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尊姓大名
听到老者的问话，女童也一脸好奇地望向少年，似乎对少年的答案也相当期待。
少年尴尬一笑，自然不好说自己是由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对于自小熟识的白娘子极为景仰爱慕，所以他只能指了指周边的乞儿托词道：“世间流传的那些妖族杀人吃人的事情，我没有亲眼看见，所以其真实性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的是，一直欺负我们这些乞儿的，恰恰是跟我们一样的人族。在我看来，凡事无绝对，任何事物都是利弊好坏并存。人有好人坏人，妖为什么不能有好的妖和坏的妖呢？所以，小子才编造了这么一个故事。”
老者闻言打趣道：“小哥这话里的怨气可是不小啊。”
少年无奈道：“被欺负得多了，抱怨自然也多。当然，我会这样编故事，还有一个用意。”
女童抢先问道：“是什么用意啊，小哥哥？”
少年故作正经道：“我希望大家知道，妖一直是妖，但人有的时候，却未必是人！”
听到少年如此诡异的回答，未经世事的女童又是一脸迷惑。
不过心思缜密的老者却一下子明白了少年言语中的意思，顿时眼睛一亮，大声笑道：“小哥这话可比之前那些更有深意啊！光凭这句，便值得老夫这几日的来回奔波。”
少年眼睛一眨，扭头望着老者此前坐的位置，调皮笑道：“老先生值回票价了，小子我可还是饥肠辘辘地翘首以盼呢！”
老者顺着少年注视的方向望去，瞬间明悟，不由得笑骂道：“小哥这是拐了弯骂我不懂规矩呢？刚夸奖了你，你这小子就不老实了。”
说完，老者走向椅子，拿起两个食盒递给少年道：“你不要金银珠宝我能理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你们的身份和年纪，拿着那些财物未必是好事。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要城内最贵的沛然酒楼的酒菜做酬劳。”
少年面露狡黠，笑眯眯地接过食盒道：“‘香招云外客，味引酒中仙’，沛然楼的这副对联可是让小子向往已久了，奈何囊中羞涩，身份低下，始终无缘一尝。不怕您笑话，每次路过沛然酒楼，小子都被里面的饭菜香味馋得走不动道。”
“这次难得遇到您这样慷慨的大户，小子不趁此良机多点些好酒好菜，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肚子。您老也别心疼，清平城里可听不到小子这么好的故事，欣赏不到小子这么好的口技，这可是您刚才夸奖过了的。”
说完，少年将食盒递给旁边的一个乞儿道：“你们拿去分了吧，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可得好好谢一谢老先生的赏赐。”
“哥哥，哥哥，你们也要谢谢我啊！我可是帮你们点了好多菜呢！”女童拉着少年的手一边摇晃，一边邀功道。
“对，对，对！咱们也要谢谢这个可爱的小美女！”少年闻言，又朝着乞儿们补充道。
此前一直待在角落，默不作声的众乞儿见状，纷纷学着少年的动作朝着老者和女童施礼道：“谢老先生赏！谢小美女赏！”
事实证明，只要是女的，不管年纪大小，被夸奖美丽漂亮心里都会高兴，君不见，女童闻言后尽管面带羞色，但眉眼间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得了便宜卖乖！”老者笑骂了一句，看向少年的眼神中却是愈发地欣赏，仿佛是在望着一块璞玉一般。
以老者的心智，他自然清楚，少年这么做并非纯粹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少年身后那些可怜的乞儿们。
“好了，曲终人散，我们也该启程了。”沉默了片刻后，老者望了望庙外渐浓的夜色道。
虽然与少年只是短暂接触了几日，但到了离别时分，女童却对少年极为不舍：“小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碰面。我还想听小哥哥讲其他的故事呢！”
少年望着女童道：“人生中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命中注定，如果命中注定我们会重逢，那么就一定不会错过。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哥哥才好。”
女童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不会忘记小哥哥的！”
“好！”少年笑道：“我也会一直记着你的。”
将两人送到庙门口，少年递过一个灯笼，施礼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子也偷个懒，就此别过了。”
女童忍住眼中泪水，不舍道：“小哥哥，再会！”
听出女童言语中有些哽咽，老者笑了笑道：“几日相处，不仅是她，就连老夫对小哥也都有些不舍了。此刻离别，不知再见是何时，老夫想问下小哥大名。”
“是啊，是啊，小哥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女童也在一旁附和道。
少年眯眼一笑：“小子姓墨，笔墨纸砚的墨，名小墨，也是笔墨纸砚的墨。”
“墨小墨便是小子的名字。”
“墨小墨？”饶是老者见多识广，初闻少年的名字时也稍稍愣了一下：“小哥的名字倒也好记，正反念来都是一样。”
“呵呵，便是如此。”少年笑道：“小子斗胆问下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者笑道：“将来如果碰面，墨小哥可以唤我姜老。”
不等老者再说下去，女童抢着说道：“小墨哥哥，我叫羽鸢。”
“好的，羽鸢妹妹。我会记得你的。”少年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道。
“对了，小墨哥哥，这个礼物我送给你。以后你看到这个东西就会记起我了。”
……
虽未远送，但墨小墨还是站在庙门口目送着两人离开，直至灯笼的最后一抹亮色彻底没入浓浓夜色中，他才转身往庙里走去。
“这把骨刀倒是精致，就是不知道锋不锋利？”
一把不知道由何种动物骨头做成的白色骨刀，便是墨小墨没有拒绝掉的礼物，不过，他只是稍作打量，便将骨刀插回刀鞘，收在腰间。
毕竟，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个，没看到大殿中那些乞儿早已经抢成一团了吗？
“你们这些无耻的家伙，记得给我留点，过河拆桥可不行！小五，再不放下你手中的鸡腿，我可就叫二营长把意大利炮拉出来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已经吃了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