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
夜晚休息,秦荠月将调制好的药液撒上粉末制成了固体,点燃,袅袅青烟伴随着阵阵清香弥漫散发。
经过几天的行走依旧没能离开西城所属的范围,放火烧城不过是暂时牵制三军的脚步。
尉迟无忆忽然停下了,身后一双双眼睛盯着尉迟离墨。
尉迟无忆顶了顶牙根说:“大家现在都想回京城吧,这样吧,所有的士兵都回京城。回去了,就隐姓埋名吧。”
众人眼神疑惑不定地相互对视,实在想不清楚尉迟无忆要整什么事。
士兵说:“将军,你这是何意?我们身上已经浸满了鲜血,只适合厮杀,你这让我们回归百姓生活,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已经融不进去了啊!”
“对啊对啊,我可不甘!我一定要把草原人杀了!他们杀我们那么多人………”
尉迟无忆干脆席地而坐,静静地看着听着。冬天就快来了,可是阳光依旧猛烈,一呼一吸都是沉闷的炽热感。远处的景色甚至扭曲,这是地面散发的热浪。
真是难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中草原人依旧斗志满满,活力四射。
尉迟无忆即便坐在阴凉处,屁股底下依旧感受到了热量,但是尉迟无忆不想动了。
尉迟无忆抬头,树枝上的叶片不再是绿色,斑驳的黄色侵占了绿色,一整年都是这种炎热的天气,即便有雨水作物也生长不佳。本就热得要死,一下雨把土地的热量激发出来,一阵阵的水汽又闷又热,就像身处大蒸笼。
等底下的人安静,尉迟无忆说:“现在鸠鹰带人不断地追踪我们,我提议将人分散开,这样或许存活的人会多一些。”
士兵一脸的不可置信说:“这怎么行?要是分散的人遇上草原人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秦时呤站起来,大声地说:“我同意。以我们的人数遇上或许能争取一定的时间,可是最后免不得被绞杀。分散开为的是更好的行动和乔装,存活率会大大提高。”
士兵们沉默了,虽然理由好像有点牵强,但是莫名觉得有道理。
秦荠月,林修分到一起。秦荠月本来是不想和秦时呤分开的,但是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就和林修走了。
长发松散,滑落至肩头,尉迟无忆没有管,上挑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手中的枯草,竟莫名觉得心疼。
秦时呤上前跪到尉迟无忆的背后替他挽了挽头发,原本柔软的头发因粘了灰尘混了汗液变得有些粘糊和僵硬。
秦时呤在树上扯了几条菟丝子,草草为他将头发拢了起来。
尉迟无忆忽然转过身,两人贴得极近秦时呤下意识把人推开。
秦时呤吓了一跳,尉迟无忆直愣愣地倒在地上,秦时呤用手探了探鼻息,还好没有死掉。
秦时呤心莫名震颤,想要将尉迟离墨拉起来一伸手被尉迟无忆扯倒。
秦时呤另一只手已经浅浅支撑了地面,但是很不幸,胳膊肘还是在尉迟无忆的胸口结结实实来了一个肘击。
尉迟无忆闷哼一声,身体下意识曲弓,秦时呤急忙起身,翻身坐到尉迟离墨的身上。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有些事情它就是像安排好了一样,根本避免不了啊!
尉迟无忆看着秦时呤慌慌张张的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秦时呤疑惑地问:“你今天一直奇奇怪怪,你想要做什么?”
尉迟无忆没有回答,一直笑着,甚至笑到浑身颤抖的程度,秦时呤心戚戚地看着尉迟无忆手指不安地交织 。
尉迟无忆莫不是疯了………
过了好一会儿,尉迟无忆说:“没事,我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尉迟无忆说:“只要等到入冬,粉卑国就没有精力来管我们了。”
秦时呤点头说:“或许吧。”
尉迟无忆看着交横的树枝说:“到时候会死很多人。”
“其实,只要我们熬到了冬天,草原人就不会来了,只是还有十几天就到冬天了,大家已经死了。”
尉迟无忆忽然扑倒秦时呤说:“秦时呤,我是不是很失败?”
