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前代庸人与大人
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话让司不凡和摘星婉绯突然感到戒备，他们以为又要出现金陵儿的那种有些诡异的现象时，箭生只是偷偷抹掉了眼泪。
盒子里装的是一张照片，泛黄的相纸上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他们之前见过的小屋前，手里拿着蓝色花朵，笑的真是美丽。纯净如水晶一般的笑容，剔透到让人觉得虚假。
摘星婉绯说：她是天生该发光的。
“我也觉得”箭生插话。
在盒子底部，司不凡看到了一个“0”，他快速的翻过所有的盒子，按数字排列之后正好是0-15。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没有问题的，这里就是住了16个小孩。
继续搜寻了一阵，三人返回了冷却液，司不凡突然意识到他们忽略了什么，他指着冷却液的池子问“如果，需要这么大一池子水做冷却，那需要做冷却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三人对视，也才明白这件东西可能就是盛禁塔的核心，不然怎么会在这么深的位置放一个这么巨大的冷却池。
“再下一层应该就是核心区域了。”这是他们是三个共同认可的。但没有楼梯，没有路他们该如何下去？
搜索了半天，摘星婉绯突然说道“我们一直在用现在人的思维去寻找门路，但如果，当时盛禁塔的出入方式并不是我们现在这样的呢？”
“你看，我们看到从上面下来的路是假的，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盛禁塔没有所谓的楼梯，他们的行动都是靠某种力量……就像那个暗房里的履带，可以直接送到想去的地方。”摘星婉绯脑洞大开，她说着“如果一定要给这些科研人员定性的话，他们应该是那种雷厉风行，不需要生活的人，所以，通道最佳的存放位置就是……”
“他们的房间。”箭生接话。
三人火速赶往之前的房间，在第一间房里，他们摸到了一个设置在床头的按键。之前因为没有仔细翻过这一眼就看光了的床榻所以有所遗漏。
司不凡尝试按下开关，果不其然的开裂，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居然是机械结构，所以不需要动力。”司不凡看着按钮勾连着机括，而后是相互牵引的机械布置，俨然是一件在现在无法完美复刻的精良制作。
“走吧，就要到核心层了。”摘星婉绯迫不及待，她已经受不了这种让她一路动脑子的地方。只想着赶紧结束，赶紧回去。
三人落下前，箭生听见了阴魂的声音【元已经抵达这一层了】。
带着10的元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是借用的10告诉他的位于实验室外面楼梯间上的隐秘通道，这条通道类似于一个向上汇聚的放射性点，他们在往下落的时候，元看到了十几条通道，最终选择了10推荐的这条。
通道里有感应灯和传送履带，他们站在上面就能很轻易抵达下一层。
“这里是10和小朋友们的房间。”10在抵达之后欣喜的介绍，而后爬到自己的床铺里翻出了自己的盒子。从里面找了个糖递给元说“哥哥，看你一直皱着眉头，吃个糖吧。妈妈说人生已很苦了，所以用糖果让自己甜一下。”
这个小举动让元觉得心里一暖，摸了摸他的头说“好，你也吃一个。”
“妈妈说一天只能吃一个，我今天已经吃了一个了。”10低着头，元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个失去父母的小孩心里到底会留下什么呢？
收拾心情，元在房间里看到了16张床，看样子除了10这里，其他的床铺都是很久没有睡过了。这也和之前上面那些培养仓里的孩子对应上。
往外走，元和10看到了房间外还有其他的房间，他们探查一番后只在10说是妈妈房间的地方看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是关于试验的。
【这比禁忌试验更加邪恶。】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摧毁他们。他们还是孩子啊。】
【原来是因为【那里】发出的命令，但那里真的存在吗？】
【城邦的人已经知道我们的研究了，所以，一切就要结束了对吗？】
【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亲爱的儿子。别人都在好奇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出现任何脱离0号血液的戒断反应。他们其实常把真相挂在嘴边，因为我亲爱的你是爱的结晶，而非冰冷的试验产物。】
【妈妈爱你。】
元读完这些琐碎的字条，继续完成关于试验，关于盛禁塔的拼图。
原来10只是假借试验之名诞生的，他并不是试验真正的成果。按照这里的描述，那些依托于0号血液存在的小孩最终也都因为离开了她的血液从而一个个的只能进入培养仓。最后死亡。
那0号为什么突然就没有血了？是如密码本所写的因为“流干了血吗？”
