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书生怕鬼？

    我从外婆腿上跳下来，走到桌边，喝了一口水。

    然后，我回到外婆身边，对外婆说：“我还想听。”

    外婆说：“你要我再讲一遍吗？”

    我说：“再讲一个新的。”

    外婆问：“还是鬼的故事？”

    我朝外婆点点头。

    外婆重新将我抱到腿上，若有所思，然后又开始讲起她的鬼故事。

    从前，有一位书生，寒窗苦读，毛笔损了，他便到商铺去买。

    他刚到那家商铺时，掌柜正在算账。当时，店里除了书生，就掌柜一个人在忙着。

    书生说：“买笔。”

    掌柜顺手就拿了一支毛笔给他。书生付了银两，转身就回家了。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很快，问题就来了。

    那掌柜算账算了半天，一直对不上账。库存的银两，与账簿相差好多。这要是不找出来，他这半个月的经营算是白费。

    掌柜急了。这银两到底去了哪里？

    思前想后，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书生。书生只要伸手，他这些抽屉都是开着的，不需要有什么掩护，动作快一点，就能把银两转移到自己的腰包里。

    好你个书生。看似相貌堂堂，意气奋发，真是玷污了读书人的形象，原来却是个小偷。趁我算账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将我的银两窃了去。

    我现在就去报官，叫你不仅吞出银两，还得去坐牢。

    掌柜转而又想。我去报官，要是他坚决否认怎么办？

    判官如果问我，你告他偷窃，可有凭据？

    我说当时少了银两，就他一个人在店里。

    判官再问，你不是也在店里吗？

    我怎么回答？

    我又不能说我亲眼所见他偷窃。我根本就没有看见他偷窃，我就是说看见了，谁信？

    这样，我自己反而成了嫌疑。不妥，不妥。

    我直接去质问他？

    书生总是要面子的，我逼他交出银两便是？

    这也不妥。他既然敢偷，就不会逼问一下就承认错误，交出银两。

    苦思冥想，掌柜终于想出应该去问问算命先生。

    掌柜坐到算命先生面前，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并且说出了当时只有书生进店，一定是他。

    算命先生说，这有何难，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定能叫他交出银两。

    掌柜掏出一个银两放到算命先生面前，问：“什么方法？”

    算命先生说：“你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句古话吗，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掌柜说：“听过，哪有鬼？”

    算命先生说：“你见过鬼吗？我见过鬼吗？都没见过。没见过，才可怕。你说哪有鬼？我怎么知道，但是，没有鬼，不能让人装鬼吗？”

    掌柜脑洞大开，恍然大悟。速速向算命先生又递上银两。算命先生让他贴近，对着他耳朵，面授机宜。掌柜甚至满意。

    回到店中，掌柜花银两雇来一位语言尖利的女人，交代她，到夜里的时候，让他们扮鬼，在书生的门前屋后叫唤，并敲他的门，以吓唬书生。

    掌柜还特别吩咐，千万不要让书生听出是真人在叫，得学鬼叫。

    女人说：“我没见过鬼，怎么学鬼叫？”

    掌柜凭着自己的想象，示范给她听。女人心领神会。

    女人又对掌柜说：“夜里我也怕，怎么扮鬼？”

    掌柜说：“大可不必，我派人在你身后保护你。事成之后，重重谢你。”

    女人这下更放心了，满口答应。

    这时，我父母突然说：“饭做好了，外婆吃饭吧。”

    外婆将我放下，对我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先吃饭。”

    外婆卖了个关子，不讲了。

    我意犹未尽，只好随外婆去吃饭。