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如此自证清白!
大长老巴不得元湛的指控再有理有据一些,好方便他趁机除掉谢渊渟和温婉,
避免养虎为患,让其成为靳北堂的左膀右臂。
见状,假惺惺的去请示靳北堂道:“掌门,您看这……?”
后者板着脸直接发问,“谢渊渟、温婉,对于元湛的指控,你二人有何话说?”
温婉抬头看看谢渊渟,后者无声的捏了捏她的手臂,示意她来,
温婉于是字正腔圆道:“首先,请允许我强调一下,今日来到校场之前,我二人与这位三师兄素未谋面,切磋之事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其次,抛开我师父的身份与我会不会炼制散元丹不说,
你说我夫君怕打不过你才用散元丹这话说反了吧?赢我夫君,凭你这张斗大的脸吗?”
噗!
有人喷笑,发觉场合不对,连忙捂嘴,
靳无衣也笑道:“爹爹,温师妹这话说的没错,连我大哥都是温师妹的手下败将,
谢师弟比温师妹还要厉害一些,跟三师兄切磋,怎么可能还需要用药?!
难道三师兄比我大哥还厉害不成?!”
不得不说,靳无衣这个清冷出尘的话痨每每开口都能一针见血,
靳无殇和元湛的实力对比如何,门中弟子都清楚,而且方才的切磋中,谢渊渟一开始的确处于劣势,
但他将全力以赴的元湛踹飞后气息未乱分毫,其他弟子们便也反应过来这场切磋中谢渊渟从未尽全力,
说他藏拙也好,试探元湛的深浅也罢,谢渊渟的实力比元湛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靳无殇则适时地补充道:“而且,一开始发现散元丹的也是温师妹,
如果真的是谢师弟陷害三师弟,温师妹完全没有必要冒着打破切磋规则的风险去帮谢师弟拦截散灵丹粉末,
更没必要告诉大家,又忙前忙后帮着救人,
如此,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温婉和谢渊渟才救过人,那些被谢渊渟和温婉救过的人都纷纷点头附和,
“大师兄说得对,如果是谢师弟和温师妹陷害,怎会出手相救,人家装不知道不就可以了吗?”
“就是,只要人家闭口不言,我们还是会怀疑三师兄,不是陷害的更成功吗?”
……
七嘴八舌的声讨被七长老打断,只见她摊开手掌到众人面前,“诸位请看,这是什么?”
几个长老纷纷围过来看,靳北堂身边的一位长老迟疑道:“这是,冥王棋?”
“应该不是。”
靳无殇走上前,看了一眼,谨慎道:“冥王棋极其珍贵又杀伤力极大,
三师弟在宗门内鲜少使用,
不过为了练好使用冥王棋的绝技,三师弟特地托六长老打造了一套暖玉棋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
他说完,站在靳北堂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直接道:“元湛,老夫替你打造的暖玉棋子呢?”
被直接点名的元湛浑身一颤,惶恐道:“这的确是弟子所用的暖玉棋子,可是散灵丹粉末究竟是怎么回事,弟子当真不知,还请掌门和诸位长老明鉴!”
说完,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姿态放的极低,不明真相的人定会为之所动,
然而,被忽视了的六长老却是冷哼一声,嗤道:“你怕是不知,我送给别人的东西虽是死物,却也是会说话的,
老七,去查他的手,若他手上无药物残留,今日这件事,我负全责。”
七长老闻言,一言不发的走到元湛面前拽起他的手,细细检查一番,随即冷了脸用力甩开,
“手心到指尖皆有散灵丹残留,我甚至不用专门的仪器,仅用肉眼和鼻子就可以查出来,你还敢抵赖?!”
一番话将元湛的罪名定死,元湛绝望的跪在地上,满脸绝望的看着大长老,连求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靳北堂厉声道:“元湛心思不正,残害同门,我睥睨峰容不下这等败类,
按门规处置,鞭笞一百,废去修为,限三日内下山,敢有为其求情者,同罪论处!”
靳北堂只一句话,既断了元湛后半生的青云路,也废了他前半生几十年的努力,
“不!”
元湛绝望的嘶吼出声,忽而拔出旁边弟子的佩剑,愤而冲向谢渊渟,
“你敢害我,我杀了你!”
说着不管不顾的提剑砍杀过来,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莽撞至此,那些弟子一时间吓呆了,
就在这时,大长老扬手对着元湛一掌砸下去,元湛疯狂的脚步僵住,面上浮现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身子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荒唐!”
