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是意外
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终于要到正式合唱比赛的日子了，356班的比赛歌曲是《红星闪闪》和校歌，宣传委员姜可担任指挥，班长申恬恬由于会弹钢琴，负责伴奏。
比赛在这周五下午举行，校门不关，欢迎外校和学生家长进来参观。老罗叫了几个身高体壮的男生把演出服抬进了教室，大家都满怀期待，演出服究竟是什么样子。
女生清一色白色微微垂地的连衣裙，男生都是黑色西装外套白色衬衣带领结。老罗让男女生分别去教室先试一下码数合不合身，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白色连衣裙一改校服的千篇一律老气横秋，包裹着少女们青涩的身体，勾勒出尚不分明的曲线，显得个个青春洋溢，吸引了一众男生的目光，老罗不断微笑点头感慨自己的眼光果然还是跟得上年轻人的潮流的。
相反，男生这边成了西装重灾区，初三年级有些男生尚且没有发育完全，穿着西装就好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就好像套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壳子里。另外一部分长得高壮的像极了外出卖保险的，操作着不熟悉的业务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旭的笑声简直魔性：“张老汉穿上更像老干部了，就差拿个公文包出去跑业务。”
陶意然一看张恺，差点像林旭一样的笑出声，同组的聂佳源实在没有憋住，饮料都喷了出来。
张恺在一片嘲笑声里自顾自淡定地坐了下来，陶意然忍住笑安慰他：“没事组长，很像领导。”
“像——校领导，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旭疯狂补刀，张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直到谢钊穿着西装进来，大家的哄笑声逐渐降低，注意力全落在谢钊身上。
他随意套上西装，并没有把衬衫扣子全部扣上，露出小麦色的脖颈和部分锁骨，显得面容精瘦，下颚线清晰分明。谢钊的头发总是处于一种寸头和当下流行的锅盖头之间的长度，再加上那双乍一看深情凝重的极具诱惑性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陶意然第一次意识到他这种可能就是同龄男生中少有的初具男人的味道，一种锋利而致命的吸引。
谢钊就坐在那坦然接受少女们打量的目光，老罗一眼看穿了谢钊刻意流露自己帅气的行为，一个文件夹拍到谢钊脑袋上：
“把扣子给我扣好，像个什么样子。”引来周围同学一片哄笑。
老罗心想，谢钊算是班上为数不多的把这件西装穿出了理想状态的样子。
比赛很快开始，按照抽签顺序一个班一个班的上去表演，姜可作为代表前去抽签，在16个初三班级里排第8，挺好的手气。学生家长们和校外其它的人都能进来看比赛，原本很宽敞的体育馆挤满了人，舞台上灯光闪烁，就像开办了一个小型演唱会一样热闹。
即使是要参加比赛，学生也得自己搬椅子去体育馆里坐，看台都留给了家长和校友。356班的女生这才意识到穿裙子是有多么的不方便，尤其是在上楼梯的时候，陶意然也不例外。
连衣裙的领口本来就不高，弓着身子搬座椅就更加容易走光，陶意然一手抓着自己的裙摆，一手提着椅子，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林旭也好不到哪去，走几步就要停一下，怕大出汗把脸上的妆给弄花。
右手拿椅子的手有点木了，陶意然想放下来缓缓，结果楼梯台阶太窄没放稳，椅子一下子就往后倒，她惊呼出声。
旁边突然伸出一双手拉住了凳子，陶意然这才缓了一口气，这要是顺着台阶滚下去砸到人一定会出事。
她抬头一看，觉得人很面熟：
“你是……江述嘉学长？”
江述嘉倒是没想到能在这碰上她：“是我，你是上次那个学妹吧？你好。”
一旁的林旭掐着陶意然的手臂，她已经能感觉到林旭的激动了：“你好学长，高中部难道也参加合唱比赛吗？”她顺带把林旭的手指给抠开。
“没，今天是我主持。”
