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查真相2
唐闻悠思量再三，看了一眼甘休，甘休的目光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对他点了点头。
唐闻悠这才出去。
“你昨天几时出去的？”圆若问。
什么时辰？问得这么详细吗？他们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到底是说实话，还是胡乱说个时间？
龚举名看她目光闪烁，神情具有十分细微的变化，心中已经生起了怀疑，却没有妄下定论。
圆若：“是……不方便说吗？”
甘休咳嗽了几声，深呼吸后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昨夜子时出去的。”
圆若和龚举名对视了一眼，意思是，说得没错，到目前为止还算诚实。
他们也提前问了吴新舞，问她昨夜吞云教练什么时辰去了哪里，也问了甘休同宿舍的室友，说她起夜的时候，看到甘休出去过，时间对得上。
那么地点呢？
龚举名继续追问：“子时夜深人静，你去了哪里？你此时出去做什么？”
当然，他们还审问了百里奚，百里奚一腔愤懑，她完全说了实话，就算不能撇的干干净净，也能减轻罪过。
圆若和龚举名两双眼睛像是两个怼在人脸上的摄像头，带着审视的味道。
亏得甘休心理强大，“我去了芳训园，但是我没有进去。”
龚举名点点头，跟百里奚说的一模一样，吴新舞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见过什么人？”
咚咚——！
甘休的心猛然几个震动，伤口疼痛起来，她脑袋里回想着昨夜的事，乱得都忘记了疼痛。
甘休，冷静，冷静下来，不能露出马脚……
于是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道：“百里奚，吴教练，还有……吞云教练。”
圆若和龚举名互相看了一眼，圆若又问：“你为什么要去芳训园？”
芳训园就是栽种无名花树的地方，因为奇特的花香，那里一般少有人去，无名花之前不知道被谁偷偷摘光了，那棵树对人没有威胁。
甘休很快说：“因为百里小姐说，她要见我，我跟百里奚平日关系还不错，所以，我想着她要找我说心里话。”
圆若：“你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那可多了，要说出去吗？如果他们再追问下去，她是不是就露馅儿了。
龚举名：“你不用怕，大胆说出来，若真是百里奚动的手，一定不会牵连到你。我们也审问了很多的人，来龙去脉，我们自然会理清楚。”
他们问了很多人？是谁？百里奚？吴新舞，或者是别的谁？
甘休被自己吓得想哭，她坚强地忍着，“我看到吴教练和吞云教练因为神镜的事情吵架，但是他们是教练，我是学员，就没有多看多听，就离开了。”
龚举名：“当时还有谁在场？”
“还有百里奚，她捂住了我的口鼻，我不得呼吸，我很难受……”
圆若和龚举名再次对视，不对啊，百里奚说的是甘休捂住了她的嘴巴，甘休说的恰恰相反。
但是谁的口供都不一定是实话。
圆若：“甘休师妹一向是三等弟子里最勤快的那一个，早上起得很早，唐师弟说，他们是在双居屋外的矮丛里发现你们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百里奚又为何出现在那里？”
甘休崩溃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去看看费柴柴和萧无界，他们帮过我，费柴柴一早又嘱咐我说，让我去叫她，所以我才会去。”
“我去了之后，听见草丛里有动静，我过去一看，是百里奚正在伤害吞云教练，我被吓得腿都软了。”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圆若和龚举名突然于心不忍，不想再问下去了，她也才是重伤刚醒的人啊。
甘休：“我不知道百里奚和吞云教练为何会在那里，也不知道吞云教练为何会折损在百里奚的手下，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她好像很害怕，很不愿意回忆当时的场景，整个人抱着脑袋，一直流泪，有些失控了。
龚举名凑过去说：“差不多了，别问了，再问，她可能承受不住了。”
圆若点头赞同，安慰道：“甘休师妹，你别害怕，只是问问，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唐闻悠一直在外头守着，其实他贴着门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呢，听圆若如此说，他立刻推门进去，撞上正要出来的两个人。
他没工夫理会他们，跑过去关心甘休，“甘休妹妹你怎么样？别哭了别哭了，我们吃药，吃完了就休息，不怕了不怕了。”他用袖子给甘休擦眼泪。
甘休终于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抱着唐闻悠撕心裂肺不止。
唐闻悠的心都碎了，他从小呵护的妹妹被人这么欺负，简直岂有此理！百里奚就合该死了！
“别怕，别哭了，有我在，他们不敢伤害你。”唐闻悠拍了她的脊背，一直安慰着她。
出了门的圆若和龚举名一同行走在月色中，圆若仰望着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
龚举名：“圆若师兄为何叹息？”
圆若笑了笑说：“不用问我你也知道，你是个机灵人。”
龚举名：“着实，谁的话都不可轻易相信，因为不知道谁才是可信的那一个。”
圆若：“吴教练说，神镜是吞云教练的法宝，通常藏在心窝子的位置，镜损人亡，他伤的地方正是心窝子，此人下手狠毒，若是查了出来，必不可留。”
他闭上了眼睛，好像在跟吞云进行感应。
龚举名思索了一下，“师兄是怕冤枉了好人，这我明白。之前审问百里奚的时候，她的神色变化很少，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已经发生的故事，而且很清楚。”
“想比之下，甘休的神情变化就多了。”
圆若看着他，道：“凭借一个人的神情变化就可以定罪吗？”
龚举名：“当然是不可以的，这只是帮助我们查到真相的小技巧，能定罪的只有证据。”
圆若继续闭着眼睛仰望星空，今夜的天空，星星格外得多，是一片灿烂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