靳北堂怒道:“罪证确凿,还敢负隅顽抗,出手伤人,
简直冥顽不灵,给我拖下去,即刻废除灵力,一刻也不要拖延!”
“掌门息怒!”
大长老顶着靳北堂的怒火站了出来,后者怒声道:“怎么,如此证据确凿,大长老还要为你那宝贝徒儿脱罪?”
靳北堂心中的不悦已然毫不遮掩的挂在了脸上,大长老却还是道:“掌门稍安勿躁,老夫非是要替小徒脱罪,而是这其中的确尚有蹊跷之处,还请掌门听我一言。”
大长老仗着自己年轻时帮过靳北堂一二,素来趾高气扬,从未将靳北堂这个掌门放在眼里过,
此时却难得低声下气,
靳北堂也不好太不给他面子,冷声道:“行,你说,本座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大长老气的面色铁青,还是耐着性子道:“回掌门的话,一来小徒所言不假为了一场极其普通的切磋动用散灵丹这等狠辣的毒药,的确有点杀鸡用牛刀的嫌疑,
二来,抛开别的不说,掌门就算不相信小徒,也该相信老夫亲自交代出来的弟子当不会蠢笨至此。”
大长老环视一周,见许多熟悉元湛的弟子点头表示赞同,
这才不急不缓的积蓄阐述道:“小徒制毒水平极高,这件事门中弟子皆知,如若他真的想对谢渊渟用毒,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只伤其一人而不被发现,
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差错,请恕老夫一时间无法给出结论,
但请掌门给小徒一个机会,也给睥睨峰一个机会,彻查此事,
否则,若是真的有人动了手脚,冤枉了小徒事小,若是再借机伤了门中弟子,耽搁了来年的宗门大比,只怕到时候危险的,可就不只是小徒和区区几个弟子,而是睥睨峰在玄门百家中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地位了!”
不得不说,作为冤家对头这么多年大长老真的很会抓人的软肋,尤其是靳北堂的,
靳北堂此人刚直不阿,是非黑白分的极其清楚,
如果有什么是能让他稍加妥协的,那非睥睨峰莫属,
大长老拿睥睨峰说话,靳北堂果然就犹豫了。
“那依大长老所言,此事当如何处置?”
大长老心中早有了谋算,闻言立即道:“此事乃是由元湛和谢渊渟切磋引起的祸患,便责令他们二人到思过崖闭门思过,
由掌门亲自差人彻查此事,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在私底下与他二人见面,直至事情真相大白,
如若到时候真的查明事情是元湛所为,便依掌门今日所言处置元湛,老夫绝不阻拦!”
“不行!”
大长老说完,不等靳北堂表态,温婉便直接道:“先不说他元湛有没有害人,
我夫君是无辜的,凭什么让他去面壁思过?”
大长老微恼,张嘴就要呵斥,温婉不管不顾道:“靳掌门,您应该清楚,我和我夫君是应您的邀请,才留在睥睨峰的,
如果睥睨峰不欢迎我们,我们随时可以走,但只要在这里一天,谁也不能欺负我夫君!”
温婉护食的小狼似的姿态惹得靳北堂哭笑不得,
他语重心长道:“温婉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入了睥睨峰,无论是何种原因来的,也要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啊!
至于你夫君,谁也不会欺负他,但是事情既然存疑,你难道不想洗清你夫君身上的疑点吗?”
“洗清疑点?”
温婉冷笑,“从来都是证有不证无,既然有人怀疑我们陷害,难道不应该自己去证明我们的罪状?
有人怀疑我们就要自证清白,难道我说我怀疑大长老力保元湛只是为了不留污点,不给大长老这个人和身份抹黑,
大长老就要应下元湛的罪行或者干脆杀了他自证清白?!”
温婉反驳的毫不留情,靳北堂也恼了,他好歹也是一门之主,哪有人这般不给面子,再三驳斥的,
才沉下脸要呵斥温婉几句,却听谢渊渟道:“阿婉,靳掌门既然想让我们自证清白,你就辛苦一下吧,
也算是全了靳少主和靳大小姐这段时间照顾我们的情义,从此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说完,他捏了捏温婉的掌心,暗示意味十足。
温婉闻言微微怔愣一下,随即了然,“也罢,既然夫君说了,我便给靳少主和靳大小姐一个面子。”
说完,她靠在谢渊渟怀里朝靳北堂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知怎的,靳北堂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然后,那些熟悉的弟子们就一个个的在他面前倒下,砰砰砰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毫无预兆,令人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