渣爹记载的第二世的努力跟第一世的自然进展,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他觉得渣爸曾经的个人努力在历史中真像浪花一朵,只泛起了少许涟漪;然而他中途的谢幕,给了亲人太多的伤痛。
车子没走多远,唐立叫停了,右侧一栋三层小楼前聚集了许多人,里面似乎有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身影和声音:“那就是我们唐家的祖山,不能因为在你们九组就可以乱来。”
唐立下车,吼道:“干啥子,光天化日下,要打人吗?”
唐叶将车停好,背着一个抱着一个下车了。此时他是外人,在一旁侧耳倾听。
小组长唐宣对唐立说:“二哥,昨天清明会,我们不是讨论修修一些老坟。但我们家族的老坟基本在九组的耳子山和唐家老坟山,九组的宗亲把消息透露出去,结果他们九组的开会讨论,说不准我们修,还要我们人不是九组的把坟迁出去,以后不是九组的也不准葬。”
唐立问九组的组长:“都是乡里乡亲的,事情有商有量才行。你现在是什么说法?”
九组长脖子一硬:“我尊重我们全体组员的意见。”
唐立又问村上意见:“村上什么意见?”
李书记看看村长:“土地承包使用权30年不变,我们支持九组组员的决定,他们有权决定自己承包地上的用途。”
唐叶在唐立与其他人交流的时候,搜了《土地承包法》,发现有一些情况的荒地是不能承包的,例如坟山。他走过去跟唐立嘀咕几句,唐立大声地说:“你们知道《土地承包法》吗?你们知道一些像坟山这些荒山是不能承包、转让的。我们的坟山是建国前就存在的,它们也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因此你们组做的决定与承包法相背离的,是不能算数的。
“村上不能因为他们组做了决定,怕引起群体事件就息事宁人,任由错误继续下去。你们村上怕九组的人,我们姓唐的不怕。不信大家就试一下。”
不等村上阻止,九组长马上打电话召集人,唐立和唐宣也准备打电话。唐叶制止了,对唐宣小声说点什么,唐宣便玩起了手机,将摄像头对着九组的方向。
九组在河对岸,组员挺团结的,接到电话,三三两两地互相通知,乘坐各种交通工具或步行前来。
唐立有些怕了,毕竟唐叶是外乡人,还带着俩娃,催促他赶紧走。
村上也怕了,赶紧让九组长劝阻组员。九组长骑虎难下了,后悔手快,没听劝。
唐叶从车上给两位爷爷各拿出一包烟两人吞云吐雾起来。唐宣开始给乡上打电话:“镇长,龙洞村马上要上演近百人的械斗了,请通知救护车、派出所和殡仪馆火葬场。”
镇长一听有点头大,忙打电话给村支书:“李书记,你们村为什么出现械斗,而你居然不第一时间报告,还是唐宣通知我的?”
李书记头疼了:“镇长,不是唐宣说的那种,只是一些村民要找姓唐的理论。”
镇长忙问:“有多少村民来,你知道吗?”他没听到村支书的回答,反而听到唐宣在一旁说至少百十个人,便生气地说:“李支书,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还不赶紧去疏散!……你别解释……我现在不想知道原因,就想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