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胡荣商业雏形

    新的一年开始了，北口寨人在距离柳城较近的官道旁建起了第一个商业站点，起名叫“青龙帮柳城站”。胡荣特意对名称进行了解释：“我们要做大买卖，就要建立商业社团，咱们的社团没有权力为背景，就要靠信义将志同道合的人们联合起来像一条龙样，所以起名叫青龙帮，以后咱们要不断往远扩展，建立多个商业站点，所以这第一个站点就叫柳城站。”

    胡荣听说奚族首领阿会日泰要嫁闺女阿会明珠了，立刻前往，名义是寻找商机，内心深处是还想再见阿会明珠一面。这些年北口寨与奚族的生意往来频繁，胡荣多次前往奚族，每次见到阿会明珠，二人都会纵马在草原中奔驰，享受单独相处的美好时光。胡荣不知为何，与阿会明珠相处时情感洋溢、处处欢心。

    契丹与奚族东西相邻，二族一向交好，唇齿相依。此前，契丹首领携带大量聘礼到阿会日泰家为自己的儿子下聘，给足了阿会日泰面子，阿会日泰女儿嫁给契丹首领的儿子，可谓门当户对，这桩婚姻也是奚族与契丹睦邻友好的纽带，是双方大族长都点头赞许的。

    阿会日泰要筹办丰厚的嫁妆，让女儿风光出嫁。胡荣拜见阿会日泰，提出承办在大隋境内的采买，为其女儿出嫁添光增彩。

    阿会日泰对胡荣从初次见面就开始喜欢，这些年来交往频繁，信任有加，听到胡荣的提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胡荣见到阿会明珠，两人并马在草原中驰骋，没跑多久，阿会明珠勒住马缰停了下来，放声大哭。胡荣手足无措，不知阿会明珠为何而哭，也不知如何劝解。

    待到阿会明珠略微平静下来，胡荣问她：“是不想出嫁吗？”见伊默然无语，接着说道：“不想嫁就不嫁！”胡荣语气坚定，勇于担当。

    阿会明珠哽咽说道：“我没什么可抱怨的，父母爱我、为我操心，这是他们为我安排的最好结局。”

    胡荣无语，阿会明珠向胡荣絮叨：“我为今后的生活感到害怕，告别父母，告别自由，从此要在陌生的环境中循规蹈矩地生活。”阿会明珠反问胡荣：“要是你，你想出嫁吗？”

    胡荣答道：“我不会做我不想做的事，若是非要强迫我，我不惜死战！”

    阿会明珠被胡荣的独立决傲感染，说道：“我唯一所憾的是生而为女人，每个女儿都要出嫁，都要离开父母，报答父母的最好方式就是听从安排。我没有嫁给老人，没有被掳掠，我有门当户对的丈夫，有丰厚的嫁妆，我唯有感恩父母、无所抱怨。”

    胡荣说道：“我是不甚明白，女人为何非得出嫁。”

    阿会明珠轻轻说道：“我感受过父母掌上明珠般的呵护，品尝过你我纵马草原的幸福，临嫁之时有你陪我放声痛哭，我此生已经知足。”

    阿会明珠接着说道：“若有来世，我希望能像你一样自由，除了自由我别无所求。”

    胡荣有所感触，多数人需要融入集体才能生存，与自己大不相同。

    阿会明珠与胡荣并坐在草地上，阿会明珠拉着胡荣的手，头靠在胡荣的肩膀上，轻轻地抽泣。胡荣任由阿会明珠靠着，想着如何排解，说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在我们中原古代的郑国，每月有一天集市，买卖人都汇聚于此互通有无。一人名叫邓敦，几天前用绳子量好了自己的脚长，准备集市那天买双新鞋。待到集市那天，邓敦离家走了一个时辰来到集市，看到一处卖鞋摊位，大大小小的鞋子都有，心生欢喜，掏兜想拿出量绳，结果没有。邓敦一拍脑门，懊恼地想起来了，量绳忘带了。急忙起身往家赶，到家后拿着量绳再次赶往集市。待他来到集市时，天色已晚，集市已散，卖鞋的人已经收拾摊位走了，结果邓敦空手而回。

    一个熟人遇见邓敦，见其沮丧的样子，询问原因。邓敦将经过讲了一遍，熟人说道，为何不试穿鞋子，而舍近求远呢？

    邓敦恍然大悟，哈哈哈，二人相视大笑。”

    胡荣最后绘声绘色的哈哈笑声，感染了阿会明珠，伊也跟着笑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阿会明珠起身说道：“咱们回去吧。”

    两人默默地往回走着，竟然无话可说，一直到分手。

    胡荣感受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自己却是无能为力。胡荣从没想过要娶阿会明珠，没想过成家立业，也从来没有要将谁占为己有的欲望，胡荣想要伊幸福，却不知如何相帮。胡荣一门心思发展商业，是出于情感，是想让父老乡亲不为衣食温饱而日夜操劳。

    胡荣与阿会日泰商讨后决定，用四轮四马带顶盖的马车作为阿会明珠出嫁时的座驾，再配备六辆双轮马车装载嫁妆，嫁妆中除了绢帛和首饰外，还有衣柜，铜镜、木箱等，马车和其它缺少的器物都由胡荣采办。

    胡荣从奚族草原回来后立刻付诸行动，开始制作马车，打造家具。胡荣告诉大家，我们的产品一定要精益求精，有问题就返工，即使此单不赚钱也在所不惜。

    胡荣向众人展示远景：当我们的华丽马车在婚嫁队伍中出现时，一定要引起轰动，那时我们将赢得更多的订单。

    胡荣对车辆制作有了一定了解，才发现看似简单的马车实际上极为复杂，光是大小器件就有上百个。胡荣看到赵可欣的工具也是不遑多让，仅是刨子就有十多种：净刨、平刨、拼缝刨、清口刨等，不禁啧啧称奇，满是佩服的口气对赵可欣言道：“看你这么多种刨子，让我联想到钢刀种类，短刀、腰刀、横刀、衮刀、勾刀等，都是各有用法，不得不说，术有专攻、各有所长啊。”

    赵可欣道：“你看我这些刨子，都是光滑油亮，可是传承了好几代的，木工手艺绝非朝夕之功。”

    胡荣深有感触：“仅看这些刨子的成色，就知颇有年头，用之顺手。想想我的武技，若是没有父辈的言传身教，比现在要差出多矣。”

    赵可欣对胡荣的武技可是敬佩的不得了：“岳父的本事有你传承，必能发扬光大。”

    胡荣与赵可欣相聊得到启发，从术有专攻推演开来，将经商业务按不同类型划分，成立了四个部门：贩盐、贩马、制作马车、打造家具。每个部门都有专人负责，并独立记账。胡荣的举措看似简单，实际上如同大海中航船，除了胡荣、每人都是茫无头绪，由胡荣掌舵、指明方向，人们开始目标明确，干劲十足。

    胡荣将商业事务安排妥当后，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主要目标了：要成为独领一军的将军。因此，商社的账房成了胡荣的临时老师，教胡荣读书识字，胡荣每日习武读书不间断。

    一日，突然见到长孙晟派人找上门来，只见他风尘仆仆，一脸疲惫。来人告诉胡荣，长孙晟病重，现已回到上党老家，召其相见。

    胡荣立刻备上双马，往长孙晟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