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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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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林农场在东至地界很火,慕名而来的人坐满了农场三楼露台,等候刘明星的在场几十号人都是,无一例外不是被他的个人魅力吸引至此。

    与其他人相比,我们此次驰往泥溪,除了一睹24章经诗作者本尊的风采,也带着很多好奇和疑问。

    晚餐期间,众人围坐在一起聊天,我和王值教授没有当众谈论有关陆尧搬运抄袭他诗歌的事,对于有关他与陆尧之间的关系,我们亦是闭口未提,我瞅着王值教授的意思,大概是想等众人散去后和他私聊。

    众人嬉笑进餐期间的攀谈虽达不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我们还是大致了解到一些刘明星回乡创业的种种经历。

    整个聊天过程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回乡创业,本以为面对的是一帮熟悉的乡民与热忱的志同道合之人,却不曾想处处掣肘碰壁周围尽是拆台者,利益就像一把刻刀,将人心的虚伪雕刻得栩栩若生,将众生相抛光打磨得清晰又显眼,能让熟悉的人变得陌生!”

    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情不自禁想起那句“最脏不过人心”,通过今天来时的遭遇,我们便能体会到一个想干实事的人在穷山恶水环境下的无奈和心酸。

    来之前我便通过百科了解过东至县这个地方,贫困县,不折不扣的农业县,山多地少,土壤贫瘠,农产品品质高,但产量相对较低。

    刘明星大学毕业后便一头扎进山窝窝里,期间即将与他完婚的未婚妻因忍受不了大山的孤独离他而去,和他一起创业的同学因为受不了本地人的尖酸刻薄选择退出,父母的不理解,亲朋好友的规劝反对的声音占据一大部分!

    我们在山巅上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咬牙坚守打造出来的成果,没人能想象白手起家背后的痛苦,失去一个胳膊,从健全变成残疾,仅这份韧劲,本书前的读者有几人能够想象?

    一个人的强大不在于他能否抵抗住困难,而是要看他抗住困难后面对操-蛋生活的态度!

    晚餐席间,刘明星无比自豪地指着桌上的菜肴跟我们介绍:松林农场所有菜肴,全部采用我们祖辈留下来的老种子种植,不存在转基因,几乎不使用任何化学农药添加剂。

    通过刘明星细心的讲解,我才知道现在市面上很多农产品种子并非国产,大部分都是进口,而且这些进口的种子只能播种一次。

    进口种子种植的农作物成熟后产生的新种子不具备繁殖能力,这意味着我们使用的种子取决于国外愿意给我们,让我们吃什么品种?

    我们的祖先经过无数代筛选遗留下来的种子或许产量低,但那是健康的经过检验的良种,食物只有虫愿意吃,人才能安心入口,农业不仅仅是种好瓜果蔬菜粮食,更要种好自己的心,这一点是急功近利的中国农业最缺乏的东西!

    即便是我们今晚吃的一粒粒微不足道的米,也是保留胚芽的精米,比起市场上过分追求色泽好看抛光打蜡,几乎没什么营养的大米,老种子水稻种植后保留胚芽的米,无论口感营养都是上品。

    诸如此类事例数不胜数,我们听后受益匪浅,更加对扎根乡村的刘明星充满敬意,对于这一份良心的坚守,他便从回到乡土的那一天坚守到如今,丝毫未曾在利益的面前动摇过!

    对于回乡创业遇到的困难,通过攀谈我们也了解不少,像明面上拦路讹人好处的只算小儿科,各处基层父母官吃拿卡要打白条也仅仅是九牛一毛,让我们颇为费解的是,他这个乡村振兴带头人为家乡谋利,带领本地居民脱贫,反而被家乡人刻薄尖酸对待,尽在暗处给他使绊子却是现实中的家常便饭。

    通往松林农场这条乡道水泥路,便是沿途的一根竹子一棵树都是花费巨大的代价才清除掉,更不用说修路期间被偷走的砂石水泥。

    要想富,先修路,为修一条康庄大道,刘明星前后打点花费的代价足够以正常预算再修一条同等标准的乡道。

    说到这些内容时,王值教授阐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当一个片区所有人都吃不饱穿不暖无所事事,那个通过勤劳致富吃香喝辣的人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异类。

    这世道不患寡,患不均。

    我想那些难以启齿不为人知的困难,揭露出的人性或许比刘明星刚才提到的那些人还要丑陋!

    这个闲聊一直持续到凌晨,当其他旅客全部回到民宿休息时,终于得到独处机会的王值教授这才将此次来意跟刘明星坦露。

    “我年纪大些,那就倚老卖老一回,喊你小刘”很少沾酒的王值教授今晚喝了两大杯红酒,脸颊微醺:“我此次来这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虽说这个事情已经得到推理应证,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您本人进行核实。”

    我端坐在一旁吹着微风,因为也喝了酒,所以寒风吹刮过来时,我竟并不觉得刺骨。

    刘明星客气问:“您想核实些什么?”

