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怪眼老头
就在我喘息之际，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见高台对面，正站着一道人影。
原本这山洞就够诡异的了，这冷不丁的又不知从哪儿蹦出个人来，着实把我吓得不轻，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再次拔高。
借着烛光，我勉强看清那人的面貌。
个子不高，干瘦的身形，看上去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那只极不寻常的右眼。
他右眼的眼珠与常人不同，竟然是绿色的，在摇曳的烛光下，反射出阵阵寒光，看上去格外渗人。
干瘦老头缓缓踏上高台，用那只仅剩的左眼，死死地盯着我和秦玄，看得我有些发怵。
突然，那老头右手猛地一抬，做了个收的姿势。下一刻，一道呼啸声便从我身后响起。
我急忙歪头躲闪，眼角只瞥见一道残影擦着我的耳边飞过，落入那老头手中。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原来刚才那东西，竟然是一颗浑身漆黑的铁核桃。
铁核桃一共有两颗，被干瘦老头握在手中把玩着，看来之前袭击我的，就是其中的一颗。
这种铁核桃我倒是知道，叫做健身球，一般中老年人用的居多。电视里经常有些穿着功夫衫的老头，一手端着小茶壶，另一只手就盘着这玩意儿，看上去就是一大爷的架势。
干瘦老头手中攥着两颗铁核桃，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两声，那声音别提有多渗人了。
“二位打哪儿来啊？来此有何贵干？”
听他这么一问，我就差点双手合十，口念一声阿弥陀佛了：“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秦玄倒是没和他废话，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索性一个翻身，也跳上了高台。
我没秦玄那般身手，只好双手用力撑着高台边缘，翘起一只腿，狼狈地爬了上去。
我站上高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上面的布置一览无余。
除了四个角落各放着一个香炉外，高台的正中央，也摆放着一个香炉。这个香炉比边角处的香炉要大上一些，里面插着一根拇指粗的朝天香，也不知多久才能燃尽。
除了香炉外，高台上还点着许多蜡烛，全都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着。仔细端详了片刻，我才终于看了个明白，这些蜡烛所组成的形状，正是一副八卦图！
“又是养尸地，又是八卦聚魂阵的，孙先生真是好手笔啊。”秦玄瞥了一眼高台上用蜡烛摆出的八卦阵，突然开口道。
秦玄此话一出口，不仅是我，就连对面的老头也十分意外。
听秦玄话中的意思，难道说，秦玄竟然认识对方？
干瘦老头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秦玄：“小伙子，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识，而且听你的意思，你认识我孙某人？”
秦玄轻轻一声讥笑：“还真是幸会啊，竟然能在这荒郊野岭，遇到夜游神十六卦众的魁首，孙——乾——易！”
秦玄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出对方的名字。果然，秦玄是认识对方的！不过他口中的夜游神、十六卦众又是什么组织？难道一个秉烛郎还不够的吗？
“哈哈哈哈……”面前的孙乾易见自己被秦玄认出来，突然仰头大笑。“看来你二位，一定是那老头子的部下了？”
孙乾易口中的老头子，我想大概就是那晚在校园的树林里，秦玄和神秘人对话中所提到的人，估计是秉烛郎首领一类的人吧。
秦玄并没有接话，看他的样子，似乎对眼前之人有些忌惮。
见秦玄并没有否认，孙乾易再次开口，还是那干瘪的嗓音，和他的身材倒十分搭配。
“那么二位，这是诚心要坏我孙某人的好事了？”
秦玄听完孙乾易的话，露出一声冷笑：“呵，你们自诩为惩恶扬善、拯救苍生的夜游神，如今却干着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算你运气差，落到了小爷的手里，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秦玄虽然嘴上说得是义无反顾，但是双手却已经捏得发白，看来对面这个叫孙乾易的干瘦老头并不好对付。
“哈哈哈哈！你们秉烛郎与我等之间的恩怨，足足已经千年有余了，今日既然撞见了，那就只有请二位留下来，化为这阵中的怨灵了！”
孙乾易话音刚落，只见他右手手腕猛地一振，一颗黑色的铁核桃飞速射出，竟向我面门而来。
我心中不禁破口大骂，这老不死的，柿子专找软的捏啊！之前就已经来过一次，这次竟然还是先砸我！
由于有了之前的经验，我这次反应还算及时，一个侧身闪开，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轰！”铁核桃砸在身后的石柱上，崩落一片碎石。
秦玄趁着孙乾易攻击我的空档，一个箭步冲出，捏紧拳头直接朝着孙乾易的面门砸去。
孙乾易虽然看上去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但是身法却极为灵活，轻松就躲过了秦玄的攻击。两人缠斗片刻，一时间秦玄竟无法占据上风。
我在一旁看得心中焦急，趁着孙乾易正背对着我，二话不说，抄起木棒便冲了上去。
孙乾易颇为谨慎，我刚一有动作，就立刻察觉到了我的动静。
只见他右手突然猛地一抬，看见他这动作，我也是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回身。果不其然，一颗铁核桃裹挟着劲风，正径直向我的方向袭来。
我来不及躲闪，下意识的将木棒一横，护在身前。
只听“啪”的一声，木棒瞬间断裂，巨大的力道震得我虎口发麻。还不等我反应，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是被人用力打了一拳，将我击退了好几步。
铁核桃击中我的身体后，滚落到了地上，然而下一刻竟又突然凭空飞起，径直回到了孙乾易的手中。
我不禁破口大骂，可是稍微一动气，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好在刚才用木棒挡了一下，卸掉了铁核桃的冲击力，否则就凭刚才那一击的力道，我的肋骨恐怕都得断上好几根。
这铁核桃神出鬼没，时不时来这么一下，任谁也不敢大意，简直是烦不胜烦。也不知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门道，竟然还能自动回收。
当下的情况也没时间让我细想，忍着胸口的剧痛，我抄起剩下的半截木棒，再次冲了上去。
孙乾易一掌逼退秦玄，左手顺势一抬，反手抓住我挥来的木棒，随后用力一捏，腕口粗的木棒竟直接被他捏得粉碎。
之后他手势不停，手指弯成鹰爪模样，径直朝我面门抓来。
我哪敢大意，慌忙用手去挡。孙乾易顺势用手指直接扣住我的手臂，让我无法挣脱。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握着两颗铁球，朝着我的脑袋就砸，看来是想直接置我于死地。
危急时刻，秦玄赶了上来，直接一拳击出。孙乾易没有办法，只能抽手回挡，这也给了我喘息的空隙。
趁此机会，我急忙一咬牙，用力将手臂从对方手中抽出。
孙乾易的手指看似干瘦如柴，力气却极大，这一下差点将我的手臂连皮带肉给扯下来，疼得我是撕心裂肺，不过好在是脱离了对方的控制。
眼见我俩联手，在他手中都占不到半点便宜，我只能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