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傅氏皇族,他们不伺候了!
“你在公主府看到了秦挽裳,她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秦挽裳是温婉的死敌,她身边几个人都知道,温婉相信银烛不会认错人。
自从知道秦挽裳和傀儡战奴有关后,温婉就知道,傅恒不会轻易放弃秦挽裳,
如今秦挽裳出现在了公主府,
难道说,她又找到新的办法,想要走到阳光之下了吗?
“就秦挽裳自己和两个婢女,不过小姐,奴婢看到秦挽裳的时候,她正在跳舞。”
银烛说这话时脸色有点奇怪,温婉随口问了一句,
“她身份敏感,不能见人,跳舞解解闷也可以理解,你这是什么表情?”
“跳舞是没问题,可问题是她跳的不是什么正经舞啊!”
银烛涨红了一张脸,在自己身上比划,
“她跳舞穿的那衣服,腰腹、大腿全都露出来了,
那腰扭的跟蛇一样,一看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准备的,
咱们天玄的秦楼楚馆的舞女都不跳那种舞的!”
“秦挽裳居然堕落到需要以色侍人了吗?”
温婉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秦挽裳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却被温擎的声音给拉回了神智。
“阿婉,你难得出去透透气,本来不该跑到公主府去打搅你的,
只是祖母初初醒来得知祖父去世的消息,竟然又昏了过去,
父亲和大伯母、我娘都担心祖母再有差池,这才让我请你回来,没耽误事吧?”
温擎忧心祖母,温婉当时又急着脱身,
一路匆忙回府,竟是下了马车才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温婉连忙摇头,“大哥说的哪里的话,祖母醒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本就该知会我一声的,
而且你来的正是时候,就算你不来,我也要想办法提前离席的。”
温擎一怔,“宴会上出事了?”
温婉冲试图插话的温璇摇了摇头,道:“祖母的病情要紧,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说。”
兄妹三人匆匆赶至荣安堂,就见温贤和秋韵、陈氏妯娌二人焦急的守在老夫人榻前低声安慰着,
老夫人则安详的睡着,鬓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陈氏一看到温婉,就带着哭腔招呼她,
“阿婉,你可来了,快来看看,你祖母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醒过来,怎么又昏过去了啊?”
“二婶别担心,祖母既然醒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一边安慰陈氏,一边上前给祖母诊脉,得到意料之中的结果,温婉松了口气,
“只是急火攻心,一声晕了过去,很快就能醒了。”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
“太好了,这一年来国公府厄运连连,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秋韵庆幸不已,“母亲昏迷良久,需要补补身子,
我这就吩咐厨房,给她准备一些易克化的食物,等她醒来随时就可以吃了。”
“那就辛苦大嫂了,我在这里候着,以免母亲醒了,身边无人。”
丫鬟婆子固然可以照顾人,但毕竟不是亲人,老夫人才闻噩耗,
谁也不放心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对她不闻不问的。
晚一些的时候老夫人醒了,众人都以为要好生安慰她一番,熟料老夫人竟然冷静的令人出乎意料。
开口便问温贤,“你父亲是战死沙场,还是为人所害?”
之前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几个丫鬟和婆子,
那婆子只说国公爷奉命平叛,死在了辽东,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老夫人就晕了过去。
是以,老夫人只知道温国公已然不再人世,对于其他的,却一无所知。
众人迟疑着不敢回应,深怕老夫人知道了真相再受刺激。
却听老夫人铿锵有力的声音道:“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你们若是还认我这个母亲、祖母,就别想瞒我!”
“祖母放心,我们没想瞒着您的。”
温婉将温国公遇害的真相仔细的与老夫人说了,
而后又道:“祖母您放心,我们没有让祖父白白蒙冤,
陈阁老当众念出了元隽卿的数条罪状,陛下已经命锦衣卫前去彻查,
负责此案的是锦衣卫南镇抚使叶归尘,此人性格乖张,不结朋党,
定会还祖父一个清白的!”
老夫人缓缓点头,“温国公府的人,可以战死沙场,但绝不承受这不白之冤,
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你们祖父的在天之灵。”
语气变得无力,老夫人虚弱道:“我乏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了。”
“母亲,您今日才醒来,情况还为稳定,让我和弟妹陪您吧?”
秋韵保证道:“你想休息就休息,我和弟妹保证不打扰您。”
“就是啊母亲,您才醒来,身边怎能无人呢?”
