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悟生其人
我仍然不解。
悟生要让我了解和认识这种叫类的动物,又要让类认识我,是何用意,何须要在这夜里呢?
悟生说道:“灵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的事,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为了不让灵庄人再次受到伤害,我决定送一只类给你,但你要好生赡养,善待它。”
“什么什么,你送我一只类?”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急不可待地问。
“是的。这就是我带你到这里来的目的。”
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一种叫类的动物。而且这种动物竟然成了白马尖的守护神。
它既然不伤害人,为什么南方有人要捕杀它?
当年那些捕杀它的人,只想着要吃它的肉,以期消除自己的嫉妒之心,难道感觉不到,它能守护他们,并为他们抵挡野禽猛兽的侵袭吗?
人的嫉妒之心靠吃它的肉能消除吗?
蛊惑人心的传说,歪理邪说!
人的嫉妒之心靠外界的东西怎么能消除呢?
愚昧、短视、歹毒!
那些捕杀它的人,对动物没有关爱之心,没有怜悯之意,他们哪有这个福份,以至享受到它的庇护?
他们难道不知道,有它在南方的那一片山区活动,那一片山区多么平静,更是没有凶猛动物对他们造成伤害?
它走了,他们的处境能好吗?
“林伯曾被伯劳叼起,向北方转移,幸亏类从洞里跑出,眼睛对着天空,向伯劳发出那种赤色的光。伯劳恐惧了,连忙丢下林伯,自顾逃离了。林伯掉到山顶上的树林里,伤得不重。是类救了林伯的命。”
悟生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连我都要佩服和赞赏类了。
类不仅是林伯的救星,它说不定更是我们灵庄人的救星和福星呢!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需要问悟生。
“悟生,有类在,你和林伯,为什么还要追击伯劳呢?”
“伯劳虽然不敢在白马尖的山顶上停留,但它却把白马尖的上空当成它自由穿越的航线了。它每次从白马尖的山顶上飞过,为避免类的追击,总是飞得高高的,而且每次飞过,它叼着蟒蛇还可以理解,但是它经常叼着人,这是让我们无法忍受的。”
悟生说话的节奏一直不急不慢。他说过之后,总是停顿一下。然后,他又接着说。
“类虽然可以驱敌,但它却不杀伤敌人,再凶猛的动物,它都不会伤它身体,何况,伯劳飞得太高,超出了它驱离的范围。”
“这些人一个一个地被伯劳叼走,凶多吉少,我和林伯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我和林伯商量,追踪伯劳的下落,救人要紧,并且决定,看到它,一定要射杀它,以防止它作孽伤人。”
我插了一句,问:“你不怕伯劳发现你们,并将你们也叼了去?”
悟生说:“除自己做好防范外,还因为,有类一直跟在我们附近,至少伯劳伤不到我们。”
是的,有类在,他们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只是类跟随他们,有时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当初悟生射杀伯劳的时候,类就在附近,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类最喜欢的场所,就是丛林和洞穴。
伯劳不知道类就在附近,它见我们逃离,急了,一定要将我叼回去。结果,类没有出现,伯劳撞到悟生的枪口上了。
类也许潜伏在附近,有意不出现,好让悟生射杀伯劳呢。
它的出现,只能恐吓伯劳离开。如果伯劳离开,它仍然有可能将我叼在嘴里不放呢,那我岂不是命悬一线!
原来类不仅具有动物的本性,也是有智商的。
我脑海中的问题又来了。我问悟生:“你说类不伤敌人身体,时间长了,要是伯劳掌握了类的习性,敢于在它面前,伤害人怎么办?”
悟生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查阅《山海经》,也没看到关于这种动物攻击敌人的记载。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出现。”
沉默。
我观察着洞口。仍然空空如也。
我既看不到那赤色的光,也看不到类的身子出现。原来,并不是悟生一站到这里,类就要从洞里出现报到,或表示亲近,或领授机宜。
还是悟生打破沉默,问我:“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吗?”
我看星月当空,时候不早了,困意也在侵扰着我。我说:“没有了。”
悟生伸出双手,然后在嘴前握成喇叭,他朝洞口喊了一声。虽然是喇叭,但他喊出的声音并不大。
喊声之后,不到几秒钟,突然洞口蹿出五只类来。
形如山猫,头颈有毛发,眼里喷发出一种赤色的光。
要不是悟生之前提到,见这阵势,我定然会吓一跳的。现在,我却很镇定。
五只类在洞口一字排开。
它们的眼睛并没有看着我们,而是看着眼前的地面。也许它们觉得,用自己赤色的眼光看人,既不礼貌,也会让人产生恐惧。
悟生向其中的一只类招招手,说:“木,这是你的主人,叫林三毛。”
木?
悟生看出我的疑问。说:“我给它们五只类都取了名字,按顺序叫金木水火土。”
我恍然大悟。
木听到悟生说话,头微微地摆动了一下,眼对着我的脚下。
悟生说过,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我们转身。我看到除了木站在原地不动,其余四只类,“嗖”,很快就钻进洞里不见了。
我和悟生下山,往寺庙,木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
到了寺庙,我和悟生进屋,我转身看见木却停在了寺庙门外的地方。
悟生对我说:“它不进屋的。”
忠诚的类,木!
我不敬佩它都不行,我不喜欢它更不行。
悟生将我引到床上。
这是他自己的床,现在他却将它让给我和胡石住了。
而聋瞎老人林伯睡的那张床却让给了我二叔和林长发老人睡。
那他们自己睡哪儿呢?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林伯坐在一根从这个房间唯一的横梁上兜下来的绳子上。我刚才进来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在上面打秋千呢。
那根绳子就是他今晚的床。
奇怪!老人能在一根绳子上睡觉?
他两手抱着绳子,十指交连,十分安详,但这比我和胡石在树上睡觉要艰难得多。但此时,老人显然已经睡得香甜。
悟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