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八十五
小月吃得很满足，毫不吝啬地夸奖说：“秦姐姐的料理真好吃！”
秦荠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这也是讲究缘分的，就连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时候会难以入口……”
小月笑了笑以示安慰。解决好吃食几人又开始制作烟熏肉，接下来的旅途都是赶路没有闲暇时间停留下来。
晚上几人安抚好羊群早早入眠。今晚的风声很大布屋被吹得摇摇晃晃，好在还算结实。到了后半夜，秦时呤听到了雨声，后背凉飕飕的。
洛川崎掀开布屋，朝着秦时呤说：“秦时呤，出来，下雨了。布屋已经湿透了，不能住了。”
小月穿得有些单薄，洛川崎把羊皮毯子给小月披上，好在这些羊皮可以放水，暂且当做蓑衣。
雨下得很大，沙沙沙的雨声模糊了彼此的声音，秦时呤有些难以睁开眼，雨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秦时呤眯着眼睛帮洛川崎收好布屋，秦荠月和小月保护好烟熏肉。
漆黑的夜晚冰冷的雨水，几人忙得手忙脚乱，羊群受惊了，不安分地跑着叫着。
洛川崎匆匆忙忙牵着小月叫秦荠月跟上大声地说：“秦荠月带着小月和我来这一处地方，我记得这里有个树洞。先去避避雨吧。”
秦荠月没有回话，雨很大一开口嘴里面全是水。
树洞里很黑，洛川崎用手摸着烟熏肉有些不知所措，很多都已经湿透了，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不快点烘干也许就坏掉了。可是，现在黑灯瞎火的，怎么生火啊……
洛川崎急急地说：“秦荠月你在这里陪着小月，秦时呤和我去看看羊群怎么样了。”
秦荠月很担忧说：“那么大的羊群，你们两个人怎么顾得来，我也去帮忙吧。”
洛川崎拦住秦荠月说：“夜里很危险，你要在这里保护小月，我们去去就来。”
秦荠月只好作罢，秦荠月可不想回来就只看到一堆残骸碎骨……
秦荠月帮小月脱下外边的衣服，已经湿了在黑暗中摸索着放在一边。
羊群发疯似的乱跑乱叫，洛川崎说：“秦时呤你把马脖子上的铃铛全解下来，让它们有个方向。”
秦时呤在混乱的羊群中找到了几只领头马，马儿也受惊了，不停地挣脱秦时呤的手。
秦时呤只好安抚马，慢慢摸向它的脖子。雨水灌进了秦时呤的耳朵，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秦时呤顺着马的脖子摸到一个金属物品，就是它了，铃铛。
秦时呤一手抚着马背一手解铃铛根本解不开。身边的羊乱窜，秦时呤一时不查被羊撞到，秦时呤眼睛一点都睁不开了嘴里全是泥水，羊蹄无情地踩在身上好似要粉身碎骨了……好疼……
秦时呤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却不想腰侧被一只羊撞到了，坚硬的羊角擦破了血肉，秦时呤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错觉。
秦时呤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只好卷缩起来尽可能地保护自己。不免觉得有些悲凉，洛川崎在雨中不断地嘶吼喊着放羊的曲调，试图让羊群冷静下来，只是帮忙取几个铃铛这也难以完成。
秦时呤觉得自己要是在这样被踩下去就真的要死掉了 ，这时候洛川崎一把扯住了秦时呤，秦时呤这时候意识已经有些许模糊了。
洛川崎让秦时呤靠在自己身上探探了鼻息但是雨水太大根本没什么感觉，洛川崎只好摸向秦时呤的颈脉，还好还有跳动要是死了洛川崎真不知道怎么向秦荠月和小月交代。
洛川崎骑上马老大在羊群外围不断地阻止羊群的扩散，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羊群终于算是勉勉强强稳定了，雨也慢慢变小了。
洛川崎拍了拍秦时呤，没有反应，洛川崎急忙喊秦荠月过来。
秦荠月跑过来就看到秦时呤绑在洛川崎身后看模样已经昏过去了，秦荠月把秦时呤解下来拖下了马，洛川崎这时候也支撑不住顺着马腹摔了下来，长时间的淋雨和嘶吼让洛川崎疲惫不堪。
秦荠月把秦时呤拖到一块平整的土地，帮秦时呤把脸上的泥巴抹开。
脉搏微弱，秦荠月不想那么多直接拿出药丸混着雨水让秦时呤吞下去。不管怎么样，先保命在说。
秦荠月把秦时呤的衣服解开，后背和手上很多淤青，秦荠月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傻师弟被羊踩了。
秦荠月让小月检查洛川崎有没有受伤让她把药丸给洛川崎吃下。
秦时呤的脉搏逐渐稳定，洛川崎也悠悠转醒，看到秦时呤还昏迷不醒焦急地问秦荠月：“秦时呤怎么样了？”
小月安慰道：“洛川崎姐姐别担心秦姐姐会治好秦哥哥的。”
洛川崎看着秦时呤面色发白的样子，很懊恼地说：“昨晚我真的是急糊涂了，怎么能让秦时呤闯入羊群，他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了，别说秦时呤这样的人就算是牧羊者遇到昨晚的情况也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丧失性命。
秦荠月安慰洛川崎说：“没事的，秦时呤是自愿的，就算你没有叫他去帮忙他也会去的，洛川崎不要觉得愧疚了，我们在你这里蹭吃蹭喝那么久帮忙也是应该的。”
洛川崎带着哭腔说：“真的，没事吗？我也没想到昨晚会有那么大的雨………”
小月闷闷地开口说：“昨晚我和秦姐姐看见狼了……”
洛川崎颤抖地说：“原来有狼，怪不得………”
秦荠月说：“洛川崎，你别慌，你现在需要休息。”
洛川崎点点头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秦荠月觉得有些不安问：“洛川崎你还好吗？”
洛川崎笑着说：“我很好，我去看看羊群。等秦时呤醒了记得叫我。”
秦荠月说：“会的，放心吧。”
等洛川崎走远了，秦荠月说：“小月，你跟在后面要是发生什么事也好知道。”
小月皱着眉头担忧地说：“秦姐姐真的没事吗？秦哥哥的状况很不好……”
秦荠月摸摸小月的头说：“没事的，秦哥哥很好，去吧……”
等小月离开，一直忍耐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秦时呤伤得很重，腹部的撞击已经伤及到心脉，秦时呤必须要赶快救治……可是……
秦荠月抹药膏的手有些颤抖，秦荠月不相信以师弟的身手会受那么重的伤，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放在一边！
小月跑了回来，说：“洛川崎姐姐骑着马走了，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小月很沮丧……
秦荠月安慰小月说：“没事的，洛川崎可能晚点回来吧。”秦荠月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草，希望一切安好吧……
洛川崎在傍晚回来了，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整理好一切，重新搭建了栖身之处。小月觉得洛川崎很难过，想要和洛川崎姐姐说说话，但是秦荠月总会找理由支开。
小月不是很明白，但是现在不要打扰洛川崎姐姐。小月默默地按照秦荠月的描述去找草药，洛川崎靠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常常望着远处，双目无神。
秦荠月轻轻地对洛川崎说：“洛川崎，这有些伤药，你擦擦吧。”
洛川崎有些沉闷地回答说：“不用了吧，谢谢秦荠月。”
秦荠月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替洛川崎将药膏抹上指尖。
洛川崎没有躲，呆呆地看着。以往活泼爱笑的洛川崎仿佛在那个雨夜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