陈氏也跟着附和。
老夫人却是坚持摇头,“不必了,有丫鬟婆子们,我能出什么事,你们都回去吧。”
说着,又摆了摆手,语气更虚弱了。
怕继续坚持,只会消耗老夫人的体能,众人只能答应,
“二叔请留步。”
走出荣安堂,温婉叫住了温贤,后者转身,“阿婉有话与我说?”
温婉点点头,“是有件要紧的事情与二叔说,二叔可方便?”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温贤失笑,“去婉居吧,省的你多跑一趟。”
今日的雪下一阵、停一阵,这会儿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挺厚了,
温贤不愿让温婉受冻。
叔侄二人与其他人告别,回到婉居。
屏退左右,让银烛和画屏亲自把风,温婉开门见山,
“二叔,这京都,我们是待不下去了,若要离开京都,二叔可愿意?”
温贤震惊,“怎会如此着急,可是今日公主府的乔迁宴上又出什么事了?”
温婉言简意赅的将傅恒所做之事与温贤说了,
自然,傅恒试图轻薄自己的那段是跳过去了的,
然而温贤听的还是很愤怒,“卑鄙!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如此厚颜无耻?!”
温贤不适小孩子,温婉虽然跳过了一些,但同为男人,他怎能不知傅恒打的是什么主意?
震怒之下,温贤竟道:“如此小人,不配为男人,更不配为一国之君!
明日我就去辞官,我们离开京都,这傅氏皇族,我们不伺候了!”
“二叔不可。”
温婉忙道:“据我猜测,傅恒之所以会有此番行径,除了贪图华姝的巨额财富之外,
十有八九是已经知道了那道太祖密旨的内容,才会不择手段,拉拢国公府,
贸然辞官,非但不能顺利离京,说不定还会让傅恒狗急跳墙,给国公府招来杀身之祸。”
“那怎么办?”
温贤着急不已,“你今日伤了他,他岂能放过你,放过国公府?”
“二叔放心吧,今日之事本就是他小人行径,根本无法拿到台面上说,
顶多也就是私底下报复一番,只要他不敢光明正大拿国公府开刀,我们就不用怕他。”
“那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温贤相信,以温婉的智谋,绝不会无的放矢,
她既然找自己谈话,定是有所安排的。
“我之所以找二叔,是想和二叔商量一下,为国公府选择一个合适的去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傅恒身为帝王,处处都是他的爪牙,
温婉他们既然选择离开,自然要选择一处傅恒的爪牙够不到的地方。
“阿婉,你不会没头没脑的来找我,说说,你是不是已经想好要去哪里了?”
“知我者,二叔也。”
温婉起身拿出一张舆图,果断指出一个地方。
温贤看了一下,不解道:“雍州,天玄大地,幅员辽阔,
可去之处多不胜数,为何如此坚定的选择这里?”
“二叔此言差矣,我选择的不是雍州,而是西北。”
温婉在舆图上划出一片区域,“天玄大地幅员辽阔是不假,
可我们是得罪了皇帝后才离开的,傅恒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西北这块,背靠西楚和漠北,前有二十万靖国军,可进可退,
这个地方地形复杂,我借傅恒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地方造次!”
除非有一天,傅恒能彻底拿下靖国军,不用再投鼠忌器,
但无论是前世今生,傅恒都不会是谢渊渟的对手,
想让他不忌惮靖国军,估计傅恒还得再修炼个八辈子。
温贤被温婉说服了,不做迟疑道:“我会尽快安排后一切,保证可以随时离京,
府里人多眼杂,其他人暂时就不做通知了,
都是一家人,到时候跟他们解释,他们都能理解的。”
温婉点点头,感激不已,“谢谢二叔能相信我,
我一定会把大家都安安全全的带离京都的。”
温贤慈爱的摇摇头,“终是我和你大哥无能,否则,岂能让你一个女儿家去挑大梁,
你不想二叔给你拖后腿,二叔已经很欣慰了!”
温婉连忙摇头,想说不是这样的,温贤却已经起了身,
“不用多说,二叔都明白,你我都是为了国公府上下能活着,其他的,不重要。”
话说完,温贤身形笔挺的走了出去。
温婉跟着起身,对着二叔不算厚实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有如此信任她的亲人,
真是她不幸的人生中最大的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