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敬章 端敬X薛含羿
薛含羿在京中没什么朋友, 唯一称得上至交的也就是江砚白。
端敬在盛京薛府没有找到人,便向江砚白要人。但薛含羿存心躲着她又怎会让她轻易找到。
“江砚白!你说不说!”端敬不耐烦问道。
江砚白云淡风轻,“县主, 我是真的不知他在哪。”
再三追问他都不改口, 端敬气得拂袖而走,去找沈鱼诉苦。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端敬在气头上, 嘴里没几句好话。
刚成了新妇的沈鱼笑道,“既然不是东西,你找他做什么呢, 别找了,换一个。”
“我……”端敬被这话噎得哑口无言。
沈鱼笑起来,“你啊你, 口是心非!”
端敬拉着她的手撒娇道, “小鱼儿, 你帮帮我, 江砚白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沈鱼喝了一口茶, “帮忙可以,但你找着了人,预备以后如何呢?绑回西北吗?”
端敬倒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想着找到了薛含羿打他一顿出气。
思考良久,端敬开口, “以后如何我确实不知,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正理。做什么去想没发生之事杞人忧天。我只知道眼下我喜欢他,愿意与他在一起。”
沈鱼闻言很是佩服,她这超前的想法, 比有些现代女子都要洒脱的多。
“但他未必是这么想的呀。”沈鱼提醒道。
端敬皱了下眉,“不会,我身为女子都不介意,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沈鱼知道这放在现代就是先谈个恋爱,不合适直接分,但这里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嫁娶方式深入人心。薛含羿恐怕接受不了这超前的想法,而且他们这身份……
沈鱼又问,“你与他说过你的想法吗?”
端敬却说,“这有什么好说的,不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吗?”
沈鱼很想扶额,当局者迷啊……再次提醒了端敬要把事情和薛含羿讲清楚。
随后两人就开始商量怎样套路薛含羿。其实沈鱼前几日就发觉自家屋里可能藏了个人,就在江砚白的书房。
沈鱼本以为是江砚白结识的江湖人,现在看来是薛含羿的可能性极大。
次日,沈鱼去给书房里的江砚白送点心,察觉道书架后的视线,她状似无意道,“早上端敬非要和我学做这糕点,我说她她的本事现在还做不了,她不听,非要做。果不其然出了事,烫伤了手,真是好大一块红肿,太医看过说,也许要留疤。”
“她是极爱漂亮的,要是手上留下那么大个疤……”沈鱼绘声绘色的说着。
“行了,人已经走了。”江砚白蓦地出声打断。
夫妻俩相视一笑。
荣亲王府,端敬做足了戏,太医莫名其妙被请来要在县主手上缠纱布,不过没病总比有病好,县主说什么照做就行。
端敬缠好了纱布躺在床上装睡,不一会儿便觉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轻微的脚步声极难捕捉。
薛含羿叹了一口气,满目疼惜,烫伤是最难受的了,她应该很疼。
感受到床边的塌陷,端敬攥紧了放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控制自己不让呼吸急促。包裹着纱布的手被轻柔地拿起,他在轻抚。
端敬倏地睁开眼,伸出长腿挡住了他的去路,双手用力,将人锁在了床上,嘴角露出得逞的微笑,“还躲着我吗?”
凭薛含羿的本事想挣脱其实并不难,但他怕伤了她。
“县主何必执着?”薛含羿放弃挣扎,安顺地躺着。
端敬笑起来,靠近他道,“那阿茗为何来此呢?”打他一顿的想法在见到人之后烟消云散,只想粘着他。
薛含羿睁着眼睛没有答话,他不是没想过这是端敬的苦肉计,但还是来了。
端敬贴着他的胸膛躺下去,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笑道,“阿茗的心告诉我,它不想离开我。”
薛含羿坐起来,似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他的心里的确有她,这是怎么也否认不了的。她本就生得很美,笑起来时张扬而又明媚,她有女子的娇媚也有男子的豪迈,若真想勾人,恐怕没一个男人能逃得过。
去剿匪的那一月薛含羿努力想将她忘却,却是徒劳,却努力却适得其反,反而让她入了梦,梦中的她云鬟楚腰,体态婀娜,让他不自觉沉沦……
端敬的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薛含羿没有躲,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暧/昧因子泛滥之时,屋外丫鬟清脆的一声呼唤打破了这粉红的气氛。
“县主,范郎君来了。”
端敬不高兴地回道,“知道了,让他稍等。”
薛含羿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端敬搂着他的脖子还想再亲,薛含羿却别开了脸,“县主还是先出去,范小将军在等你。”
范小将军便是上次端敬看上的另一个人,当时端敬看上人家也不是什么秘密。薛含羿乍一听范十郎找上了门,便自然地以为是范十郎见端敬来京特来自荐枕席,薛含羿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
端敬没察觉到他的不悦,只当他善解人意,拉着他的手说,“一起去见见,听闻你们还有同袍之义?”
