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9章 疼爱与不疼爱
沈昳看得出,阮環心里有事。
此番陛下出去,也没带楚黎。
“西北有信吗?”
阮環摇摇头:“好久没有来信了。哎,如今北狄也不安生。陛下这出去是为了扬我国威。想来我公爹他们也是一步也不敢松懈的。”
“朝中的争斗一日不休,反倒是有机会。楚家不站队是好事,只是有时候,难免遭人为难。楚将军是忠臣,只要是挺住就好了。”沈昳道。
阮環拉沈昳的手:“你宽慰我我知道,我们可以不站队,你们却是深陷其中……东宫式微,四皇子真能取而代之吗?”
她说罢顿了顿:“其实……当年我一直觉得,四殿下心思深沉,怕是并不好相与。你也知道我,我并不是个善于想这些的人。只是凭着我自己,小时候就觉得太子是目中无人,谁也看不上。四殿下是看似好说话,实则心里不这么想。七皇子见了谁都是笑,也看不透。大皇子常年不在,我也记忆不深。招哥看似面冷,实则是个好相处的。”
“他与皇子怎么比呢?”沈昳道。
阮環轻轻摇头:“有时候替你想想,你们的路更难走。不过天庇佑吧。”
也只有不懂的人,才会觉得华阳侯夫妇的日子很好过。
毕竟皇帝私生子,多好的东西没有呢?
可事实上呢?
身在皇家的人,才明白这种煎熬。
“不说这些,你也不大来,带你府里走走。还有几处景物看。别怕冷。”沈昳道。
“怕什么呢?三月里,咱们去红叶湖走走吧。”阮環道。
沈昳应了。
这一日,她留了阮環用膳。
阮環直到天擦黑,才被家里人接走。
马车上,阮環惊讶:“你怎么来了?也没进去?”
楚黎道:“华阳侯又不在,我下去也是叫华阳侯夫人尴尬。”何况,就算是华阳侯在,他也不能来。
不得避嫌么?
“我们说三月里去红叶湖呢。”阮環心情很好。
“好啊,那就去。到时候好好玩一天。”楚黎抱着她坐下:“想做什么就做吧。”
他知道,自打回京,環儿就把自己绷得紧紧的。都是他的不好。
两口子说说笑笑的回府去了。
朱成这边回话:“马车里估摸是有人的,小的瞧见赶车的客客气气。”
“那估计是楚将军来接人。他不便下来,咱们当不知道就是了。”沈昳道。
“哎。”
“夫人,陈家……特地派人来,说是想要送些东西给陈大人。”朱成说着自己都笑了。
沈昳也笑:“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你告诉他们,那就送吧。咱们代为转交。就说侯爷不在,我不便见客。”
“是,这事小人办就是了。”朱成笑着道:“那小人就走了。”
“去吧,守住门户,有事我会叫你的。”
朱成哎了一声去了。
“陈家这是贴上咱们家了吧?”繁星撇嘴。
“呵呵,这事也是挺有意思的。”沈昳摇摇头:“人家非得通过咱们家送给陈静东西。这关系走多了,难免就亲近。不过,陈家看重陈静这个嫡子,就这么拉呱也没什么。”
繁星点头:“不过侯爷都不在,都敢来找,也知道您能做主呢。”
繁星有点高兴的样子。
沈昳笑而不语。这倒也不算什么。
陈静去年离京,过年当然没有回来,只是写了信送回宁京城。
他别说是过年,怕是三年五年都不会回来的。
与周氏这个夫妻关系,要么将来和离,要么一辈子都这么两地分居。
反正是没个好。
陈静的名声在周氏刻意引导下,也是很烂大街了。
一个宠妾灭妻就够了。
虽说有原因,可外人可不管那些。
外人只看一个妾室,就是打死了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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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御驾,停在了安阳府。
整个城市都因为陛下的到来而戒严。阮英招检查了好几遍布防,与其他御前的兵马将军们一起确认整个行宫安全无虞。才有休息的时间。
还没坐热凳子,就被陛下召见走了。
他走后,两位将军道:“虽说是不能认回去,可这一辈子要是位极人臣,也不错。”
“那也看怎么说吧,看着咱们,那是荣耀之极了,要是看着上头那几位嘛……总是差一点意思的。”他说上头那几位的时候,还对着行宫拱手。
两个人都笑了。
行宫前殿里,贞庆帝道:“招儿来,累了吧?一会就叫人摆膳,陪着朕用膳吧。”
“臣多谢陛下。”阮英招不好意思一笑:“一早就去城外也走了走。这会子还真是饿了。”
“你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叫下面的人去不就是了?”贞庆帝笑着道:“先拿些点心来给华阳侯吃着。快点摆膳吧。”
邹余哎了一声就去了。
“为陛下护驾是臣的荣誉,这等事,便是在京城里,也不能有一丝轻忽的。如今在外,臣提起一百二十个心盯着都不放心,怎么敢不亲自去?”阮英招皱眉。
“哈哈哈,傻孩子,好好好。你去了,朕也放心。”贞庆帝心想你不去下面人也不敢糊弄,这大事。
点心和膳食是一起上来的。
阮英招虽然礼数周全,也没饿着自己。吃的不少。
贞庆帝看着就高兴。
四皇子和七皇子碰面。七皇子笑道:“四哥哪里去啦?是不是去跟父皇用膳了?”
四皇子哼笑:“轮到我?华阳侯在前头呢。”
他是打算去来着,可惜……
“啊……招哥在啊……那也没什么,他跟四哥不一样。他还不是帮着四哥?”七皇子笑道:“弟弟的人在那边听说,太子殿下那有发脾气了,说是膳食不合用。”
七皇子摇头叹气:“行宫里虽说不如宫中,那也不可能亏待了他。何苦呢?一会闹到了父皇跟前,又是一顿是非。”
四皇子冷笑:“太子殿下尊贵,我们能受得住的,他可不见得。”
兄弟俩说着话,倒也凑一起用膳去了。
太子的住处,他看着摔了一地的瓷片冷声:“孤摔了就没人上新的?叫孤饿着?”
下面的人一句话不敢说,跪着 忙收拾起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