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山止川行
当莫山山眼睛再一次看清这个世界，才觉得万物是如此真实。
之后的日子，莫山山练字的时间稍微少了一些。
因为陆秋雨对他说，星辰露需要好几天才能够充分发挥疗效。
到时候效果才能够完全稳定。
所以莫山山只能够乖乖听话，平时也去找陆秋雨探讨符道知识。
而宁缺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陆先生，我们可能遇见麻烦了”，宁缺一脸凝重，走过来对陆秋雨他们说道。
“怎么了？”
“我们身后跟着马匪，好几天了。”
“那应该怎么做。”莫山山开口。
“刚开始，我以为他们跟几天就会离开，想不到，他们不仅不离开，反而越来越靠近了。”
“山山，你去召集墨池苑众人，给大家说明一下情况。
宁缺，你以前在军中，去帮着指挥，毕竟她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该怎么做，需要你去教一下。”
“好。”
之后，宁缺接管指挥权，领导众人。
晚上，宁缺昏昏大睡，毫不担心，莫山山有些担心，便来找陆秋雨，想问问他的看法。
“没事，宁缺在军中待了许多年，渭城之时，还是最著名的砍柴人，对付马匪最是在行。
你们听他的命令，不会错的。
再说，墨池苑之人缺乏战斗经验和觉悟。战争是会死人的，荒人的战斗力更加强大。
与其让她们面对强大的荒人，不如用马匪磨练一下她们也好。”
听着陆秋雨的话语，莫山山也知道，如果她们连这一道关卡都过不去。
那么，到时候回墨池苑的，可能剩不了多少人了。
于是只好去认真叮嘱墨池苑之人，并且按照宁缺的安排做好准备。
这一次，倒是没有出现纰漏。
而马匪见到墨池苑一群人虽然说运输粮草的，但进退有度，在一处平缓的地方，最终沉不住气，动起手来。
莫山山看着从山上俯冲而来的马匪，眼里神色坚定。
“不到最后时刻，我不会直接出手帮你们度过难关，这是我准备的疗伤丹药，你们拿去分给其他人。”
在昨天晚上，陆秋雨对着莫山山和宁缺说着。
利用惯性和战马本身的力量，马匪气势如虹。
可是到一处缓坡时，前面的人和马儿一起掉进了一道巨大的陷马坑。
“呲啦”
长长的削尖木头直接穿过战马和人的身子。
而后面的人见前排都掉入陷阱，急忙想要拉住战马。
可是高速奔驰的力量和惯性岂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拉住的。
一道陷阱，死了二百多马匪。
而后面的第二波马匪没有丝毫惧意，再度从山上冲来，绕过陷阱。
这时，莫山山飞入空中，手指之间飞舞变换。一个个法印结出，念力不停涌现，漫天的火雨向着马匪蔓延，化作人形炮台。
成功消灭第二波人。
而山上之人见自己死了两波人，对方还没有损失，一个扎着辫子，手持制式军刀的男子手里长刀一指，所有人一涌而下。
这一次宁缺他们一行人只能够短兵相接。
一时之间，血液化作精灵，在这枯黄的荒原上展现它们的身影。
战斗毫无华美可言，只有最简单的招式，和身边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
宁缺像是回到家中一样，眼神冰冷，像一匹恶狼，瞳孔里净是嗜血的光芒。
他像一个死神，肆意收割着战场上的生命。
而莫山山，挥舞着手里的长剑，白色的衣袍被鲜血染红。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全心全意对付眼前不断出现的敌人。
宁缺很快就引起了马匪的注意，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来找宁缺的。
林零，夏侯副将，杀宁缺而来。
他先是装作一般马匪，和宁缺战斗，一只手用刀死死抵住宁缺的刀，而另外一只手，却在悄悄结印。
“宁缺小心。”
关键时刻，一道蓝色的符将林零偷袭化解。
正是莫山山，她看见林零想要偷袭宁缺。
用自己仅剩的念力化作符箓，救了他一命。
而自己只能够用剑勉强支撑身体。
宁缺见状，赶紧将她护在身后。尽管手里的长刀已经在忍不住地颤抖，但他的眼神，却还是像深渊一般平静。
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的慌张，失误，都会置自己于死地。
“你的念师！”宁缺对着眼前的人说道。
而林零也不再掩藏，将面纱摘下。
“杀一个书院二层楼弟子，有很大的风险，但是也有极大的好处。
宁缺，当年你没死，现在我来补上，只要你死了，我们便能活，而且我们还会活的更好。”
林零笑着，十分张狂，眼里有着止不住癫狂与狰狞。
他毫无顾忌释放自己的念力，压迫着力量枯竭的宁缺和莫山山。
“你以为吃定我们了吗？”，宁缺不断抵抗着林零的念力。
身体里时不时传来“咔嚓咔嚓”
的骨头错位声音。
“是啊，今天你们都要死”。
“是吗”，宁缺冷笑，看着林零，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陆先生，你再不出手，莫山主就扛不住了。”突然，宁缺一声大喊。
林零被宁缺吓了一跳，警惕看着周围，却没有发现什么有威胁的人。
只认为是宁缺的垂死挣扎。
当即念力运起长刀，向着宁缺砍来。
就在长刀要落在宁缺头上时，无数柄血红长剑携着浩然之力，从林零胸前穿过。
林零眼里尽是震惊。
他低头看了看，最终不甘地倒了下去。
剑影最终汇聚成陆秋雨，站在宁缺两人的身前。
陆秋雨伸手，宁缺刚想去接，却发现陆秋雨直接略过自己，将他身旁的莫山山扶了起来。
终究是自己错付了，宁缺心里给陆秋雨扎了个草人儿。
“没事吧？”
“没事，就是念力消耗有些多。”莫山山脸色苍白。陆秋雨用左手扶着她。
“这场战斗，也该结束了。”
陆秋雨将血色长安握在手里，无边锋锐的气息从剑身散发出来。
“山止川行”。
陆秋雨一声轻呵。
斩出一剑，剑气恢宏，演化出无数异象，可令山川让步，河水断流，巨大的剑气扫荡着整个战场。
剑气好像拥有灵性，避开墨池苑和己方的军士。
而林零带来的假扮马匪的军士可没有那么好运了，随着剑气，马匪被无数细小的剑气穿过。
身上被扎成了筛子，战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远方，一批西陵的护教骑兵，也被陆秋雨这一剑吓到，赶忙收起其他心思，骑着马飞快逃离，生怕陆秋雨再来一剑。
而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也被陆秋雨这一招惊的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