薛含羿心头冷哼,带着新欢去见旧爱吗?
“他曾在比试中输给了我,与我有些不快,还是算了。县主自己去。”
端敬笑道,“范十这么小气的吗?那便算了,不过你得等着我,不许再跑了。”端敬想起沈鱼的话,两人这样出去,无异于宣告他们的关系,薛含羿或许还有些顾虑,她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薛含羿点点头,主动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我在这等你回来。”
端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应该是她让范十帮忙的那件事有了消息。
端敬与范十聊完回来,推开房门喜色尽消,屋内空空,哪里还有薛含羿的身影。
端敬气极,大喝道,“薛含羿!!”
该死!这人又骗她!
端敬怒气冲冲去了江府找人,翻遍了角落也没把人找出来。
端敬忽然有些泄气,蹲在台阶上静静地望着前方。
沈鱼蹲下身想让她消消气,才看见她已经红了眼眶。
端敬带着鼻音道,“小鱼儿,我是不是很招人烦啊。”
沈鱼连忙道,“才不是,是那姓薛的没眼光!世间男子多得很,大不了换一个,不要他了!”
端敬抹了把眼泪,摇了摇头,“我就喜欢他嘛……”
沈鱼看着眼前这坠入爱河的女人,有些心疼,求助于江砚白,“你帮帮她。”江砚白一定有方法能找到薛含羿。
江砚白抬眼,“我有什么好处?”
沈鱼瞪大了眼,“你趁火打劫啊。”
江砚白道,“我也不能出卖兄弟呀。”
沈鱼看了一眼江砚白,红了红脸,咬牙道,“昨天晚上的条件,我答应你……”
“成交!”
端敬啊,姐妹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呀!
江砚白让端敬明日卯时等在出城的路上。端敬照做,果然在卯时等到了被江砚白一脚踹下来的薛含羿。
“薛含羿!”
端敬骑马而来,薛含羿见状赶紧提气,他轻功卓绝,端敬即便骑着马,也追不上他。
端敬一咬牙,松开了缰绳,发出一声惨叫,“啊!”
薛含羿下意识回头,看见在马上摇摇欲坠的端敬,皱了下眉,飞身坐在了马上抓起缰绳,勒停了马。
端敬笑着抱上他的腰。
薛含羿很生气地挣开她的怀抱,厉声道,“你不要命了!你知道摔下来有多危险吗!苦肉计用上瘾了!”
端敬被他一吼心头一阵委屈,眼泪歘地流了下来,“凶什么凶!还不是你老躲着我!你滚,我不找你了!”
端敬忽然想清楚了,她堂堂一个县主,为什么要受他的气,被他牵着鼻子走,她推搡着他,想把人赶下马,“小鱼儿说得对,天底下男人多的是。我不要你了,滚下去!”
端敬的这番话成功激怒了薛含羿,听见端敬不要他了要去找别的男人,他怒火中烧,将人死死地按在自己的怀里,驭马去了最近的客栈。
端敬一路挣扎着,奈何男人力气太大,她动弹不得,被丢在柔软的床榻上之时,她才反应过来薛含羿想做什么。
“薛含羿,你不能这样!”她不介意与他亲热,但绝不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他显然不冷静。
薛含羿没有理会她的话,吻住了她的唇,双手解着她的腰带,肩上衣衫滑落,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端敬重重咬了一口他的唇,“薛含羿,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不愿与我在一起吗?还是你只喜欢我的身子?”
薛含羿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县主不也一样?”他脑海中只有那句她不要他了,熟练的解去她的衣服,衣袖中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床下。
薛含羿往地上瞥了一眼,忽然停止了动作。
端敬趁机拢好衣服,甩了他一个巴掌,“算我看错了人!”