元猜测，0号流干了血其实有两种意思，一种是建立在她还活着，那肯定是异化之后的事。可如果她死了呢？流干了血就只是因为她死亡后抽干了她身体里的血。
邪恶到不行的这些人真叫人觉得科学家不该背锅。恐怖的不是技术，而是人心。就像原子技术出现就从来不是为了制造武器，反而是希望战争和平。
元看向10，他继续抱着他往外走。
通过一扇门后，他们俩也算是看到了那个硕大的冷却池，玻璃制式的大水池真叫元觉得壮观。他打量着里面的液体，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冷凝液的味道。
“妈妈说，这里是我永远不能来的。因为很危险。”10看着那一池子说“妈妈还说，这是为漂亮姐姐洗澡用的。”
洗澡？元吞了吞口水，冷凝液也不是一般的液体，完全没有办法洗澡。
“因为她脏脏吗？”元问。
“不对，因为妈妈说，漂亮姐姐太热了。”10的话让元明白了，这一池子的水是给0号降温用的。
那么一大池的冷凝液，那0号的身体得有多烫？
轰……
一股能量从下自上，给地板撞出一个鼓包。元抱紧了10，猫着腰在等待后续。
“是之前看到的在里面打斗的人！”元瞬间意识到这一点，他问10“妈妈的朋友里有特别厉害的人吗？”
“有啊，所有叔叔阿姨都很厉害。”10奶声奶气的回答。
元点头，他知道一个5、6岁的小孩对于厉害的判断还是太难了。他们再等了一会，继续决定往下走。哪怕有人正在鏖战，元觉得还是得去探探虚实。至少他要从这里回去，通过考核就必须得去。
这是他该做的。
两人回到了之前上来的地方，元觉得，既然能下来就还能继续往下。10也演示了一遍要如何下去。两人准备好也就乘着通道继续下行。
刚步入通道，感应灯亮起，元就见到了倒在通道里已经亡故的人。他让10闭上眼不要看，而自己快速的穿过了他们。
这些尸体的存在卡住了履带的传送，所以这次元到地下全靠他在快速奔跑。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第五层。按照倒金字塔的样子，这里应该就是最小的部分了。元和10从通道里走了出来，灯光亮起后，元再度听见了在第一层就听过的电脑提示音【欢迎回来，这里是核心区域，请您出示工作证。】
元并没有工作证，正当他犹豫的时候，10 突然掏出了自己母亲的工作证，学着母亲的样子在机器上晃动。
【验证成功。祝您工作顺利。】
“妈妈以前就是这么干的。”10得意的等待元的表扬，而元也如他所愿的对他一阵猛夸。
两人往里走，在离开那个机器之后，视野非常短暂的开阔了一下。等元走进，才发现那是一面面的镜子。而且，似乎是因为打斗，有些镜子已经破碎。
循声而去，元在走过一扇自动开合的门后见到了正在拼杀的两人。一人黑衣，一人金袍，在高速的碰撞中雾能的波动让元有些站立不稳。
“金色的是大人叔叔。”10开心的叫着，这是他见到的唯一一个熟悉的人。
元也明白，金色的这一位就是之前密码本里的【大人】。也就是留下了0号的人。与他对战的，元起初以为是0号，但近看身形，明显就是男性，所以是与之不符的。
“庸人王上。您的身手还真是因为要稳定雾能所以变弱了许多啊。”金袍大人在两人分开蓄力等待时机时嘲讽。
“你，已经不配这么叫我。”黑衣的男人蔑视一般的挥舞着自己的手上的剑，绿色的风凝聚成的一刀刀风刃在他身边形成。他呵斥“你的试验是比禁忌试验更加恐怖的东西。停手吧，我不想杀你。”
“你杀得了我还会在这里和我多说吗？”大人冷哼，在他眼里，自由城邦的庸人是杀伐果断的，永远都不会留下活口。他说“我知道，同时对敌另外的四大城邦已经让你伤了根基。所以，今天不是你饶了我，而是你根本就杀不死我。”
猩红的血液在大人身上环绕。而10见到这些血后说着“这就是漂亮姐姐的血……”
听到这话，元不由疑惑起来，不是没有血了吗？不是因为没有血那些小孩才会死吗？
随即，元继续用恶意去揣测，根据上面说的对付四大城邦，会不会是牵头的根本就是眼前这一位金袍大人。他以自己想用各个城邦权贵的孩子做筹码，却被自由城邦的庸人阻止，并视为邪恶的源头。也因为实验失败让庸人成为了四大城邦的敌人。
等待四大城邦击溃了自由城邦庸人之后……或者之前，他就停止了对那些小孩的救助，截住了血，用以施展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元不惊心里希望庸人能干掉眼前那么邪恶的大人。
“那就，死吧。”庸人红眼，绿色的风刃开始随着他的心念起舞。
【葬风】
风刃漫天，庸人简单朝大人吹了口气，这些风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开始前赴后继，爆炸声不绝于耳。
“你应该不知道我复活了你的女儿吧。”这一声让风刃停驻了一瞬，但庸人一咬牙，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攻击。
“连你自己的女儿都不要的男人，真是垃圾。”话毕，猩红的血液化作尖刺，犹若什么灵巧的舌头，直接圈住了庸人。
大人继续说“你看，她的血正是我的武器。”
“所以，你必须死！”庸人闭上眼，世界也在这一刻无比漆黑。
【大黎明拂晓】
寂静的世界忽的有了第一缕风，它越过了所有险阻来到了此地。绿色的剑芒拼命闪动，那是释放生命的必杀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