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雨
阿彬给陈仲文送来了晚餐，两人坐在一起商量如何拿到资料。
陈仲文指着手机局长给他发来的柯昌斌的资料，很明显，职业那一栏缺失了。
“你说那个天杀的只是为了让你找到柯昌斌的职业资料！？”阿彬看到后暴躁如雷。
陈仲文摇摇头又点点头：“算是又不完全是吧。”
“那我还真是服了这人了，这还算什么局长？狗屁！”阿彬直接站起来想要去找那局长。
陈仲文一把拉着阿彬：“别着急，一来你被保释了，二来可以看你的弟兄肖云，三来可以找到更多的资料。”
那壮汉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便没再纠结了。
“什么！？肖云受了重伤？怎么没人告诉我！”阿彬再次发怒。
陈仲文只好再次平息他：“下午才送往医院，消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那是谁干的，可以把肖云打成重伤！？”阿彬显然难以置信。
“他只是被人暗算了，毕竟那保安也身材魁梧。”陈仲文解释道。
“能有多魁梧！我现在就去报仇！”阿彬耐不住了，直往门外冲。
陈仲文皱起眉头：“够了！”
阿彬愣在原地。
“当初就是因为你的冲动刺杀了邓皓！现在你还要让你的冲动付第二次代价吗！？那保安已经被肖云杀了，肖云不会有罪的！”陈仲文发怒了。
阿彬长舒一口气：“怎么会有罪！他自己都被打成这样！”
陈仲文尽力解释：“法律上称做正当防卫，为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中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阿彬笑了：“你这法律学的挺透啊，怎么没当上律师？”
陈仲文瞪了他一眼：“废话！”
阿彬找医院借了一张担架床，架在陈仲文床位旁边，度过住院的第一个夜晚。
医院的夜晚安静并不奇怪，没有钟声的打扰，只有零碎的谈话，点缀着整层住院楼。
医院的时钟总是慢一分钟的，这给了病人无限希望，也许只是心灵上的。
病房外的护士台的微弱光线从房门上的玻璃折射进来，病人各怀心事。
担心随时被死神夺走了自由，担心子女对自己的担心，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人生来是畏惧死的，却又对永生满怀渴望，但永生的代价就是击碎疲惫不堪的自己。
“睡了？”陈仲文转过头看向侧边的阿彬，那壮汉已经出鼾声，仍还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他翻了个身，盯着被黑色笼罩的墙壁，闭上了疲惫的眼皮。
次日一大早，窗帘被病房外的清风吹地东倒西歪。
这清风把熟睡中的陈仲文吹醒，他揉了揉眼，走向窗外。
窗外窸窸窣窣的雨声让陈仲文立刻清醒，吹来的一丝丝凉风也惊醒了阿彬。
“下雨了”陈仲文莫名有些伤感。
“下雨侦查也会进行吗？”阿彬问了无知的问题。
陈仲文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触碰从天上掉下的雨滴。
“雨天，滑倒受伤送往医院的人应该很多吧。”陈仲文莫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阿彬指着楼下抱着脚一走一歪的人：“那应该就是了。”
陈仲文看过去，那抱着脚的人似乎很想知道自己的健康状态，急急忙忙进入医院。
陈仲文拨打慕楠雪的电话，漫长的响铃。
电话那头终于接通：“怎么了？”
陈仲文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才回复：“雨天，即使侦查也需要注意安全。”
电话那头传来男声，尹立家抢过电话：“陈队，你放心，我们马上就会有进展了。”
陈仲文点点头：“我在医院也有任务了。”
尹立家似乎对陈仲文的任务很感兴趣，马上询问任务内容。
那刑侦队长回答：“柯昌斌事件啊。”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尹立家笑着说：“陈队，你没开玩笑吧？柯昌斌？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陈仲文严肃起来，表示自己没有开玩笑。
和尹立家寒暄了几番，陈仲文挂上了电话，告诉阿彬接下来如何拿到资料。
“你编一个人名，然后让那护士长带你去资料室，我在后面偷偷跟着，找到时机就跟着进去，等你们都出去了我就开始寻找柯昌斌的资料。”陈仲文道。
阿彬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连声答应。
“那她锁门后你还怎么出来？别忘了有护士每天定点查房！”阿彬提醒。
门房被敲响，护士来查房。
阿彬给陈仲文一个眼神示意：“看吧，我就说什么来着！”
陈仲文也给阿彬一个眼神：“这个我自有办法。”
护士给陈仲文量一遍体温，带他去做ct。
“我等一下做行吗，我现在感觉自我良好。”陈仲文开始乱编。
护士笑了：“我的工资早点发行吗？肯定不行啊！快和我来吧”
陈仲文只好耸耸肩表示无奈，阿彬跟在后面走到了医院放射楼。
陈仲文躺上检测床，待机器开启检查。
结果一切正常，他被医生通知过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陈仲文现在肯定是极不情愿的，任务还没完成怎么就可以出院了？
那壮汉似乎明白了陈仲文的心思，做好了随时扮演受伤准备住院的准备。
“别忘了假装受伤是会被医生检查出来的。”陈仲文提醒。
阿彬想了想：“不是还有肖云吗，他的伤势严重，一时半会出不了院，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打探资料室。”
陈仲文语塞，但还是肯定了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