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高德助战党项

    高德进入阿坝州不久，遇见了党项族的牧人，告知自己前来做生意，被引见给当地酋长细封步赖。细封步赖见高德身材高大，一行人个个威武，甲胄精良，显见是精锐战士，先是疑惑，待与之相聊后，得知对方是唐朝派来的巡边钦差，并希望与邻邦合作，互通有无。

    细封步赖与高德谈论起买卖细节，党项人最需要的是盐、茶、布，高德都能满足，党项人提供的商品有牛、羊、马等牲畜，以及毛皮等衍生品，高德都能一一给出明确报价。细封步赖感到高德言辞爽快、不欺不诈，比以前遇到的商人好多了。

    随着言谈深入，细封步赖惊讶于高德年纪轻轻，竟然是做生意的老手，而且诚意满满。

    细封步赖与高德谈的投机，热情邀请就餐留宿。他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整只烤全羊，喝着大碗酥油茶，谈论各自情况，尽兴而眠。

    第二天一早，细封步赖告知高德，昨晚族人来报，吐谷浑数百人来到燕云寨，将当地的族人赶走，他要聚集人手前往战斗。高德见这些人既淳朴又团结，当即决定助战。细封步赖见高德肯同往相助，那就是当自己是兄弟，高兴地拍了拍高德，说了声：“好！”

    高德派人通知驻扎在叠溪口的部队前往燕云寨会合。

    燕云寨在此地北面百里，他们快马加鞭，半天赶到。细封步赖带来二百多人，加上当地人马，已有三百人，还有本族人正从四面八方赶来。细封步赖将三百人整编成战斗队列，向吐谷浑的营地进发。

    吐谷浑人营寨号角齐鸣，八百战士上马出迎，吐谷浑右相慕容孝隽策马在前。

    细封步赖认识慕容孝隽，知道此人是国王伏允的重臣。细封步赖一挥手让后面的战士停下，策马向前，高声说道：“你我一向互不侵犯，何故今日侵扰？”

    慕容孝隽也让自己的部队停下，上前抱拳施礼，问候道：“细封步赖安好。”慕容孝隽不想打仗，最好是能令党项人知难而退。

    细封步赖也抱拳回礼，等待对方回答自己的问话。

    慕容孝隽道：“此地与唐境接壤，我们要在此驻军，防范唐人入侵。”其实吐谷浑是想在此再建一个入侵唐境的桥头堡。细封步赖冷冷地答道：“我的牧场，自然是我们自己保护，不劳你费心。”

    慕容孝隽见到细封步赖旁边的高德，显见是唐朝军人，不解地问道：“这个汉人来此何为？”

    高德高声答道：“吾乃唐朝钦差账下将军，奉命与党项开市互利，听你犯边，特来相助。”

    慕容孝隽哈哈大笑，说道：“汉人与我们吐谷浑是世仇，今天我要让你有来无回！”

    慕容孝隽要将汉人和党项分离，使出激将之法：“你们要是汉子，就不要躲在党项人的后面，与我们一对一对战。”

    高德从不惧战，转头对细封步赖说道：“我最喜欢单打独斗，请你成全。”

    高德正要出列单挑，旁边的公孙砀不干了，一把拉住高德的马缰绳：“杀鸡焉用牛刀，我过去玩玩。”

    公孙砀冲了出来，手舞长枪，大喊道：“哪个出来送死。”

    公孙砀在阵前耀武扬威，早惹恼了吐谷浑悍将史咄棣，拍马舞刀杀来。细封步赖大为紧张，暗忖高德怎么让一个最年轻的后生出马了呢，难道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二人走马盘旋，互抢先机。史咄棣刀猛力沉，公孙砀枪疾手快。战至十多个回合，公孙砀摸清了对方的路数，故意卖个破绽，闪身躲过劈来的刀锋，一枪刺中史咄棣咽喉。

    慕容孝隽见状大惊！史咄棣已是最强勇士，既然单打独斗不能胜，只好另出计谋，高声说道：“一个个打太磨唧，你们有多少人一起出动，我以同等人数迎战。”

    高德一声令下，率领十名部下一起出列。个个甲胄鲜明，雄赳气昂，控马娴熟，一字排开。

    慕容孝隽挑选了十一名最强勇士，并暗中嘱咐先合力击杀汉人的头领。慕容孝隽以智谋自诩，此乃擒贼先擒王之计也。

    双方横向排开、一一相对，随着慕容孝隽一声“杀”的交战命令，中间的二人直奔高德，其他人则全力将高德的属下分开接战，形成了高德以一敌二，排在最边上的则是以二敌一。

    慕容孝隽的计划得到完美实施，但过程则是大相径庭，高德舞动凤翅镋将眼前的两名对手圈住，逼得二人只是勉强招架，哪还有半点擒贼擒王的架势。

    最边上的吐谷浑战士被双人夹击首先战亡，然后相助附近的战友，吐谷浑的勇士们被合击、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倒下。高德没有等到属下相助，已将圈住的二人击杀，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吐谷浑的十一名勇士就被杀个精光。高德及其属下兜转战马、往来踏步，都是意犹未尽。

    双方的战士们看得目瞪口呆，何时汉人兵马变得如此强悍？！

    慕容孝隽看到源源不断驰援而来的党项人，使得对方的队伍不断壮大，又见一队人马全速奔驰而来，在其侧翼霍然停下，约有四百人，队列整齐，衣甲与面前这些汉人一致，知道再战下去只会输得更惨，向细封步赖拱手道：“汉人狡诈不可轻信，告辞。”不敢再战，带兵撤走了。

    细封步赖知道对方有强大的吐谷浑国做后盾，最好不要扩大事态，没有下令进击。

    细封步赖向高德引见了新来的二位酋长：拓跋赤辞、费听贺谨。他们对高德的神勇敬佩不已，得知高德的经商计划后更为高兴，积极响应。高德也了解到，党项族在此地共有八个部落：细封氏、拓拔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米擒氏，他们同气连枝、进退与共。这次事件因另几个部落离此地较远，不知是否会闹大，暂未通知他们。

    拓跋赤辞心怀疑虑地问高德：“你之骁勇实属罕见，你的人马也非比寻常，何以到此偏僻之地，难道唐朝新皇当政，对此地有所图谋吗？”

    高德答道：“我们非皇上的直系人马，本是辽西青龙帮，隋末动乱，大当家胡荣一手带出这批人马，凭此在江湖经商，走遍大江南北。现在中原已经尽归李唐王朝所有，天下太平。大当家向唐皇讨了巡边钦差的圣旨，意欲与邻邦和平共处，开市互利。”

    “你们的大当家现在何处？”

    “他带几人去吐蕃国访问去了。大当家世事洞明，善于经商，今后相见就会发现，他总能为大家带来共同利益，皆大欢喜。”

    高德对胡荣的溢美之词出自肺腑，众人听得心生向往。党项人平时难得相聚，此次聚集在此欢庆胜利，自然是载歌载舞，高德的战士们也参与其中，公孙砀击杀史咄棣一战扬名，本人年少好动，大受欢迎。一群青少年围在公孙砀周围，请其指点武艺，公孙砀手执大枪上下翻飞，引起阵阵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