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太?很怪
“呱呱,呱呱……”
八月份的柳桂市一如既往的炎热,但好在随着夜晚的降临后,城市很快就会凉爽下来。
这是这座城市的一个特点,也是被评价为最适合养老城市的其中一点。
“呱呱……”
又是几声青蛙的叫声响起,不时还会伴随着几声沉闷的雷声,迷迷糊糊中的人最是受不了这种声音了,像是恨不得要钻进你的耳朵里面把你叫醒不可。
死太把发沉的脑袋中泥泞的地里拔了起来。
可恶的青蛙和雷声弄得他脑子里发胀,就像是往里面放了一颗充满气的气球一样。
死太木楞楞地坐在地里发了呆,迷糊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运转起来。
“轰隆!轰……”
几声雷响又炸了起来,仿佛在拼命地催促他的大脑快点开机一般。
这下可是把死太给真正叫醒了过来。
晃了晃脑袋,借着不时闪过的雷光,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他回到出租屋的必经之路,一处居民菜地边的土泥路。
他在离着柳桂市区二十多公里的一处城乡结合部租下了一间小屋子。
说是租的倒也是算不上,因为他可并没有交过一次租金。
房东是一个早已瘫痪在轮椅上的老头子,作为免费住在那里的条件,则是要按时的去给那个房东老头子做些按摩筋络,顺便再把房子里面的卫生收拾一下。
老人是一个人住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女。
作为能免费住在那里的条件,对死太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正好被他这只野狗给叼住了,甚至连嚼上几口都懒得嚼了,恨不得直接连舌头都一起给吞下去。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雨水给打湿了,死太双手在脸上用力地揉搓了几下,有些无可奈何,看来这雨已经下过一次了,这样居然自己都没醒,看来自己这次可真的是喝大了。
突然死太身体像是触电般地弹了起来,双手胡乱地在身子上摸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叫嚷着:“老子的手机可别进了水了,这可是老子唯一值钱的玩意儿了。”
死太把身上有兜的口袋都翻了出来,还是没有找到他的手机,不由地开始向着自己的裤裆里摸去。
这时死太又浑身瘫软地躺在泥泞的地上,用刚摸过裤裆的手捂住脸,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自己的手机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卖给了收破烂的,换回了几百块钱,不然他今天晚上的这顿酒钱是从哪里来的?
死太吧嗒了一下嘴巴,没有了手机虽然是有点不太习惯,不过一想到今晚上的这顿烧烤瞬间就没有那么心痛了。
兴许是今晚的烧烤吃得太多了,有点上火了,死太顺手摘下一片猪婆菜的大菜叶,菜弯里已经积了不少的雨水。
小心翼翼地圈成一个半圆的漏斗形状,死太嘴巴对上去就是一顿牛饮。
“啊 ~舒坦!”
美美的呻吟了一声,顺手再把猪婆菜塞进自己的嘴里。
随着死太漫不经心地咀嚼着,甘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以前肚子实在饿的受不了的时候自己就会经常来这里生嚼猪婆菜。
一整片菜叶很快就被他吃完了,死太起身往租房方向赶去。
踩在泥泞的土路上,再加上醉酒和身子虚弱的缘故,走的一小段路死太都是东倒西歪的,好似醉酒的醉汉,索性就把已经卡在脚脖子上的凉鞋拔了出来,光着脚回去。
走出没有多远,天上闪起了几道闪电,把天空上一片片黑压压的乌云照得一清二楚,随后就是姗姗而来的响雷声。
几声雷响把他吓了一大跳,死太不满地抬头看向天上,嘟囔了一声“贼老天”后继续赶路。
这时天上开始下起了毛毛的细雨,落在死太身上,让他不禁的哆嗦了一下,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这下可把死太难受的,急忙用右手捂住他的右腰,一阵阵的疼痛从腰上传来,再看了看这愈下愈大雨,死太决定在前面不远处的废弃屋宅里将就一个晚上。
一路小跑,终于是看到了那处废弃的瓦房。
走到里面后死太手脚麻利的用里面的木头生了一个小火堆。
拿出还没开封的香烟,美美地点上一根,腰眼上的疼感这才缓解上不少。
脱下湿漉的衣服架在火堆旁边上烤了起来,火堆的光亮照射在了死太的腰上。
一条狰狞的蜈蚣状疤痕盘踞在死太的右腰上,伤疤呈半圆状,一看就是动了刀子的痕迹。
又吸上了几大口烟雾,死太出神地望着天上不时闪起的雷光,和那个时候的夜晚很像啊,也是这种雷雨天气。
两年半前的一个晚上,自己想要去买腰子,可是却遇上了奸商,被人用迷药迷晕了,连夜带到了柳桂市,等他醒来的时候一颗腰子已经被嘎了,人也被随意的扔在了街上。
于是死太就索性留在了这个城市里。
不过在那里都一样,死太也试着进了几次厂,结果都是没过几天就被人家给赶了出来,于是就只能干回老本行,那里有短暂的零工就去那里干,帮人收谷子,或是去工地搬砖现结的,都做。
有时候晚上还会溜达到城里捡点废品卖钱。
本来今天是想着老办法去卖点血的,无奈想到自己的老腰可能受不了了,就只能改换卖手机去了。
正沉浸在自己回忆里的时候,不远处的青蛙声打断了他。
“呱呱~”
死太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正有一名女孩往这边走来,打着雨伞,不紧不慢。
看着女孩稚嫩干净的可爱脸蛋,想来应该是还在学习吧?死太不由的有些羡慕,他自己就小学读了几年的书,连初中都没有上过。
女孩走近时,死太连忙把脸别过了一边,他可不想又被人当成流氓,这种事情可是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老天爷有意一般,雨势陡然变大了起来,女孩慌忙跑了起来。
死太本以为就会这么插肩而过的时候,女孩看到了他燃起的火堆,竟然直接走了进来。
收起雨伞,捋了捋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女孩这才看向死太。
“大叔,雨太大了,我先借一下地方啊,等会雨小了我再走。”女孩声音很是软糯的说道。
“哦,好的。”
