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神婆作法
“小子,还不赶紧过来抬人,真想他们死掉?”
“哦哦,来了来了。”陈神婆的喊声将楚灵玉从失神状态中拽出,楚灵玉赶忙上前,将马车上的四人挨个拖到神婆提前铺好的草席上。
草席正对着神婆面前的小方桌,四人都是面朝堂屋脚朝门。
见楚灵玉将人摆好,神婆从脚下那黑色布袋中拿出一打黄色符纸,一根狼毫笔,一盘朱砂墨,最后用一根黑驴蹄子压住桌上之物,随后朝楚灵玉吩咐道:“小子,去将后院的黑狗和公鸡牵过来。”
“好。”楚灵玉听完马上去办,可心中却是疑惑满满:“黑狗血,公鸡血,朱砂墨,这不都是茅山那帮子用的嘛。”这陈神婆明明是一身巫师打扮,可摆出的架势却是要使茅山道法的样子。
陈神婆这一手直接将楚灵玉给搞神。
片刻后,楚灵玉将小黑狗和大公鸡都带到了陈神婆跟前。
物件已齐,但陈神婆没有立马动手,而是望向楚灵玉,两只浊眼直直将他盯住。楚灵玉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咽了咽口水说道:“陈婆婆,您赶紧救他们啊,盯着我干嘛”
“呵。”陈神婆闻言先是嗤笑了一声,随后神情立转严肃,沉声道:“你们是进了那道青铜古门,还入了都灵古城吧?”
“什什么古门,婆婆,我不晓得你在说啥子。”闻言,楚灵玉心中大惊,但嘴上还是将陈神婆的话给否了。
陈神婆摆手道:“你不要不承认,我也不需要你承认,反正他们身上这怪东西就是在都灵古城里面染的,哼!陈山这个不长记性的东西!”
提及陈山时,楚灵玉能明显察觉到神婆身上的怒意,好像是在怒斥陈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似地。
“啊!!”噗!
两人正说话时,地上的白云间突然一声惨叫,随后一口鲜血喷出,瞬间将胸前的衣衫给染红,其余人也是同样的表现,且鲜血还在持续不断地从嘴中涌出。
见状,陈神婆也不敢同楚灵玉废话了,让他动刀宰了小黑狗和公鸡,好开坛作法。
楚灵玉这货,提着刀子迟迟没有动手,杀个鸡杀了半天,最后陈神婆看不下去,手起刀落宰了小黑狗,取其颈中头血,嘴中念过咒法后,将黑狗血和公鸡血一同混与朱砂中,再祭出道符,几个耍势过后将其引燃,一同混入那黑红血水之中。
做完这些,陈神婆才提起狼毫笔,笔尖沾血墨,命楚灵玉将地上四人的衣衫全部脱掉,随后开始在他们身上画符。
楚灵玉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
见神婆第一个画的便是陈山,而陈山又偏偏是楚灵玉摆得最远的一个,这样一来,楚灵玉更加能确定这神婆同陈山关系匪浅了。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陈神婆嘴上一边念咒一边在陈山身上画符,笔走龙蛇,倒是有几分样子,不一会儿便将他胸口画满了一半。
楚灵玉在一旁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想这神婆终于是露出了一些马脚。
她画的那些咒符包括嘴中所念,楚灵玉大致都晓得是一些什么东西,的确是茅山术法所用,但绝对解不了地上四人身上的“鬼东西”。
茅山术法与正统道法所用的咒法其实是殊途同归,大多都是脱胎于道教八大神咒,所以楚灵玉才会这般熟悉。
而这些神咒配以茅山驱邪术若是能救白云间四人的话,楚灵玉也不用大费周章将他们弄到此处了,就他也能开坛作法,还能比神婆玩儿得更真。
到这里,楚灵玉已经基本能确定陈神婆是想用茅山术法的表象来掩盖什么。他也没打算将其戳穿,静等陈神婆用出真正的手段。
这神婆光是画咒法就画了一两个时辰,连她自己都已经满头大汗,让楚灵玉差点就信了陈神婆是茅山派传人。
此时天色已暗,唯有黑夜和星空作伴,楚灵玉只得在院中点上几盏油灯来助神婆做法。
等金大秃子胸口上和背上也被陈神婆画满符咒后,陈神婆才移步回到桌前,双指掐黄符,嘴中念道咒。
“二景飞缠,朱黄散烟,气摄虚邪,邪秽沉泯”
陈神婆表情凝重,指尖不停在空中飞舞,不一会儿手上黄符便开始迎风而燃,最后化作一缕黄焰在其指尖上流转。
光凭这一手,楚灵玉便是能够断定这神婆是有真本事的。
见她指尖显出黄焰后,立马从方桌上一跃而起,跳至陈山头前蹲下,将黄焰流转的那两根指头慢慢摁在陈山额头上。
当神婆指尖点上陈山额头后,陈山脸上的动静竟瞬间小了几分,连眉间都舒展开了。
“有效果!”
楚灵玉赶忙上前,静心观之,以道心入微,想看陈神婆到底施展的什么手段。
楚灵玉悄悄掩去了气息,走到陈神婆身后,一番细观后,还真让他看出了端倪。她发现陈神婆此时口中正念着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文字,且陈山额头上有一些黑色的东西正顺着神婆两根手指流出,并全部钻入神婆袖口里。
神婆指尖上则有一抹黑色雾气在流转,只是在黑夜的掩盖下一点都不明显,若是换个普通人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奥妙。
果然如楚灵玉猜想的一样,陈神婆开坛作法,以茅山术法为表象,并将时间拖到晚上,就是为了迷惑楚灵玉,不让他看出自己真正的手段,却未想到楚灵玉是道门后裔,已达入微的境界。
不过楚灵玉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些表象罢了。
他不知道的是,陈山额头上流出的一团团黑色的玩意儿,其实都是些肉眼难以察觉的小虫子,也正是这些虫子控制了白云间四人的神智,混以琵琶魔音让他们一直处于环境之中,直至折磨到死。
而此时这些小虫子都被陈神婆收进了袖口中的一个小陶罐中。
随着时间推移,陈山表情也愈渐平静,脸上已经看不出太多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