身上突然压着一个人秦时呤没有反应过来,神魂未定地说:“没有………”
尉迟无忆笑着说:“是吗?”说完就安静起来,秦时呤被尉迟离墨的操作弄得一惊一乍,根本不敢发声。
尉迟无忆指定不正常,起码今天很不正常。
安静地度过了一段时光,秦时呤一直在注意尉迟无忆,现在的他充满了不稳定的因素。
尉迟无忆忽然难过地说:“我不想回京城。”眼尾泛出水嫩嫩的红,眼泪要落不落,很可怜的样子。
秦时呤一脸问号,他这是怎么了,这是想到了什么事啊?尉迟无忆说完就要睡了,仿佛今天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秦时呤沉默地看着尉迟无忆安详的睡颜,秃感一阵无力,这都什么破事。
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要变得神经叨叨的了。秦时呤肚中一阵燥热,算了,随他去吧,背对着尉迟无忆想要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
秦时呤满脑子都是尉迟离无忆经兮兮的动作,无奈给他点上了师姐制作的熏香,希望他能睡的好一点。
秦时呤第二天脸就黑了。
尉迟无忆恢复了正常,但是他好像不记得了一些事,比如昨晚把秦时呤当抱枕一样又亲又抱。怎么抗拒都没用,还哼唧哼唧的对秦时呤的抗拒委屈得不行。
秦时呤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忍了,本来打算在他清醒的时候好好算账,他却不记得了。
就是离谱。
尉迟无忆看着秦时呤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是因为我昨天的行为吓到你了吗?”
秦时呤看着狗狗一样的尉迟无忆毫无感情地说:“不是。”
对比晚上的事简直太正常了吧。
尉迟无忆抱歉地说:“其实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很闷很闷,然后就那样了。”
秦时呤靠近尉迟无忆,然后一脸凶残地开始扒拉尉迟无忆的胸口。
尉迟无忆无措地看着秦时呤,耳朵诡异地红了,脸上烧烧的。
秦时呤在尉迟无忆的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布袋,说:“就是这个。”
尉迟无忆无辜地捡起小布袋,问:“这个怎么了嘛?”
秦时呤气到假笑说:“多亏了里面的好东西,让你为所欲为。”
尉迟无忆用手扒拉着小布袋,里面是很普通的植物碎枝。疑惑地说:“我什么时候为所欲为了……?”
秦时呤嗓子里好似塞了一团棉花,那样的事坚决不说。
秦时呤敲着尉迟无忆的脑袋说:“我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自己乱用药,就是不听。活该的。”
尉迟无忆抓住秦时呤的爪子,有神的眼睛看着秦时呤。
秦时呤:“…………”别这样看着我,这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我这是在骂你不要显出一副心甘情愿还享受的样子啊!太可怕了吧………果然病得不清,这孩子都混沌了。
尉迟无忆把小布袋系好绳子,说:“这个……我本来是想做一个香囊……结果就是这样了。”
秦时呤无奈了,药理混合造成的反应属实怪不得尉迟无忆,他毕竟不是很懂这些东西,可是依旧有些生气。
秦时呤拿过小布袋打量,灰扑扑的,阵脚乱七八糟,袋口就是找根绳子系着,普通的香囊应该是绳子缝在里面收缩拉动的那种。
秦时呤说:“你想要可以找我要,我可以给你配一个,这个太破了,有条件给你做一个。”
尉迟无忆嘿嘿笑着说:“你好厉害,什么都懂。”
秦时呤怀念地说:“当时在粉卑国我和师姐和当地人学了学买了几日的香囊。”
尉迟无忆闻言收敛了笑容,看着秦时呤,秦时呤:糟糕,这突如其来的时间静止还真是熟悉。
秦时呤打着哈哈哈说起了在粉卑国的事情。
说完,尉迟无忆皱着眉头说:“粉卑国的人挺好的。只是你提到的怪象,或许就是他们疾速想要霸占他国的原因。”
秦时呤说:“知道也没用,改变不了。想要帮他们或许你能让皇帝同意救助。”
尉迟无忆笑着说:“确实如此,那么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秦时呤时不时盯着尉迟无忆,尉迟无忆无奈地说:“我不是那种人,该帮的还是要帮,这是为了白桦国。至于他们,我会亲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