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夫妻矛盾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十分冷漠绝情。
卓氏老老实实地答应,不敢有任何质疑和反驳。
沈翊宁亲切地拉过卓氏的手,盈盈一笑:“大娘子,我与荌娘情同姐妹,若是荌娘尽快好转,到时候我必亲自登门拜访,重重谢过大娘子和侯爷。再会!”
贺昀走到马车前,朝李钰恭敬地行过一礼:“多谢王爷。”
沈翊宁正要上马车,顿了顿,再次朝贺昀走去,莞尔一笑:“九郎,有事你尽管来寻我。荌娘身不由己,这个忙我定会帮到底的。”随即行过一礼,才登上了马车。
贺昀目光温柔,一直追随着她,眼中似有千万种情绪。
李钰看在眼里,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回到王府后,李钰与秋瓷姑姑交代好贺家姨娘的事情,便让人将她送去宣平侯府。若有秋瓷姑姑和白芷亲自照看,荌娘应该可以平安渡过此劫。
沈翊宁刚想与他道谢,只见他直直往院子里走去,阴沉着脸,不知又是何人得罪他了。
“王爷?”
沈翊宁轻唤了他一声,他竟然不搭理她。
她急急跑上前去,扯了扯他的宽大衣袖,侧过脸问道:“王爷,谁又惹你生气了?”
李钰停下脚步,闷闷不乐盯着她看,阴阳怪气地问道:“你,你方才唤贺昀什么?”
“九郎啊,王爷怎么了?”她依旧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有些幽怨:“那你唤我什么?”
“王爷啊,王爷,你不知道呀,我可尊敬佩服你了,就像方才的这件事情,如若不是王爷你,我和九郎”
李钰突然冷声打断她的话:“你我本是夫妻,你应该要爱慕我,而不是尊敬我。”
沈翊宁呆愣住,兀地松开拉住他衣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缄口无言。这一次,她终于看见他眼里的不甘和失落,还有他转身离去时的落寂背影。
可惜他想要的东西,她永远都给不了他。
沈翊宁慢悠悠地走回到揽月轩,躺在床榻上,捶床捣枕,寝不安席。不管了不管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她还有求与他,先把大老板哄好要紧!
第二日一大清早,她便来寻他,可惜侍卫告知王爷一早就去京郊大营练兵了。一连六七日,李钰都没有再回过王府。她就是见不着他,她有些发愁,难道他是在故意躲着她?
第八日一大清早,沈翊宁忍无可忍,拉着茯苓一同坐上马车,直奔京郊大营。你不肯见我,我偏要见你!
京郊大营的守卫听闻马车上的娘子是齐王侧妃,立刻转身小跑进去通报。片刻之后,守卫来报,云麾将军不见她,还请娘子速速回家歇息。
沈翊宁更是生气,一步跃下马车摘下帷帽,朗声说道:“官兵大哥,你与他说,如若他不见我,我便摘下帷帽站在这里等着,直到他肯见我。”
茯苓心惊胆战地低下了头。
守门士兵心下一惊,连忙跑进去通传。片刻之后,守门士兵终于迎着她进去。
沈翊宁跟着士兵来到西北边一排低矮的营房。士兵恭敬地示意过后就退了下去,只留她一人待在原地。她深吸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她一贯天真无邪的微笑。她甫一推开营房门,便看见旁侧坐着冷若冰霜的李钰,胡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早膳菜品。
“娘子可有用过早膳?”他的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
沈翊宁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六郎呢?六郎可是用过早膳了?”
李钰微微一愣,听到她如此唤他,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将盛好米粥的汤碗放在她面前。
两人一同用膳,两人皆默契地缄默不语,除了碗筷碰撞的叮咚声,饭桌上鸦雀无声。
用过早膳后,她挪了挪木椅的位置,离他更近一些,用手指轻轻地划了划他手臂上的绢丝束腕带,娇嗔开口:“六郎可是还在生阿宁的气?”
李钰看到她如此动作,听到她的娇软撒娇,心中的闷气顿时消失殆尽,不过脸上还是不冷不热的。
沈翊宁继续往他身前贴了贴,朗声说道:“六郎,我们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夫妻之间若是有不合,就应该及时沟通理解才好。若是长此以往,恐怕是要生出更多嫌隙的。”
李钰对这“夫妻”二字很是受用,而且觉得小娘子这一番话也颇有些道理,他回握住她的手,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好!不过娘子一大清早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来京郊寻本王,莫不是单单只为了求和的吧!”
沈翊宁笑吟吟地望着他:“六郎,我想学骑马。你可愿教我?”
“哦,娘子为何突然对骑马有了兴致?”李钰看着她,又怕她在耍什么花招。
“之前在骊山围场,我看慧明县主也会骑马射箭,我就很是羡慕。而且听闻每年六月时,皇后娘娘还会举办马球比赛,长安的娘子们都会骑马打马球的。王、王爷,六郎,你教教我好不好嘛?”
李钰捏了捏她的粉嫩玉腮,拉起她的手,往外头走去。
京郊马场。
这京郊大营的旁边便是长安周边最大的京郊马场,大周娘子们善骑射,爱着胡装,平日里也会有许多娘子前来练习骑马射箭之术。
两人来得比较早,马场上没有多少郎君娘子。
李钰帮她挑了一匹相对温顺的黑棕色高大骏马。他扶着她坐上了马鞍,牵着马绳,先带着她慢悠悠地转了两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你先勉强骑着,等到时南疆送来了新马,本王再亲自给你挑一匹良马。”
“好的,多谢六郎。六郎,你是何时学会骑马的?”
“十二岁时,是、是一位很好的前辈教我的,他还教会我很多武功。”李钰的目光望向远方,目光里徒增了几分哀伤。
沈翊宁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接着说道:“那这位前辈一定也是像六郎一样,是一位铁骨铮铮、奋勇杀敌的勇猛将军。”
李钰顿了顿,接着说道:“是的,可惜他为了保护我,被北狄人杀了。”
她明白过来,这位前辈应该是在七年前的哈勒之役中牺牲的。
沈翊宁突然拉了拉马绳,朗声说道:“六郎,你可以告诉我这位将军的名字吗?日后我若是去相国寺或是青云观,定会为他诵经祈祷超度,他可是护住了我夫君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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