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这是什么鸟
是的，这种鸟，我记得在哪里见过。
是了，我记起来了，确实见过。原来是在梦里。
在梦里，怪鸟飞到森林的一棵大树上，它直接将树下打坐的老人叼走，飞向山上，转瞬就不见了。
可是，我梦中的怪鸟没有这么大啊。只不过形状，姿态，嘴脸及翅膀，一模一样。
这就怪了。为什么我梦中的怪鸟会变成现实中的大鸟呢？
为什么这座山上会孤零零地出现这样的一只怪鸟呢？
它有同类么？有的话，它的同类呢？
由此，我想起，既然梦中怪鸟叼走了老人，而怪鸟自己却回到了这里，那老人呢？
老人既不在森林，又不在寺庙，他在哪里呢？
他又能去哪里呢？
这种鸟，停在那边的巨石上，离我们尚有一段距离，我们不知它的习性，是不便于惊动它的。惹不起，走而已。
胡石拉着我的手，趁怪鸟不注意，我们悄悄地下到一个较为隐蔽的洼处。
怪鸟不注意？怪鸟怎么可能不注意？
它头伸得高高的，又盘在高处，对周围一览无余，它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们爬到洼处的沿上，伸头向西看。怪鸟正注视着我们呢，而且欲作起飞的架势。
胡石松开我的手，暗示我别紧张。
其实是他自己有点紧张。
我们在洼处消停了一会，一直在观察着怪鸟的动静。幸好，怪鸟没有冲过来，将我们像老鹰叼小鸡一样叼走。
不一会，怪鸟转过头去。它似乎用眼专注于山下的一处。
那应该是我们来时经过的，这片峭壁悬崖下方的，半山腰上的森林。在那片森林里，我们遇上了地上树上的爬虫，蚯蚓和毛毛虫。
我想，怪鸟不会是对这些爬虫感兴趣吧？
就在这个时候，怪鸟突然一个起势，接着就展翅而飞，向山下俯冲而去。
怪鸟在半空中飞行，两只硕大无比的翅膀，一张一弛，一起一伏，似乎要搅动整个空气的流量，形成自己的风向。
其姿势优美，壮观，比我们以前看到天空的飞机更有节奏节感，更有动态感。
我看着它向山下翱翔，真想喊住它，希望它能转过身来，飞到我和胡石身边，带上我们。这样，我们不需要费尽周折爬下这片悬崖峭壁了。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
我真要喊它，它真要飞过来，吃了我们怎么办？
胡石见我双手捂在嘴前，以为我要喊叫，用手朝我头上一拍，然后对我说：“我们该下去了。”
是的，我们得面对现实，丢弃幻想，用自己的手脚和心，啃脚下的这片硬骨头。
就这片悬崖峭壁，垂直距离也就两里路吧，但我们却费了近三个小时，与我们当初上来费时几乎相同。但是，我们还是爬过来了。
很多的动物，当然还有人，难以上到白马尖的上面，可能围在山腰之上的这一片悬崖峭壁就是天堑。
但是，老人和悟生却是上去了。眼里露着赤色之光的怪物也在上面。看来，绝处不留人，绝有留人处。
我们爬下这片险生峭壁，举目所见，就是我们之前上山时越过的那片森林。森林郁郁葱葱，却给我们风声鹤唳之感。回想我们走过的艰辛的路程，这片森林已经被我们排除在危险途径之外了。
我们已是筋疲力尽，不约而同地仰天躺在石壁上。
我们抬头仰望天空。天空已经由晴朗转为灰暗。浮云越堆越厚。风越吹越大，却吹不动浮云的皮毛。太阳在云层中穿梭，它已经往西边走得很远了。
这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看来，我们要在下方的森林里过夜了。
就在我们仰望星空的时候，突然天上出现的一幕，让我和胡石大为惊骇。
就在森林的上方的天空中，刚才我们看到的停在巨石上的那只怪鸟，正飞越我们的上方的天空，向山顶的方向飞去。
关键是，怪鸟的嘴里叼着一条蟒蛇。蟒蛇从怪鸟的嘴里一直拖到几近擦着地面的天空，很长很长。
蟒蛇长到什么程度？
它是我所见过的最长的蟒蛇了，估计身长不少于五十米。
蟒蛇的头部夹在怪鸟的嘴里，我们看不见。它的身子虽然垂直成一条线，悬在空中，但却是不停地扭动着。
蟒蛇何等威风，何其凶猛，以为在纯自然的境地，可以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哪里会想到，它也会遇上天敌。
怪鸟应该就是它的天敌。
我难以想象蟒蛇有多重，但怪鸟却能以两只翅膀的扇动，吊起蟒蛇沉重的身躯，确实是我所见动物界的一项壮举。
我听说过照相机可以拍照留影，但我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一定要留下这天地间，人世间难得的最珍贵的镜头。
我侧眼看了一下胡石。胡石眼睛眨都不眨，一直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天上的惊心动魄的这一幕。
怪鸟衔住蟒蛇，是不可能松开嘴的。所以，蟒蛇再怎么搅动身子，都无济于事。
它似乎改变不了自己受制于怪鸟，下一步甚至成为怪鸟腹中美食的命运。
蟒蛇落得如此下场，并没有博得我的同情。谁让它平时那么坏呢。
但是，那只怪鸟，明明刚才看到了我们，为什么不向我们发起攻击呢？
或者冲过来，至少将我们当中的一个人，特别是我，因为我个小，直接叼走？
它置我们于不顾，偏偏俯冲下去，要叼那只蟒蛇，莫非蟒蛇更适合它的美食取向？
它要将蟒蛇叼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没看出，白马尖的山顶上，有这只怪鸟的窝啊。这么大体量的鸟，不可能栖身于树上，难道山顶上那么大的地面上，就是他栖身的地方吗？
那上午的时候，我和胡石到山顶，怎么不见怪鸟？它去了别的地方了？
怪鸟叼着巨蟒，很快就从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我们爬起身子，扭头张望。我们看到了只是白马尖的部分山体和空旷有云的天空，却再也没有看到怪鸟飞翅的影儿。
它去没去白马尖的尖，我们不知道。因为，我们在这位置，根本看不到白马尖的顶问。
胡石侧身，拉起我的手，对我说：“我们走。”
但他意犹未尽。我也是。所以我们起身的动作并不快。我们冲向森林的时候，还不忘转身向山顶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我们冲进森林的时候，胡石突然说道：“伯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