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作愉快
回酒店的路上，其实还是挺心酸的。
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她却谁都不能依靠。
苏城的天气要凉一些。
谭沫沫刚到酒店房间，就感到眼睛有些干涩疼痛。
她要快点儿找到石柳君。
否则也许过不了多久，她的眼睛就会像三年前一样，失去光明。
在酒店洗过澡，睡了一个午觉，一下子就天黑了。
她是被电话吵醒的，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谭沫沫，我是裴之年。我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下来。”
当谭沫沫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走出电梯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敞开式咖啡厅里的裴之年。
这个男人在人群中总是那么扎眼。
还是下午在裴氏大厦见到他时那副装束。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隔着老远都能闪瞎人眼的钻石机械表。
此时的咖啡厅里人不是很多，大多是酒店的客人在用餐和聊天。
窗外已经天黑了。
裴之年坐在一个临窗的位子上，正在望着窗外打电话。
谭沫沫走到他面前来时，他刚好收起电话。
上下打量着第二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谭沫沫。
女孩此刻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马尾辫儿变成了披肩长发。
她的头发有些自来卷，发尾处俏皮地打着卷儿。
从她身上飘出的淡淡香气扩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请坐。”裴之年出声道。
谭沫沫按照他的指示坐下，这才注意到裴之年身边的裴前。
裴前的胳膊里面夹着一个文件袋，正满怀好奇地打量着未来小夫人谭沫沫。
别的不说，单就小夫人这容貌就秒杀许多苏城名媛了。
她一坐下，裴前就上来把文件给了她：“这是总裁让我拟好的合同，如果没有异议，就请谭小姐签字。”
裴之年没有说话，而是悠闲地拿起手边的咖啡。
裴前的意思已经代表了他的意思。
谭沫沫勾起耳边掉落的一缕头发，利索地打开了密封的牛皮纸袋。
这是裴之年所说的结婚协议。
内容和下午他们在裴氏办公室谈论的内容相差无几，只不过经过专业律师的润色，字词更加谨慎和专业。
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他们的婚姻是一场合约婚姻。
裴之年帮助谭沫沫找国医石柳君，而谭沫沫充当裴之年的妻子。
期间裴之年会每月5号支付谭沫沫一百二十万的费用。
合同期的期限暂定是一年。
附加条款是直到裴之年帮助她找到石柳君为止。
除此之外，合同里面还写明着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两个人在家人面前要扮演夫妻角色。
但对外隐婚。
彼此不能干预彼此的工作和自由。
不可以随意侵犯对方的隐私与个人生活。
双方私下相处应该保持界限。
乙方应当按照甲方的需求，维系好各种家庭朋友关系。
如果乙方无法胜任这个角色，甲方有权利随时终止合同。
明明白白，毫无悬念。
谭沫沫看了一遍合同内容，抬起头来，眨着清亮的眸子望着对面的裴之年。
裴之年触碰到她的目光，问道：“有异议？”
只见谭沫沫摇摇头，似乎有些犹豫，用力抿了一下嘴巴：“裴先生，你在苏城如此神通广大，一定可以帮我找到石柳君吧？”
裴之年心里微微触动，欲言又止，但是也不会告诉谭沫沫他已经找石柳君三年了。
他面色无波道：“我会尽力。我尽力的程度，完全看你的演戏能力。”
谭沫沫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无所谓，裴之年帮他找，她自己也会找。
有了钱，还能有办不到的事儿嘛？
她没再说什么，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体秀丽而风雅，让对面的裴之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谭沫沫把笔还给他，裴之年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裴之年签字的时候，谭沫沫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手。
健康的肤色，修长而坚韧的手指，指甲的程度刚刚好，很干净。
这样干净而有气质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拥有那么多黑料和历史呢？
甚至从裴之年的身上，她还可以嗅到一股清爽的气息。
宛如森林之外的大海，万里之上的云光。
恍惚之间，谭沫沫心里突然有点儿异样的感觉，这种味道似乎有点儿熟悉。
上次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而裴之年签完字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孩痴痴地盯着他的脸发愣。
像是看得入了迷。
裴前主动咳嗽了两声，这才把出神的谭沫沫从飘走的思绪当中拽了回来。
这一回神，就发现自己和裴之年四目相望。
谭沫沫眨眨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耳根也跟着一下子热了。
她刚才不会盯着裴之年看了很久吧？
裴之年倒是比她平静，淡淡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把文件一式两份，递给谭沫沫。
谭沫沫已经好多了。
正视着裴之年，双手接过了文件。
看着文件上面签好的名字：
谭沫沫，裴之年。
谭沫沫觉得挺好玩儿的。
不由笑了起来。
她一笑，让裴之年微微一愣，不明白她笑什么。
谭沫沫倒是大方解释道：“裴先生，那是不是我今天就已经有四万的收入了？”
裴之年：“嗯。”
“你比我爸还好。”
说这话是真心的，五百万就买断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
而眼前这个才见了两面的陌生男人，出手如此阔绰。
真是不能比。
裴之年：……
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谭沫沫赶紧摆摆手，“没，我的意思是……你很有钱。有钱人就是爽快！您放心吧，裴先生，我一定会按照合同好好履行我的职责，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答应我的事情，希望您也能做到！”
裴之年这才敛了思绪，点点头：“放心。”
对她来说，和裴之年这个合约就跟一个兼职工作一样。
她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每天都有钱拿。
一个月一百二十万，除以三十天，一天四万。
想想都有点儿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谭沫沫觉得也说的差不多了，裴之年日理万机，时间肯定也很宝贵，她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更何况，她急着回去补觉。
于是她终止了这场谈话：“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裴先生您打电话给我就行，随叫随到。啊对了……”她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嘀咕：“我先存上您的电话，你放心裴先生，我不会随意打扰你的！”
裴之年眉间微动，想说什么但是并没有开口。
给她打电话用的是裴前的电话，所以此时谭沫沫存储的也是裴前的电话。
裴前清嗓咳嗽了一声，见自家总裁没有讲话，自己也就没有多嘴。
“好了！”谭沫沫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机。
裴之年微微点头。
谭沫沫起身告辞，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咖啡厅。
＊
从酒店离开，裴之年直接来到了苏城名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