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再也不让人欺负
“岑溪,你在找什么?”林巧伊不解地问道。
“ 日记本。”岑溪头也没抬就应道。
不过她也不确定是否有。
“你看看抽屉,如果没有,应该就没有了。”
岑溪这才注意到书桌旁还有一个上锁的抽屉。
但她没有钥匙,只能去舍管阿姨那边,借把螺丝刀,三两下就打开抽屉。
里面除了一些私人物件外,就是几本作业本。
果然是她的日记,上大学也没改用作业本写日记的习惯。
她将作业本放到自己床头的枕头下,就去洗澡了。
等洗完澡出来,陈怡然和邰晓也回宿舍了。
邰晓很顺手地将逛街买的东西放在她的书桌上,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似乎还不习惯在宿舍里见到她。
岑溪跟邰晓打了声招呼,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没再搭理她 ,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前。
岑溪也没在意,爬上了床铺,拿起其中一本作业本翻看着。
岑溪的表情没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凝重起来,不看不记得,一看吓一跳。
原来她上大学以后,一直被舍友霸凌,导致厌学逃学,成绩一落千丈。
邰晓动不动就指使她帮她做事,一言不合不是骂她,就是找人围殴她。
陈怡然则是跟邰晓沆瀣一气,马首是瞻。
难怪她今天回宿舍,她们看她的表情就像见到鬼似的。
之前还把杂物都堆放在她的床上,害得她擦洗整理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铺好床。
她也确实喜欢凌辰,因为凌辰曾经在她大学报到的时候,帮她将行李箱拎到宿舍,她就因为他这一举动,对他芳心暗许。
但真正有实质进展的还是这学期情人节,她忍不住跟凌辰表白了,凌辰跟她说,如果她有勇气到男生宿舍楼下,当众跟他表白,他就接受她。
她傻傻相信了,鼓起勇气去,最后才知道这不过是凌辰戏弄她的伎俩。
那之后她就表现出了抑郁和轻生的倾向。
岑溪看到这里,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同情自己。
自己以前的生活也太悲催了!
上高中,父母双逝,然后被大伯一家霸占财产虐待。上大学 ,又被同学霸凌,完全是走到哪, 被欺负到哪。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想不明白,自己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怎么就不敢反抗呢?
连死都不怕,怎么还怕他们几个?
大不了拼了!
熄灯了,
岑溪打开充电手电筒,继续看日记。
邰晓刚进浴室洗澡, 折腾出很大动静,吵得让人不得安生。
岑溪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浴室的方向,想着同宿舍的人对此都没意见吗?
邰晓洗完澡走出浴室,看到岑溪还没睡,邰晓一边擦着头发, 一边很顺口地交代着岑溪,
“岑溪,你明天将我的衣服洗了。”
“你的衣服为什么要我洗啊?”岑溪直接问道。
一时之间,宿舍的气氛突然凝滞住了一般,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不洗是吗?”邰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抬头瞪着岑溪并质问道。
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不然岑溪什么时候敢这样跟她说过话,但凌辰明明说她有点怪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我为什么要洗你的衣服?”岑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反问道。
邰晓气得将毛巾往桌上一拍,
“你给我等着!”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威胁你又怎么样?”
“那我可以报告给辅导员,或者报警处理。”岑溪淡然地应道。
“你敢!”邰晓踹了一下岑溪的床脚,恐吓道。
“你都敢威胁我了,我为什么不敢?”岑溪瞟了一眼被邰晓踹的床脚,似笑非笑地回应道。
原来日记里记录的事,并没有夸张成分,现实或许比日历里记录的还要过分!
“算了,算了,都是同学又是舍友的。邰晓,我明天洗衣服的时候,帮你也一起洗了。”陈怡然忙充当起和事佬,她也没想到岑溪会突然这么刚,就怕事情闹大了,招来舍管麻烦。
“不行,我就要她洗,她要是不洗,我就让她好看!”被拂了面子的邰晓气冲冲地嚷道。
“我已经将刚才你说的话都录下来了,你要是找我麻烦,我就找辅导员或报警。”岑溪拿着手机说道,丝毫不怕邰晓。
邰晓还想去抢岑溪手机,删除录音,被陈怡然拉住了,邰晓骂骂咧咧的,最后不忘撂狠话,
“岑溪,你给我等着!”
后来岑溪收到林巧伊信息,说她这样直白地拒绝邰晓,明天邰晓可能会刁难她,让她自己当心点。
岑溪回复道,
“她是不是欺负我,已经欺负习惯了?”
林巧伊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
“反正你自己小心点。”
岑溪意识到林巧伊可能不方便说太多,再说自己日记上写的不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
怕太激动睡不着,岑溪合上日记本,没有再继续往下看,躺下睡觉了。
只是越想睡越睡不着,倒不是担心明天邰晓会跟她过不去,而是想起自己以前过的生活,心情复杂。
大学不是她自己选的,专业也不是,然后还要被自己喜欢的男生戏弄,被舍友霸凌。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大四,一次都没反抗过。
第二天一早,岑溪还是早早就起床了,因为她打算早餐之前先去早读一会儿。
结果即使她轻手轻脚的,邰晓还是突然大吼一声,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了,而且我已经尽量放轻动作,反而你刚那么大声,将大家都吵醒了。”岑溪平静地应道。
“岑溪,你是不是想死啊?”邰宵爬坐起来,抓狂道。
“我已经鬼门关走过一回,怕什么,倒是你别动不动就威胁我,不然我会当真的!”岑溪说完,不再理会邰晓,背着包,走出宿舍,带上门。
然后就听到宿舍的门发出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铁门上,发出的巨响。
岑溪耸了耸肩,也没理会 ,邰晓跟伯母是同一类型的人,越理她,她越得瑟。
不管邰晓怎么跟她过不去,她就一个原则,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她就一个人,而且已经死过一回,现在天不怕地不怕,谁跟她过不去,她就跟谁拼了,绝不妥协,绝不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