怪不得，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摘掉了那日看见的眼镜，就连头发都是精致打理过的样子。
江述嘉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提椅子的狼狈：“你们是在哪个班？我帮你们拎上去。”
陶意然本想拒绝，余光发现了林旭那哀求的眼神，于是轻叹了一口气：“辛苦学长了！”
一中的椅子上全部都印有学生的名字，江述嘉把陶意然和林旭的椅子放到356班的区域时，自然引起了一小片轰动，初中部很多女生都知道江述嘉的存在，那个传说中成绩好各项接近全能的学长，直接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江述嘉留意了一下椅子上的名字，突然对自己轻轻自嘲了一下，那个敢和高中部对着干的胆大学妹，到底是叫陶意然还是叫林旭？刚刚拿的时候没注意看，下次有机会再问了……356班。
当陶意然和林旭轻松闲聊到场地的时候，好几个八卦的女生问她们关于学长的事情，陶意然原本觉得自己跟学长没什么交集，但是林旭说话跟放连珠炮一样的刹车都刹不住：
“上次就是江学长在操场英雄救美的啊！你们还有印象没？”
有些人回忆起来了，对江述嘉的评论更上一层楼：“天哪，这个学长人真的好好哦~”
陶意然也跟着附和：“对啊，我也觉得学长人真的超好！百闻不如一见。”
突然觉得背后有人踢了踢她的凳子：
“陶意然，过来。”
她不用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赌气似的闷声：“干嘛？”
谢钊又用上次那招，直接把陶意然给拖到边上：“没看见地上写着小组？”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都是按照小组范围坐的，只得悻悻地坐好：“以后不要拖我凳子。”
谢钊没搭理她。
合唱比赛圆满结束，接近两个月的排练也算是落下了帷幕。虽然比赛名次拿的不是很前，但是这次集体赛事还是让学生和老师都收获了挺多的。
把椅子搬回去的路上就轻松多了，陶意然和旭旭吐槽个没完，刚刚在台上唱歌压根憋不住笑，远远地，林旭就看见了在树下只穿着衬衫的谢钊。
少年黑色的发被冷风吹起，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正在给面前的女生理发丝，动作极尽温柔，女生正是上次在教室后门说笑的那位，身上披着谢钊的外套。
“哎哎，你看，那个好像是谢钊和他的女朋友韩佳敏，好配啊。”
陶意然早就注意到了，漫不经心地说：“噢。”
只要谢钊想，他看狗的眼神都能很深情。
陶意然不想看，但是林旭的念叨声还是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韩佳敏好漂亮哦，她是楼上350班的，是班花，听说还是她追的谢钊呢。”
“你怎么知道，万一是人家谢钊狗腿追的人家女生呢？”陶意然对谢钊的事情现在没来由的火气大。
“因为我有谢钊和韩佳敏的qq呀，韩佳敏自己主动在谢钊空间里留的言。”林旭完全没听出来陶意然话里对谢钊的不满。
“你还加了谢钊的联系方式？”陶意然惊讶林旭的八卦能力已经延伸到网络了？
“你是不看贴吧这种东西吗大姐？谢钊在学校贴吧上一直很火啊，他还把自己的qq挂上去了，谁都可以加他，说是为了防止别人拿他qq去卖钱。”
陶意然内心又是一个白眼。
自恋狂，有谁会去加他的qq啊真的是。
晚上直接啪啪打脸，她还是没忍住注册了一个新的贴吧号，在一中校贴吧里很容易就搜到了谢钊的qq，已经有好几百人顶帖了，其中还包含一些外校的。
她小心翼翼地复制好号码，在qq好友页搜索了一下，她想看一看谢钊的界面信息，没想到这时候妈妈突然推门进来送水果，她迅速地把手机放在了作业本下。
要是让妈妈知道自己在晚上学习的时间玩手机那就不妙了，好在母亲大人没有起疑，把水果放下让她学习不要太累就出去了。
陶意然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玩手机好辛苦，确认妈妈不会再进来了，这才把熄掉的手机屏幕打开一看，界面上的内容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匆忙慌乱间，自己居然误触发送了好友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