死太在刚才女孩捋衣服的时候就又把头转了过去,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回过头来,开玩笑!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轻女孩,又是打湿了衣服,可不敢挑战自己剩下唯一的一颗肾。
“大叔,火太小了,你能不能加点柴火啊?”女孩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死太尴尬地转过头来,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道:“哦,好的,那你等会儿。”
死太说完起身向里屋走去,准备找点干木头,临了突然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声,“妹妹,叔叔我啊,今年才25岁。”
……
老旧瓦房的一个房间里,随处可见腐朽的木头,死太看准了一张八仙桌,一脚踹在上面,本就已经破败不堪的桌子瞬间就散开来了。
正弯腰捡拾地上的木头,死太发现塌下的桌子下面竟然还有着一个火盆。
在看到里面还有残留着的灰烬后,死太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了,也知道自己踹烂的桌子是什么了。
这他妈的竟然是烧纸钱的供灵房,这里以前的村民家里都会有着这么一个地方,专门用来祭祀死去的家人的。
死太捡起地上的木头,向供桌的里面拜了拜。
“各位有怪莫怪,赶明儿我给你们做张新的桌子,你看你们这桌子都旧成什么样子,我就替你们烧了吧。”
死太走上前去,用手中的火把扫过墙上。
看到了布满灰尘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灰白色的照片。
死太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这家人可真是够有意思的,各长各的,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是长得相似的。
突然!死太眼角余光扫到了照片墙上的一个角落,一张熟悉的黑白照片映入了他的眼帘。
死太盯着照片呆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闪过万千的思绪。
过了会儿,死太竟然有些激动地打起抖来,身子像是筛糠一样,真的让自己遇上了?
可能是太过剧烈,右腰处又疼了起来,手中的木头掉落在地上。
死太双手在裤子上胡乱地擦了擦,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照片取了下来。
拿在手上细细地打量,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直接就插在裤腰上。
死太挠了挠头,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等他低头看见了地上一旁冰红茶瓶子的时候,不由地“嘿嘿”笑了起来。
扭开瓶子,把里面用来添加的香油倒了出来,死太走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屋外,女孩正在打理自己的头发,死太抱着几块木头走了出来。
死太坐下后,一言不发地往火堆添加木头。
“叔叔,你的腰上有好大的一条蜈蚣啊!”女孩脆生生地开口道。
“不是蜈蚣哦,这可是叔叔我的拉链,拉开了就能看到叔叔身子里面了,妹妹你要不要看看啊?”
“叔叔的里面是什么啊?”女孩清纯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好奇。
“是腰子啊,是叔叔的腰子哦。”
“腰子?什么是腰子啊?叔叔你能给我看看吗?”
“那……那我能不能。”死太手掌做揉捏状,看了看女孩胸口突出的位置,“摸一摸啊?”
女孩楞了一下,面色有些不自然,好像是对死太说的话有些不适。
女孩起身走到了死太的身旁坐了下来,用着一把木质的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歪着脑袋看着死太道:“叔叔,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啊?”
“不知道啊,,叔叔脑袋上又没有拉链,可看不到自己脑子是不是正常的。”
“哦。”
女孩继续梳着头。
过了会儿,女孩突然道:“叔叔,我的头被雨水给打湿了,你能帮我梳梳头发吗?”
死太咧开嘴角灿烂地笑了起来,语气温和地说道:“好呀。”
死太向女孩稍微靠近了一点,女孩轻轻把头低下。
死太一把拿过了女孩手中的梳子,一手抓起她的头发,轻轻地梳了起来。
随着他梳头的动作,不一会儿,手上的梳子慢慢地带下了不少女孩的头发。
“妹子,看来你很是缺钙啊,你看你这头发都掉成什么样了,年纪轻轻的要少熬夜啊。”死太说道。
“是啊叔叔,我都已经好久没有睡觉了,不仅是掉头发,头皮每天晚上都很痒的要死呢,好像有东西在爬一样。”
“是吗?那叔叔我帮你绕绕。”
死太拿着梳子稍微用力地疏了女孩的头皮,只是轻轻的一下,竟然连带着把女孩的头皮给扯了起来!
顿时一股恶心的腥臭腐烂味道冲向死太的鼻子。
死太小心翼翼地翻开了那张扯开的头皮,看到了里面已经腐烂不知多少时间的烂肉,上面竟然还爬满了不少的肉蛆。
死太用右手两根手指轻轻的捏起了一只肉蛆,放到了女孩的嘴边。
“妹子,不行啊,你不止是缺钙这么简单啊,你看看你这头皮里都长虫子了,还这么肥大。”
女孩缓慢地把头抬了起来,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像是煎熟了的鱼眼,缩小成一颗弹珠大小的白森森眼球,哒拉在眼眶里面。
皮肤也肉眼可见的塌陷腐烂了下去,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裹着骨头,两边的脸颊连着几丝皮肉破出一个大洞,能从外面看到里面枯黄的牙齿。
女孩抬起头,白森的眼球和死太对视了起来。
死太楞了一会儿。
还捏着蛆虫的手僵硬地,慢慢地,把那只蛆虫从女孩脸颊上破开连着肉丝的洞里放了进去。
“妹子,你的东西,我就还给你了。”
死太说完蹑手蹑脚地往后退去。
“唉,别呀大妹子,这样可不好啊,男女授受不亲啊,再说了,叔叔我只有一颗腰子了,实在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