薛含羿像是没事人一般,捡起了地上的徽墨,看着她道,“你……喜欢这个?”
端敬一把将东西抢过来,“这是我的。”
薛含羿这些日子对端敬算有了个全面的了解,她不喜文墨,对文房四宝也知之甚少,徽墨重金难求,即便她是皇室中人也不一定能弄得到。
而他,是极喜欢徽墨的。
薛含羿试探道,“给我的?”
端敬还在生他的气,不愿意承认道,“就不能我自己用?”
薛含羿觉得她嘴硬的样子十分可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
提起这个端敬有些心虚,别过头不去看他,“谁知道你喜欢了,我买来自己用的。”
薛含羿突然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对不起,我方才有些冲动。”
他紧了紧手臂,“不许找别人,尤其是范十。”
端敬感受这怀中暖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愿来阿茗是吃醋了。”
她肯叫他阿茗,就说明是消了气。
端敬也从未想到,看着冷情冷性的薛含羿,发起怒来会那么可怕。
薛含羿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都落下一个吻,“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温热的鼻息刺激地她肌肤有些痒,端敬主动靠在他的怀里,算是默认。
“现在可以说了?”
“说了你不许生气。”端敬指尖勾了他的头发绕着圈。
“保证不生气。”
端敬道,“你出门剿匪,我想你想得紧,便去了你西北的府邸。你家中防守并不严,我很轻易就进去了,想着寻些与你有关的东西,便到了书房,看到了你写的文章。我可不是故意偷看的,你就放在明面上的。”
薛含羿没有怪她,那些东西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看到的,“然后呢?”
端敬认真看着他道,“其实你不愿弃文从武的是?”书房里文章无一不是大齐发生过的大事的应对之策,譬如江南水患,江北饥荒,他都一一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法,但那一道道折子,最终还是没有呈上去。
端敬也从江砚白那里了解到了一些薛含羿的身世,他有个出色的兄长,是当年有名的白袍将军,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本是相宜。无奈天降意外,薛含羿的兄长不幸战死沙场,薛家兄长的遗愿是收复西北十三洲。
薛含羿弟承兄志,主动请缨去了西北,从此朝堂少了一位惊才绝艳的探花郎,西北多了个人人惧怕的鬼面将军,七年转瞬过,薛含羿完成了兄长的遗愿,却有些忘却了当初的自己。
薛含羿低垂着眼,“说来你可能不信,第一日上战场时见到成堆的尸体他竟然有些怕。战场的残忍是立于朝堂内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我不后悔我的选择,不为大哥,只为百姓。那些折子不过是闲暇时所写,我知晓的法子,别人也想得到。大齐少了个探花郎不要紧,西北可少不了鬼面将军。”
端敬笑着道,“阿茗文武双全,是最好的儿郎!”
端敬躺在他的怀里,畅想道,“以后有了孩儿,你想教他学文还是学武呢?”
薛含羿闻言愣了楞,“你,说什么?”
端敬没懂他的意思,“你不想与我成婚有孩儿吗?”
薛含羿被这陡然砸下来的喜悦砸昏了头,他一直以为端敬只是想要个面首,并不打算与他成婚的。
“你愿意与我成婚?”
端敬更加不明所以,他们二人感情好的基础上,为什么不能成婚,这个人真是奇怪,“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薛含羿抱着她,喜不自胜,“是应当。”
贴着她雪白的脖颈,等他再看端敬时,眼神却不对了,端敬的衣服本就被他脱得七七八八,胸前风光若隐若现。
他眼底漫上来情/欲,嗓音低沉,极其诱惑道,“茵茵,给我生个孩儿。”
茵茵是端敬的乳名,端敬脸一红,“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这名字只有她父王母妃才会喊。
“你说……”
薛含羿吻住她的唇,剩下的话语被他消音,他才不会说出,想她时时常去翻荣亲王府府墙头。
……
“阿茗,明日我还约了范十一娘打马球……你别……”
“你要去范家见范十?”
“是十一娘,十一啊!”
“那还不是有可能会碰上范十,你当时可是看上过他的,还有江砚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眼下心里眼里都只有阿茗,我的好阿茗,够了……”
“不够!”
……
“薛含羿!”、
薛含羿心满意足地搂着怀中熟睡的小娘子,爱看美男的习惯改不了,便只好出点力气,让她没力气去找别的男人。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撒花!
下本开《世子丫鬟每天都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