    “陆尧,你认识吗?”

    这个问题问得刘明星有些突然,他轻轻点头:“认识,是我资助的一个贫困生!”

    此言一出,我和王值教授都没感到惊讶,反倒是王值教授接下来的话令刘明星大跌眼镜。

    “陆尧假借你的诗以自创名义进行公开发表这件事你清楚吗?”

    王值教授这个看似愚蠢的问题却使刘明星愣了许久,只见他眼神里露出明显的失望后,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此并不清楚。

    “我很好奇您为何要资助他,据我所知他并不贫困,至少他在朋友圈晒的那些东西不是一个贫困生能轻易消费的!还有他的种种行为虽也能证明其家庭发生过重大灾难,但至少在经济上没有达到非要资助的‘窘迫’程度!”

    我不知道自己这时插话是否有失礼貌,但从刘明星的表情来看他并不在意我的问题,似乎他对自己资助的那名贫困生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也不特别关心。

    “怎么说呢,我并非出自本心地资助那个叫陆尧的学生,说实话我也并非是个高尚的人,我也不曾在自己身上贴这个‘高尚’标签”一连串三句自我否定,使我和王值教授顿时有些懵。

    既然提到这一茬,刘明星也没再和我们隐瞒,把自己资助陆尧的详细经过和我们阐述道:“我记得应该是四年前,当时我到徽西的独山镇参加共青团组织的振兴乡村创业研讨会,会议期间对全省境域内的所有振兴乡村代表予以表彰,我记得我是一等奖,有三万块钱的奖金”

    说到“奖金”,刘明星在此明显地停顿了一会儿,我知道这个奖金或许就是故事的转折点,亦或是重要原因。

    “这个三万块钱奖金表面是奖励我们这些乡村代表的,事实上钱根本拿不走,会议结束团组委以‘捐赠’贫困生的名义又让我们把奖金吐回去我当时看不惯这种虚张声势的形式作风,于是就明确表示这些钱捐赠可以,但捐赠必须要执行到位,且执行到精确的人当我说完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当即触了一些人的眉头,那些拿此事大做文章,实则从中-获-利的人被我此举逼得没有办法,只得叫我们几个获奖者认领一个独山镇当地的贫困生进行定向资助,并把奖金打到这些贫困生家庭账户”

    “也就是这层缘故,我与资助的这个贫困生产生了一些瓜葛,其实资助他的钱并非出自我,我只是每逢寒暑假邀请陆尧来松林农场做客”

    “虽说你是把奖金用在实处,但奖金你是凭本事得到的,这些钱理应属于你的个人资助!”

    来龙去脉经过刘明星这么一聊,我们也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这时王值教授端起手里稀缺的红叶坑茶道:“这个坑茶也是你送给他的?”

    外人眼中的稀缺坑茶,在刘明星看来却不值一提:“自家茶厂制作的新茶,留着自己喝的,不以盈利为目的。”

    从始至终刘明星都没表现出被人搬运诗歌的深恶痛绝情绪,他似乎对于名与利不是那般重视,整晚的交流过程表现得极为平淡。

    王值教授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他致歉道:“很抱歉,我没能教育好自己的学生,他不仅受着你的恩惠,还侵占你的创作权,我为自己教出这种学生向您道歉!”

    刘明星明眸好似夜空中放亮的大星,晶莹闪烁,他淡淡道:“王教授您言重了,名与利从我失去一条胳膊时起就已看淡,人需要向前看,应正视自己当下的生活,追寻更崇高的精神世界难道不是吗?”

    “假的永远是假的,谎言被拆穿的那一刻,他会为自己的谎言付出比所获利益更大的代价。”

    这份心胸,很难不使我们自惭形秽,我们千方百计寻找到的24章经诗作者,其本尊对于自己的诗歌被人侵占创作身份的事根本不在乎。

    “这些诗只要有人喜欢,那便是诗最大的存在价值!”刘明星嫣然一笑,那副释然的表情里没有揉捏造作的豁达,纯净得如同这里的环境,纤尘不染。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对于这首颇有争议的短诗,没有被王值教授收录在24章之中的作品,我好奇问刘明星道:“那这首诗是您本人的杰作吗?”

    “准确来说我之前的写的那首断章与高晓松的原话很类似,只是从诗歌语言的简洁性和意境上与之相比要次一点,这应该不属于原创!”

    得到24章经诗作者的肯定回复,我心中已没了困惑,我见时间已经很晚,就问王值教授还没有想问的问题。

    王值教授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其他疑问,最后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询问刘明星:“明年人会,我想提一些有关乡村振兴的有关议提小刘,你有没有想说的话需要我代为陈述和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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