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堕落不洁的光明圣女（十八）
“该死，你们都该死！”
顾夕颜在一阵剧痛中睁开了眼睛，耳边就是女人嘶吼的声音。
疼，实在是疼。
超乎了顾夕颜预料的疼，看来，玛丽安是个实打实的女疯子！
[3228,屏蔽痛感。]
或许是玛丽安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顾夕颜，简单地用绳子绑着她的双手，对比巴萨罗穆的惨状，她的处境好许多。
当看到巴萨罗穆在遭受玛丽安的毒手时，少女忍不住惊呼出声，“玛丽安？！你疯了吗？在圣城，你这是想杀人吗？”
三人正在地窖之中，而城中的人，都去庆祝新圣女的到来，根本没有人能够听见少女的惊叫。
“杀人？你说的也太轻巧了些，我只不过是替光明神处置你们这些臭虫！”
“好好的圣女不当，和一个异教徒鬼混？！”
玛丽安像是劝堕落少女走向正途的教母，眼神中带着怜悯。
“你看看，这个异教徒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放弃圣女之位？”
巴萨罗穆奄奄一息中，露出惊诧的眼神，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少女失去圣女一职与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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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个异教徒，金钱、地位、权利，甚至是美貌，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放弃你的圣女之位呢？为什么要背叛光明神呢？就为了和这样一个男子在一起？”
少女准备解释，但是被玛丽安骇人的眼神吓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是顾夕颜心中却是极为开心的，继续说，最好让海神对自己愧疚感十足。
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玛丽安不管这两个人心里是如何想的，此时的她，已经陷入魔障，对顾夕颜说的话，其实是对以前的自己说的话，懊恼与后悔交织，让她不是滋味。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玛丽安拿着那把水果刀，向顾夕颜走去。
巴萨罗穆忍住伤口的疼痛，不住地挣扎，想要救救受难的少女，但是，得来的，是玛丽安愈来愈靠近少女的结果。
“夕颜！”
巴萨罗穆悲愤地喊道。
“巴萨，我好像连累你了。”
善良的少女在临近死亡的最后一刻，还在对自己当时雇佣玛丽安让巴萨罗穆的受伤而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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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萨罗穆在遭受玛丽安毒手的时候没有哭，但是，看到玛丽安想要刺杀顾夕颜的举动时，落下了蓝色的眼泪。
带着些蓝色液体的刀尖，刺向了少女的胸口，喷出鲜红带着些金色的血液。
那是光明神留下的烙印。
少女在死亡的最后一刻，眷念地看了一眼巴萨罗穆。
“咚——”
“咚——”
“咚——”
教堂钟声响起，是教廷的圣女交接仪式，但是，除了作为主角的尤菲米娅，圣子埃德温以及圣骑士华莱德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最耀眼的太阳不在，像是失去了生存的意义，让人不是滋味。
盛大的典礼没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心心念念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人声鼎沸中，两人同时回眸，望着远方，心中一番阵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
“不！”
伴随着巴萨罗穆的悲鸣，一场似海啸般的风吹向了玛丽安，让她倒在地上，像是被海水压住了般，动弹不得。
倒在地上的巴萨罗穆碎成无数个碎片，然后迅速地组合在一起。
被划伤的脸颊，被剪断的头发，以及地上留下的蓝色痕迹，在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一刻，海神巴萨罗穆回归。
恢复记忆的海神，无暇思考对让自己失去记忆的巫女的报复，他的执念，为倒地的少女而生。
蓝色的水波围住巴萨罗穆以及在他怀中的少女。
湛蓝色的小漩涡，一个接着一个的注入少女的胸腔，慢慢的，少女的体温再次回升。
陷入自责的神明，却没有发现，少女体内带着金色的血液，以及耳垂处，黑金色的、带着黑暗气息的耳坠。
注入的神力，在少女身上，像是进入了无底洞，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少女醒来。
悲伤的巴萨罗穆拿出了自己珍惜的神之血液，心头血。
一滴，可抵万年的修炼。
但是，此刻在少女体内，三种神力交织斗争，最后融为一体，成为灰色的神力，一种从未在世上出现过的神力。
在巴萨罗穆绝望的最后一刻，少女睁开了眼睛。
不再是淡金色的眸子，而是灰色的！
不属于三大主神的颜色。
仔细看看，里面夹杂了蓝色、金色以及淡淡的黑色。
蓝色的漩涡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顾夕颜的意识清醒了过来，感受到体内充沛的神力，她想，还差一点。
少女的眼中倒映着一位青年的脸。
神情漂泊寂寥，不似海神往日的多情缱绻，周围好像隔着一层永远也看不透的雾，有些难以接近。
但是，当看到少女的醒来，巴萨罗穆周身的清冷瞬间消失，变得有人气儿了起来。
“巴萨？”
“夕颜·赫尔曼，吾名巴萨罗穆。”
海神单薄的唇印在少女惨白的唇上，“夕颜·赫尔曼，我赐予你与神共生的权利。”
话音刚落，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阴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正在举行典礼的众人看向瞬间变化的天空，看着穿着白金色礼服的尤菲米娅，眼神中露出怀疑与质问。
紧接着，一股不明力量让他们不禁匍匐在地上，所有人，谁都无法做到抬头，这是神明的力量。
绝对压制。
在眼角的余光中，似乎看到天边有海浪在波动，像是其他神明降临圣殿。
只有一位神明能够如此嚣张，那是居住在海中的巴萨罗穆。
来自灵魂的恐惧，作为人类的渺小，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惹怒阴晴不定的海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已经一个小时了，两个小时，甚至是一个上午。
有人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有人因为饥饿而晕倒，但是巴萨罗穆并不在意。
他所喜爱的，才刚刚回到他的身边。
失而复得的，要好好珍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