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们只是无家可归
张艺风摇摇头，“没事，我们吃饭。”
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慢慢走了过来，她肩膀上背着一个蛇皮口袋，弯下腰捡起一个塑料瓶子，然后放进口袋中。
一个穿着一件长度到自己腿上的衣服的孩童不断的看向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
他约莫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的一件黑色的袄子，想来是哪家扔的大孩子的衣服。
小孩儿看着大排档外面有一个空桌的地下扔下的饮料瓶，开心的跑过去就要捡起来。
旁边一桌五六个小青年喝着酒，抽着烟，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年轻一脚将小孩儿给踢倒。
“滚开，哪里来的小乞丐！”
小孩儿挨了一脚，趴在地上，忍不住“哇哇”的哭了起来。
张艺风和步非烟听见声音，转头看了过去。
那个背着垃圾袋的女子见了，立刻丢下东西，跑了过去，蹲下后抱起孩子，搂在怀中，用沙哑的声音紧张的问道：“小草，你没事吧？疼不疼？不哭不哭！”
小孩儿原来是个小女孩，她止住哭声，流着眼泪奶声奶气的道：“嗯，小草很勇敢，小草不哭。”
“你们两个臭乞丐，滚一边去，别碍着我们吃饭。”
张艺风见了，想来是那几个人嫌弃这对母女身上脏，离他们近了影响到了他们的食欲。
心里不平，乞丐怎么了？乞丐也是人，当然那些恶丐不是，他们不算人。
“唉！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去当流浪的乞丐？况且这对母女一看就不是那种专业的乞丐，而是拾荒者。”
他准备起身去理论一下，步非烟摇了摇头，“坐下吧！不要把事情弄大了，那几个人骂两句就好了。”
那个小年轻看都不看她们，嘴上又骂了一句，接着端着杯子和另外几个敬起酒来。
“几位哥，来，喝！”
女子抱着女儿，连连点头，“对不起，对不起，这就走，这就走！”
女子不停的弯腰道歉，接着抱着女儿快速的离开。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刚才不经意的看了一下这女拾荒者，看起来很脏，但是那脸型和身材还不错，不由的想到了什么，心里升起了一股邪念。
“皮哥，喝呀？你看什么呢？那乞丐有什么好看的？”
叫皮哥的青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没什么，先吃，吃完了带你去嗨皮去！”
女拾荒者捡起自己蛇皮口袋，带着孩子离开不远，走到一个花坛处坐下，看着对面的那些个大排档里的人在那吃喝着。
小女孩鼻子不停的嗅着对面传来的香味，肚子传来了一阵咕咕声，她用手捂着肚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妈妈，小草饿了！”
女拾荒者也很饿，搂着怀里的女儿，道：“乖，等一会，等一会他们吃好了，妈妈就去买面吃。”
张艺风去结了帐，又买了两份带肉和鸡蛋的面条，“这些应该够她们吃了吧？”
步非烟看了看，点点头，手里端着两份用一次性餐盒装着的面条朝着那对母女走了过去。
张艺风带上自己的东西，拎着箱子跟了过去。
那母女看着一女一男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你们好，我见你们还没吃东西，这两碗面算我们请你们吃了，别客气！”
女拾荒者看了一下步非烟，虽然她很想吃，但是最后还是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们会自己买吃的。”
步非烟笑着道：“不要怕，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的，放心吃吧！”
“是呀，你们就放心吃吧，我们刚才都看见了，你看，你女儿她都饿了。”张艺风跟着道。
小女孩眼睛殷切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嘴里忍不住滴了两滴口水。
步非烟蹲下，露出迷人的微笑，“你好小朋友，你一定饿了吧？这个是阿姨送给你吃的。”
小女孩盯着碗看，有肉丝还有鸡蛋，看起来很美味，这对她来说，一年也吃不了几次的。
“唉！你女儿正是发育长身体的时候，吃吧！”
步非烟将碗放在了她们面前，然后看向张艺风，“我们走吧！”
张艺风点头道：“嗯！”
看着两人走了十几步，那女子喊了一声：“等一下！”
说着快步跑了几步，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掏出皱巴巴的十块钱，双手递给步非烟，“谢谢你们，这十块钱还请你们拿着，虽然不够这面钱，但是这已经是我的全部了。”
说着她塞到了步非烟手中，道：“我们不是乞丐，只是无家可归的人而已！”
看着跑回到女儿身旁的女子，步非烟和张艺风叹息后，忍不住敬佩起来，如此艰难却不食嗟来之食，难得！
那母女二人看两人离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悲从心来，都是自己的错，才让女儿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憋着眼泪不流下来，挤出笑容，“小草儿，吃吧！妈妈已经给那个叔叔阿姨付过钱了。”
小女孩使劲的点点头，然后精精有味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见妈妈没有动筷子，忍不住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妈，你怎么不吃呀？”
“妈妈还不饿！”
“妈妈骗人，妈妈不吃，小草也不吃了。”说着，小女孩就放下手里的筷子。
“吃，妈妈也吃，妈妈和小草一起吃饭。”
母女俩开心的吃了一顿饭后，又背着蛇皮袋子朝着大排档旁边捡起了塑料瓶子，然后沿着路灯向着远处而去。
“皮哥，你说带我们去嗨皮的，这是到哪呀？”一个穿着夹克的黄发青年打了个隔后问道。
“是呀皮哥，这里有什么能嗨皮的地方？”那个当初踢了小女孩的小年轻一脸的茫然。
那个叫皮哥的青年呵呵笑道：“几位兄弟，你们看见前面那两个人了吗？”
“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是呀，哪呢？”
“皮哥，前面不就是两个捡破烂的乞丐嘛！”
皮哥嘿嘿笑道：“不错，就是那两个捡破烂的，你们没注意，其实那个女的还有几分姿色的，还有那个小女孩。”
夹克黄发青年想到什么，“皮哥，你不会是想那啥吧？你不嫌脏？”
另一个青年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们是捡破烂的流浪汉，命比纸薄，贱命一条，出了事都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