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还能喜欢你吗

    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又来了。子念一回家，就被奶奶推着进房，老人在用自己最能想到的方法，让女孩避免接触这样令人糟心的事情。

    但是那对父母的眼里只有在这场纷争中自己所能分到的利益，包括子女。被岁月磨损的女人蛮横的拽住女孩的胳膊，质问她要跟谁。

    从膀臂传来伤痛感，红色的手印逐渐明显的晕开。她再问又貌似没有给女孩选择的权利，气势咄咄，“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怎么可以不选我。”

    奶奶在旁边丢了拐杖，双手放在疼的地方，恼着叫着放开放开，弄疼孩子了。

    无数的声音没有任何筛选和屏蔽的涌进耳朵，女孩转着头眼前切换的画面没有不刺眼的。女人的崩溃，男人的冷漠，老人的劝阻，孩子的爆发。

    “我是你生的，”女孩用力的甩开，发红的眼睛瞪着那个女人，“但我是奶奶养的。”

    “你们在我小的时候，就天天工作，一个月、半年。工作那么重要？比孩子还重要？”

    她把奶奶的拐杖扶起来，带着奶奶到旁边的桌子坐下。“初中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吵了，我躲在房间里哭的时候，你们有谁知道。”

    “高中呢？我到了奶奶家，原本以为可以不用再遭受痛苦了，结果呢？”两个反问，把女孩的内心揪得生疼，但还是要说出来。

    “你们又来打破我短暂的平静，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已经高三了吗？就不能等我毕业之后再吵吗？非得把我毁了才好吗？”

    “你混蛋。”红色的掌印是父母那一点点尊严的庇护，但是这一掌打下去，在孩子那里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呢。

    “造孽啊，造孽啊。”老人拍打着腿面，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力度有多大。

    “疯子。”冷漠的男人把女人拉开，她的后肩磕碰到了桌角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在悲剧里，谁才是错误方？

    都错了，全乱了，崩坏了无人能拯救。

    被窝里子念拿着冰袋贴上火辣辣的侧脸，蜷缩的身体，冷漠的表情，无声的泪水流动着打湿了枕套。她打开手机上下翻找，翻找一个救赎，却只是翻找出了一段段单身宣言。

    林于安的窗口，上次聊天还是三天前，停驻很久，删了又删。

    最终只是短暂的打出了我还能喜欢你吗，7个字。

    这个在学校里努力学习的乖乖女，这一天没写一笔作业，一夜无眠。

    第二天，蒋归才知道子念请假了。

    第三天，第四天，她依旧没有来。

    有女孩在时，自己的学习情绪高涨；但女孩不在了，他感觉做啥都没有意思，心不在焉的样子。

    出于担心，又碍于工作日放学有些迟，蒋归最后争取到在周六的时候代表全班上门慰问的机会，这才又得以见到小同桌。

    女孩穿着简单的睡衣，几天不见，头发有些凌乱，黑眼圈重的无法被忽视，更引人注目的是右脸的印记，冬天血液不循环，印记经过几天的冷敷，还是很清晰。

    蒋归扶着子念的肩膀，面色急切，“怎么成这样？”

    又想到什么，拧紧了眉头，“你父母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